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绍看在眼里,心不自觉地变软。
他手上的酒壶就像逗猫棒,一点一点收回胳膊,将人勾引到自己面前。
明熙没坐稳,摔倒在她怀里。
一霎间怀中软玉温香一片,向来杀伐果决的季大人头一次乱了手脚,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轻抬着明熙的下巴,看她因为醉意有些朦胧,水蒙蒙的一双眼睛:“你喝醉了酒,都这般胆大吗?”
明熙被他的热意弄痒,挠了挠耳朵,又颇为娴熟地窝在他怀中撒娇:“我还要喝。”
季飞绍沉默良久,将人搂紧,怀中少女的身子柔软得过分,就像抱了一团温泉,暖呼呼地朝他心口涌去。
“这也是你那痴梦里梦见的场景吗?”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季飞绍也像喝醉了酒,整个人有些飘忽忽地,他不自觉抱紧怀中的暖香,声音喑哑地喃喃:“我把它变成真的好不好?”
也就是明熙醉了,他才敢说出这话来。
他知道自己输了,败给了眼前这个姑娘,每每想到她时,总会想到她牙尖嘴利的那些话。
好像只要自己低头,他在三年前对明熙放得那些狠话就都成了笑话。
他一边忍耐,一边压抑自己,一边又在每一个深夜惊醒,回想梦中那张娇俏的容颜。
季飞绍才知道自己败得彻底,明熙当年不过是做了一个自己的痴梦,他便冷嘲热讽,这段时日自己梦见她,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如若真的能让梦中的场景成真,她爱笑话就笑话吧。
季飞绍戎马半生,手段冷硬,什么时候用过这般温柔的声音说话,叫旁人见了,只怕要吓得瞪掉双眼。
但明熙习以为常,没觉出什么不对。
堪称是痴迷的眼神锁死了怀中的人,季飞绍喃喃的声音偏执又疯狂:“再等一等,不久之后,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被酒渍润泽过的唇瓣水光潋滟,像是夏日时兴的荔枝果肉,季飞绍捧着明熙的脸,眼睫低垂,鬼使神差地一点点凑近。
“季大人。”
有些冷意的声音打断了他,季飞绍有些不满地抬眼望去,叶明芷已经脱下了那身繁重的婚服,像是急急忙忙出来的,艳丽的口脂都还没擦,神情像是粹着一层寒冰,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舍妹顽劣,叨扰大人了。”
话音落下,不由分说地上前扣住明熙的手腕,就将人从他怀中拉了出来。
明熙正睡得舒服,此时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季飞绍便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
叶明芷眼神轻飘飘扫过,淡淡道:“前面不少人正找大人您呢。”
季飞绍闻言浅笑,这才放了手,眼睁睁看着她将明熙搀扶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