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走远了,才捻着指尖,好叫温软的触感停留得长久些。
别着急,定心。
调整因不满有些紊乱的呼吸,季飞绍漫不经心地想,她迟早都是自己的。
他看中的东西,从来不会逃脱,无论是什么。
明熙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浑身酸痛,闻冬进来时,舒了一口气:“姑娘你终于醒了。”
明熙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姐姐呢?”
闻冬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她道:“姑娘……了有两日了,四殿下及大姑娘今日一早就,就启程了。”
明熙一顿,仓促抬头:“什么?!”
“您前夜吃醉了酒,被大姑娘送回来后睡得不安稳,大姑娘就给你喂了些安神的汤药,嘱咐我们不要叫醒你……”
她没想到叶明芷能狠心至此,居然都不给她一个告别的机会。
明熙匆匆忙忙穿衣,着急大喊:“去给我牵匹马来,走了有多久了?”
话里话外是要去追的意思,闻冬呐呐:“走了一整日了,姑娘追不上了吧。”
说到这,闻冬又递来一个匣子:“这是大姑娘留下的。”
明熙顿了顿,茫然地接过那个轻飘飘的小盒子。
她外衫都没有穿好,坐在床边就打开盒子看了起来。
大多都是银票和叶府在汴京一些店铺的地契,还有一封书信。
明熙强忍着酸涩打开,信件很简短,无非就是些好好照顾自己,别为她担心,以后她不在京城了要懂事些,但出了事她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所以不要怕这些琐碎的话语。
她怔愣许久,晚霞穿透窗户照了进来,明熙这才反应过来,姐姐是真的离开了。
还是走了前世一模一样的路。
她按捺了多日的情愫,终于还是在这封家书面前倾斜了出来。
明熙哭得好大声,比前院饿肚子的少爷哭得还要委屈,眼泪像湍急的水流,打湿了衣衫。
闻冬有些手足无措:“姑娘,您别哭啊。”
明熙再听不到任何,心中好像就只剩下了恸哭这一件事,心胸都好似要撕裂开来的锐痛,让她喘不上气,又只能通过眼泪来舒缓。
闻冬着急,左右为难,想到了什么,急急跑到院子去了。
不知哭了多久,恍惚间感到有双手接住了自己下坠的眼泪,就像接住了一片坠落的银河。
眼前的光亮被遮挡住,明熙恍惚睁开眼,望见慕箴正蹲在自己身前,心疼又无奈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