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行带走了那件羽绒服,明钰坐在沙发上,望着那片空了的地方,轻轻啧了一声。
他用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嘴中轻轻呢喃:“不能再提醒?那就只能不让你发现了。”
在林将行的眼皮下偷偷和他爱的人暧昧听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夕阳红的如血,大片血色的云层层叠起,慢慢吞噬着太阳的光亮。
教室里点起了灯,台上的老师在发试卷,一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在念到过舟名字的那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过舟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和他坐同桌的是扇铁门。
前排的女生抬起头,看着过舟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小声和同桌感慨:“过舟又是第一欸。”
同桌甩了甩快要没墨的水笔,趴在桌上继续解那道数学题:“他从来没有跌落过第一名的宝座。”
后排的男生听到这里,不屑地嗤了一声:“第一名有什么用,他这种讨人厌的人就算成绩再好,不还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两个女生对视,默契地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是这个星期最后一节课,老师敲了几下黑板,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宣布说:“明天下午两点钟要开家长会,大家回去后……”
过舟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来。
家长会在过去是他的难堪时刻,他没有可以来参加的家长。
过舟垂着眼,不自觉出了神,他突然想起了喻萧衡。
他烦躁地合上练习册,用来静下心的练习题竟然连题目都读不下去。
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在脑海里回忆喻萧衡。那天,他的哥哥在夜晚回来,换了一身衣裳,那件衣服不合身,袖口包裹住半个手掌,拉开外套时,过舟注意到那条宛如水波的项链消失了。
从那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过舟见过太多的烂人,他曾经居住的楼里,有个情史丰富的男人,每到夜晚,楼道里就会响起脚步声,一直通往那个男人的房间。
有些时候,过舟做完兼职,会撞见他衣衫凌乱的模样,被情欲浸透的眼睛朦胧盯着他看,然后和他招手。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和喻萧衡的有几分相似,但也仅仅几分,因为露骨到让人犯恶心。
喻萧衡的眼睛不是那样的,像是一汪不可触及的春水,带着明晃晃的逗弄,是高位者,所有的挑逗都是逗趣。
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散得飞快,动作慢了的两个女生在关灯时瞧见静坐着不动的过舟,思索过后出言提醒:“过舟,放学了,你还不回家吗?”
过舟回过神,等人离开后突然狠狠咬向指节,松开嘴时,牙印泛着青。
兼职餐厅的老板打来电话:“小过,我这边招到员工了,所以暂时不需要兼职了。”
“好,我知道了。”过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