宋遂远正好听闻此句,一脑袋的敬重忽然散薄,小猫的关注点总是与旁人不同,说重要……也同样重要。
康离道:“我倒是希望,不过族谱记载,五百年前至今,只有一位祖先出现了返祖迹象。”
乃秦朝国师之妹,他的曾祖母。
云休“哦”一声,又好奇问:“那小叔叔和爹爹会生孩子么?”
阿言会生!
九溪闻言摸了一颗松子弹向云休额头:“如何生?无猫形庇护,若是能生,生完即死。”
云休捂额头:“哦……”
尺玉方才也一直在听大父讲八卦,一脸认真不知听懂几分,猛然看到爹爹捂额头,咧嘴笑起来,甚至扔掉软饼拍拍手。
爹爹,可爱!
云休被小崽子嘲笑,恼羞成怒,手下弹了一块柔软糕点给尺玉。
尺玉一顿,不可置信地抱住脑袋,瘪瘪嘴:“坏!”
崽崽转头朝抱着自己的祖父告状,咿咿呀呀地假哭。
云握川沉默地摸过一颗蜜饯。
宋遂远见状挡了一下,蜜饯飞到了他的掌心,镇国公控制着力道,不疼,但阵仗挺大。
手指被云休慌忙拉下来,握在掌心护着摸了又摸。
宋遂远任他动作:“没事,新岁和乐。”
云休仔细看了看不见红痕,才傲娇地哼了一下。
尺玉更大声,奶声奶气:“哼!”
方才无声略微凝重的气氛因此插曲彻底消散,不过也悄无声息有了其他变化。
九溪朝宋遂远举了下杯,果然说起他第一回 带来的书:“……前朝皇室迷恋长生,皆食丹药,皇帝多早逝,直至亡国,大楚皇室一脉对长生之说深恶痛绝,朝中禁止议此事,但绝不了私下。”
“为了我们和阿言,有些事不得不为。”
“遂远明白。”
他看向云休,手心紧了紧,猫潜在的危险尚多。
云休忽然想起来:“三皇子!”
他蓦然提起早已不在世的人,众人皆反应了一瞬,除了宋遂远。
云休道:“他不仅争兵权,还杀了许多猫!”
原来是想放阿言的血!是个鼎鼎坏的坏东西!
康离道:“嗯,多亏当时太子动了心思杀他。”
否则杀死皇家子嗣,并非容易之事,他还需长久谋划。
宋遂远拇指摩挲着云休的手背,问道:“可否将知晓此事的世家告知于我?”
“自然。”本来正是此意图,九溪道,伸手抱过尺玉崽,“我和握川年后便要回西北,此事只能交予你和阿离。”
康离自袖中抽出一封信。
宋遂远接过打开来,并非姓名,而是以姓氏论,除过划掉的卫氏与一同倒台的两家,还有四姓,宋遂远并未在其中找到自己心中所想的姓氏,也不知是怀疑还是松了口气。
宋遂远卷了纸在炉火中点燃,看着手中火焰道:“除过这些,行商的邓大山……”
康离颔首:“邓知玉不知此事,我便送他回去了,邓氏留有不少前朝国师的亲手书信,只有家主能找出来还给我。”
云休闻言看向宋遂远,面上从容认真,分明猫与他一起生活,但是猫从未听过他说这些。
宋遂远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
行经此事,代表着宋遂远这一儿婿彻底被镇国公夫夫认可,他激动之余多喝了几杯。
然而脑袋中意识消散了一瞬后,他猛然意识到什么。
桃花眼抬起,云握川还在举杯,九溪……似乎抱着重新睡着的尺玉崽。
两人是何时交换了角色?酒似乎也是镇国公在开坛。
另一边,康离也吸引着小猫的注意,给他讲解方才的姓氏名单。
宋遂远在不知不觉间被轮流灌酒。
他意识得太迟,理智消散前,想起了上一回彻底醉酒,心下啧了一声。
“咚。”宋遂远脸摔到了桌上。
云休吓一跳,伸手去捧他的脸,眼睛瞪圆:“父亲你灌酒!”
云握川面色不改,饮下手中半杯:“莫乱说,遂远酒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