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休:“……”
宋遂远似乎确实浅,可是他聪明啊!他不会让自己喝醉!!
他看一眼双眸紧闭的宋遂远,又转向九溪:“爹爹,醒酒药。”
九溪食指抵着唇,不许他吵尺玉,轻声回:“无碍,睡一觉便好。”
云休眼神转向小叔叔,康离无能为力地耸了下肩。
云休弱小又可怜,用超凶的语气道:“那我带他去后面睡!”
猫怂。
既打不过父亲,也惹不起爹爹,方才还知道小叔叔一直护着自己,呜呜。
云休让宋遂远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膀,带他往后面最近的厢房而去。
两人交叠着离开,云握川皱了下眉:“我本意并非如此。”
宋遂远这孩子承受不了挨揍,灌醉趴下,如此却累的是他家的崽。
九溪道:“嗯,等何时遂远来西北,你带他操练。”
不急于一时。
他说完把尺玉放在身旁小床里,三人继续守崽与岁。
康离笑了笑,俯身摸了摸尺玉乖巧的小脑袋。
另一头,云休带着人出了屋外,冷风迎头一吹,他怕宋遂远着凉,想快些回屋。
然而脚下一顿,肩上的重量……
耳边沙哑的嗓音蕴着温柔:“多谢阿言。”
宋遂远虽然有些醉意, 但不至于到断片的程度,但只有彻底醉死才能从镇国公手底下逃脱,故此放空思绪摔在了桌上, 面上的痛感让他更加清醒。
他的手臂仍搭在云休肩上,缓缓睁开双眸, 眼底泛了一丝水光,对上小猫微微瞪圆的双眼。
相同的生理反应、相同的人唤醒了尘封的记忆,宋遂远那日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双浑圆漂亮、眼尾泛红的双眸。
不等云休开口, 宋遂远坐了个噤声的动作,因着酒意, 语气中笑意散漫:“先回屋。”
云休闭嘴,扫了眼背后紧闭的门, 乖乖听话。
厢房不远,屋内所需一应俱全,云休扶着宋遂远放在了床上, 一小侍进来添了炭盆, 换了茶水。
待小侍出去才算无人打扰。
安神的木香似有若无地绕过鼻尖,屋中静谧安和,只有浅淡的呼吸声。宋遂远安稳地躺在床上,喝多了酒多少有些不大舒适, 他阖着双眸缓解汹涌的疲惫。
云休坐在床边看了看他, 又环视一周, 去桌上倒了两杯茶水来。
一杯漱口, 一杯醒酒。
宋遂远清醒了一些, 靠起来接过茶盏。
“父亲和爹爹竟然故意灌你酒。”云休等他饮下茶水, 小声不满,“大过年的。”
小猫在人间十八年, 也知晓了“大过年的”。
宋遂远闻言轻笑一下,抬眼望向坐在床边的小世子,他放下茶盏张开一只手臂,小世子不需他言,就缩着身子倚到了怀中来。
宋遂远搂住云休,下巴靠着他的额头,缓缓开口:“若是尺玉长大后首次离家,被人哄骗产下了子嗣,我恨不得打断那人的腿。”
“如此想来,你父亲与爹爹直到今日只是劝酒,是否比骠骑大将军亲自揍我好上太多。”
云休顺着他的话,在脑中想象了一下他被父亲揍。那恐怕有些残忍。
云休抬眼瞧他:“……不怕,我近来已经可以打得过父亲了,我保护你。”
宋遂远的唇角微微翘着,并未与他分析若真是如此,他的参与将只会是火上浇油。
总之不会发生,于是他附和小猫道:“有你在,我一定十足安全。”
云休弯弯眼:“猫厉害!”
“嗯。”宋遂远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云休觉得不够,脖颈伸长,仰头以唇够他的唇,宋遂远一身酒气,只低头触了一下柔软。
云休眨眨眼,又闭上:“我闭上眼睛了。”
快点亲我吧!
宋遂远垂眸,如此近看着他,长睫细小的颤抖落在眼底清晰无比,眼神渐渐聚起波涛。
吻有千百种方式,或掠夺,或温柔。
云休是个不服气的性子,他偏爱带着力道与征伐的凶狠,宋遂远却喜欢细水长流地沉溺,无声无息,一点点失去呼吸。
披上温柔的皮囊,他懒散又细密地轻吻,等人不耐地启唇,再慢吞吞且游刃有余地包容他。
并非狂风急雨,正如同平静无波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