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舟面色一僵,隐藏在皮相之下的情绪被挑动,嗓音开始变低:“只是想提醒你把衣服穿好。”
这么冷的天气还发骚,等生了病……
生了病……过舟想起他病恹恹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整张脸像是淋上春雨的桃花瓣,过舟喉结一动,却又冷哧一声,他的哥哥是个生了病会更骚的男人。
喻萧衡敞开臂,自然又理所应当地说:“你帮我。”
如果忽略掉他脸上戏谑的挑逗表情,这该是副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过舟被他盯着的那片脸皮都开始发麻,他攥了攥拳,后槽牙死死咬着,让恶趣味十足的喻萧衡只想继续欺负这条忍辱负重的小狗。
殊不知这个条小狗已经在心中暗骂,嘴上也毫不在意地凶狠说:“与我无关。”
可偏偏他既没有转身,也没有移开视线,那双眼睛照旧盯在喻萧衡的那片锁骨上,锁骨周围的皮肤颜色太好,那快骨头也长得极好,牙齿咬上去能轻而易举地叼住,然后留下极深的牙印。
口是心非的模样实在太过有趣,又带着点可怜的意味,让喻萧衡都想要揉揉他的脑袋,然后把他肖想已久的骨头送上去。
可惜,喻萧衡还赶时间,只能看着小狗垂着眼,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帮他扣起胸膛前的扣子。
那双手细长称得上漂亮,只指腹有层薄茧,皮肤上有细细密密的白色疤痕,青色的筋微微暴起,只消一眼,就能知道这双手很有力,能轻而易举锁住人的喉咙。
已经到达锁骨处的扣子,喻萧衡修长的脖子高高抬起,窗外有片云飘过,照在脸上的光一暗,锁骨处有细细麻麻的触感传来。
一垂眼,是过舟的手指不经意地掠过。
喻萧衡眼里闪过笑意,拂开他的手:“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过舟没动,只看着这个比他稍矮些的男人自己扣上最后几颗纽扣,性感又撩人。
他垂下眼,摩挲着自己的指腹,像是要将方才的触感都揉进去一样,等再一抬眼,是喻萧衡毫不留恋的背影。
镜湖是淮岷市有名的钓鱼场所,湖面冻得结实,还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就是阳光再暖,也融化不去。
喻萧衡全副武装,整个人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厚实的雪地靴踩在雪地上,发出一串咯吱声。
遥遥有人喊他,他定睛一看,便见一间帐篷里探出个脑袋,一头金发稍显凌乱,还翘起几缕:“这边!”
帐篷里布置温暖,小火炉上还煮着红茶,喻萧衡抬手去掉口罩,笑道:“我这副样子,你也能认得出来。”
晋随呼出一口热气,眼睛一眨不眨地说:“宝贝,你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得出来。”
喻萧衡挑了下眉:“这话你自己信吗?”
晋随大笑几声,道:“情话听起来好听就行,为什么要拆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