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心痒得厉害。
这是碰见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的恐惧表现,对上喻萧衡,他没有自信,这同样代表着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注定再次成为匍匐在喻萧衡腿下的一条狗。
他不想再当一条可以随时被抛弃的狗。
刺耳的铃声打破寂静,林将行拧眉,只见明钰拿起手机走向卧室,门关上,客厅再次安静下来。
是医生打来的电话,病情恶化的通知。
明钰面无表情站在窗边,灯光点点,透过玻璃照在他显得沉静的脸上。
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这通电话,只说:“尽力去治,只要能治好,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明钰缓缓呼吸两秒,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将行问。
“没事,一个推销电话而已。”明钰说。
林将行却没放过他,一通电话的时间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锋利的脸上带着警惕与试探:“你给萧衡换的衣服是谁的?”
他紧紧盯着明钰明显不能外出的打扮,他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正在警告主人身边可疑人员的狗。
明钰缓缓垂眸:“这个啊,董事长,当然是我的衣服啊,喻先生看上去很喜欢。”
砰。
透明玻璃杯四分五裂,墙上大片的水渍湿哒哒往下流,浸湿了柔软的地毯。
林将行浑身戾气,目光长长锁在微笑的男人身上:“明钰,我已经警告你两次了,你最近有些过于放肆了。”
明钰将碎玻璃捡进垃圾桶,低垂的眼眸同玻璃碎片一样锋利,只语气依旧柔和顺从:“董事长,这是喻先生自己提出来的要求,我不过是在尽力满足他。”
“况且……在那样的场合下,就算是董事长在场也无法拒绝吧。”
“您知道的,金钱才是我的爱人,喻先生的财力好像还无法让我为他与您对抗。”
林将行怒火渐渐收敛,他掏出那根银色项链来,在掌心一下下爱抚着。
这么多年他已经修炼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可只要以涉及到喻萧衡,过去那个易怒自卑的毛头小子就会跑出来重新占据这副躯体。
他冲动了。
明钰不过是金钱的走狗,无视律法人伦的狂徒,囚笼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林将行站起身,右手拍开衣服上的褶皱,他身形修长,长长的暗影落在那件白色的羽绒服上:“别再让我提醒你。”
“您放心,我们合作在身,您得到人,我得到钱,这是我们说好的。”明钰弯着唇,他那双凤眼常常弯起,现在也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