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转动椅子,转过来面对她,抬起下巴仰视她的脸,握起她的手,也没敢真的握,只是捏她的指尖,“你去找商曜了?”
“嗯。”
“你们怎么样了?”
连煋:“没怎么样,他都骂我骂成那个样子,我们还能怎么样。”
“姐,我从没骂过你。”
连烬歪了头看她,眼镜的镜片后方眼睛犀利,他长着一张典型的精英脸,薄唇深眼,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就显现出罕见的刻薄,像个劣绅。
连煋大大方方反握他的手,在他掌心捏了捏,“没骂过我,这算值得提出来谈的优点吗,我也没骂过你啊。”
说着,连煋又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当初撞断你的腿,那是不小心了。那时候也怪你,我都说别跟着我了,你还一直追车,这不是碰瓷吗。”
连烬笑着点头,“是,都是我不好,是我碰瓷了。”
连煋又把话题拐到正题上,“连烬,咱家里的公司,现在最多能拿出多少钱,我想要点钱。”
“你要多少?”
“你先和我说,你能给我多少?”
连烬如实道:“套现的话,最多能拿十亿出来。”
他这个公司,是从当年父亲赵源持有股份中,逐渐吞并了赵家家族的小资产,之后进行重组拼起来的公司。
三年前连煋离开后,这个公司才正式起步。现在表面上看着规模不小,但资金有一定缺口,连烬就算尽最大力,也只能拿出十个亿。
“如果直接把公司卖掉呢,能卖多少?”连煋又问。
“这个不好说,得看有没有公司愿意收购,收购的流程也很长,至少半年才能拿到钱。”他悄无声息和连煋十指相扣,握得很紧,“姐,你要钱干什么?”
“没事,我就问问。”
连煋再次犯难,她需要三十个亿,才能去挪威把她的破冰船拿到,而且这三十个亿,得一个月内凑齐才行,不能再拖了。
不知道邵淮这颗帅韭菜,还能不能再榨出点金币出来。
她发誓,绝不是坑他,等找到远鹰号上那六十多吨黄金,她就能大赚一笔,就可以还钱了,事情办完,再把破冰船转手卖掉,估计也不亏。
当天晚上,连煋和连烬说了声,又去邵淮那里过夜。
她到时,邵淮还没从公司回来,告诉了她门锁密码,让她先进去。
连煋躺在沙发上睡觉等他,敲门声响起,她嘴里嘀咕着去开门,“敲门干嘛,不会自己进来吗,真麻烦。”
去开了门,却发现是商曜,他额上还蒙着一层汗,一看到连煋,就跪在门口,“元元,我受不了你不理我,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我很爱你。”
连煋拉他起来,“你干嘛这是,这不是我家,快走,别让邵淮回来看到你。”
“那你原谅我,我再不会骂你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邵淮都把我送进派出所了,原谅我好不好。”
连煋一见到他,心里就不好受,自己往卧室的方向走,淡声道:“你走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给我点时间。”
商曜靠在门口站了片刻,蹑手蹑脚走进来,把门关上,悄悄随她进了卧室,又跪在她面前,“连煋,原谅我一次,求你了。”
连煋坐在床边,这是邵淮准备的婚房,床单也是全新的红色,她伸手搡他,“你快走,等会儿邵淮回来了,又要和你吵起来,我现在很烦,一听到你们吵架我就头疼。”
“不吵,我不会吵的,我很乖的。”
好巧不巧,邵淮的声音在外响起,“元元,你在卧室吗?”
商曜脑子简单,一心只想讨好连煋,不愿触怒邵淮,不愿惹连煋不开心,他不知怎么想的,俯身趴下,钻进床底,露出个头,“元元,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不会破坏你和邵淮的感情的。”
“元元,你在里面吗?”邵淮走进来,商曜紧急缩进床底下。
连煋被搞得一脸懵,只好先站起来,对邵淮道:“嗯,我在这里。”
邵淮进了卧室,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她,“今天一直在想你,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
“我忙呢。”
“忙什么?”
连煋眼神闪躲,瞟向床下,“忙着照顾浪花。”
“哦,它很黏你。”
邵淮抱得她很紧,压在床上,自然而然吻她的唇,顺着脖子吻,牙齿咬开她的衣领,连煋紧张地抱着他,脑子乱如麻,商曜还在床底下藏着呢。
一片漆黑中,商曜趴在地板上,上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逐渐发重的呼吸声,还有亲吻的水响声
他试图幻想,连煋坠入迷情的脸。
忽而,他双目瞪圆,血液深处腾升出久违而诡异的冲动,像蛰伏在冰雪地下的蛇,正在可怕地苏醒了,手往下摸,惊愕发觉,他似乎可以了。
三年来毫无动静的地方,似乎有感觉了。
连煋心跳得飞快, 商曜还在床底下趴着,她可没心思和邵淮来这茬儿。
商曜神经兮兮,情绪不稳定, 万一她和邵淮做到一半, 商曜冷不丁爬出来要加入,那以后可不就是商曜萎了, 连她也得萎。
“邵淮,邵淮,先别急, 我都饿了,先去吃饭。”连煋手忙脚乱按住他,又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