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贾琏高兴, 便又微微沉下脸色肃声道:“只是别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 陛下的眼里可不揉沙子。我见你有几分机变才大胆举荐, 若是好好做事也不愁荣华富贵。要是往油锅里伸手捞钱,只怕咱们的兄弟情谊也就到这儿了。”
贾琏闻言心中一凛, 连忙说道:“弟弟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表哥只管放心。只是不知是什么差事”
柳安压低声音道:“陛下要开私人作坊做羊毛和肥皂生意,明日你去了便知。你也莫恼,虽说不是以官府名义开办, 却也挂靠在内务府名下。到时候把你调进内务府, 总比在外头捐的六品同知强。”
贾琏闻言满面喜色,忙起身作揖道:“难为表哥有这样的好差还想着弟弟。我不通文墨, 原也不会做旁的, 但要论这些还是能帮着看管一二。”
他自然能猜出来两个表哥提前查过自己,说不得自己同林姑父传信他们也是知晓的。但他也不因为这个就恼, 毕竟同在京城却没什么交集,表哥不信自己才是常事。
做买卖虽是操持贱业, 但也要看是给谁操持。这样的大馅饼放到自己嘴边儿, 不咬一口尝尝他便不是贾琏了。
柳安见贾琏没有异议也很是高兴, 不免多说了些, 天擦黑才往理国公府走。刚一进去却见二管家等在自己常进出的角门后头, 见了自己便道:“大爷,老爷说您回府后便去正房。”
柳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二管家,淡淡嘲讽道:“那就走吧。你一大把年纪还守在这儿,也真是辛苦。”说完便抬脚往正房走。
他自西北回来后便不怕这所谓的父亲了,更何况柳家藏着的人都被陛下处理过了,此时自然也不忌惮去见他。
太上皇驾崩后,这些脑子一热跟着北静郡王一起准备起事的勋贵们便夹着尾巴做人。倒是柳芳因为柳安是赵钰面前的红人,不免有些放松。
虽然这个儿子也曾忤逆自己,但那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必然会阻止陛下降罪理国公府的。也因此,为了修复和大儿子的关系,打算尽一尽生父的职责。
他捋了捋下巴处的胡子,没有去看一旁似乎有些不满的夫人,看着柳安道:“往常是为父疏忽了。你早该成婚的年纪,却耽误到现在。这是你母亲挑出来的适龄女孩儿,你也瞧瞧。”
柳安没有接下,反而直言嘲讽道:“怕是给二弟准备的,何必就给了我呢。日后自有陛下为我做主,不劳老爷费心。看太太的模样想来也是不愿,何必闹的都不开心呢。”
这样的直言顶撞让柳芳极为不满,一拍桌子道:“逆子!哪有你这样顶撞父亲的!”
一旁的贾氏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掩饰住笑意,轻声细语劝道:“老爷快消消气,哥儿年纪还小,老爷怎么和他置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