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刚开始的故作冷漠逐渐变得怨气十足。
像是被主人欺负的幼犬,眼巴巴地想等来主人的道歉,又气愤地决定绝不原谅主人。
喻萧衡失笑,过舟能想象到他此刻定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眼中含笑:“我只是让你回家,还好心地叮嘱你小心些,你就这么不高兴了。”
“这样晚了也不回家,妈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该想想你这样会让妈妈多么担心。”
过舟没因为这一番话心情好转,反倒心脏越发空洞洞的:“你呢,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你根本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从来都不担心我。
喻萧衡的声音在听筒之中显得越发冷酷:“既然知道,就别说这些酸话,地点发我。”
嘟嘟几声,电话挂断。
过舟眼眶发红,说不出是被气的还是因为什么。
他死死盯着手机,片刻后,一边唾骂着自己,一边发去了位置信息。
“好听话的一条狗。”林起棉感叹道。
这话由喻萧衡说出来过舟只会觉得心尖发软,但由旁人说出来就变了味。
“不就是打一场吗,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他扔下书包,情绪在胸腔中翻涌,急需一个发泄口。
“我可不跟你打,是他们。”林起棉言笑晏晏。
黑色汽车飞驰而过,深夜的淮岷市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喻萧衡看着过舟发来的地名,轻轻笑出了声。
秦浔眯起眼,通过后视镜瞧见他的半张侧脸,看上去心情很好:“是你弟弟?”
“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喻萧衡补充。
秦浔垂眸不知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突然说:“你似乎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
“的确如此,好可惜,秦总和他们不一样啊。”喻萧衡淡淡说。
“一种菜色吃多了总会觉得腻的,可以试着换种口味,或许更符合心意。”秦浔停下车,直勾勾地看他。
“不用了。”喻萧衡回得很快。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回答的秦浔沉默下去,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动作,袖口上升,露出一圈红痕,无声在说些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尝过了。”
看不清的气氛在两人之中缓缓流淌,温暖的气流营造出暧昧的氛围,秦浔目视前方,只眸色之中一点点笑意。
大概又开了几分钟,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