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一个疾步跳跃就挂到了alpha身上,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双手勾住他脖子,晏陵城果然也也没有让他失望,稳稳地拖住了他的臀,又把他往上提了提。
“这么想我?”晏陵城抱着自己的oga,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蛊惑还带有了一丝戏谑。
童言被这样一问搞得小脸通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冲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有不少学生用打量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看。
不过这样正常,豪车、热情的美人o、帅到合不拢腿的顶级a,这几个元素放在一起足够给人视觉上的冲击,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童言后知后觉地别扭起来,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可是却被这个alpha抱得更紧了。
他要是不放手,自己跟就下不来地。
“放开,你放开我。”童言伸出手,不是很有气势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不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个坏心眼的alpha偏不让他如愿,就要欺负他。
“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你快把我放下呀。”童言急了,被众人围观的滋味让这个oga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样吧,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把你放下来。”
童言:“?”
他伸出小拳拳捶了一下这个alpha的肩膀,乘人不注意飞快地把小嘴凑过去“啵”了一口,然后叫嚷道:“好了,好了,你快放我下来。”
晏陵城这才满意地把oga放下来,给了童言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回去再说。”
一进门,童言就被惊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别墅里的布置。
浅蓝色和白色的玫瑰花瓣大片大片地铺在地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绒毯。
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色气球,还有透明罩子罩着的点点萤灯,水晶灯的长流苏从头顶垂落了下来,上方交织着浅色的透明纱幔,星星点点的火光萦绕其间。
纱幔垂落在地,轻轻拂动着。中间摆了一架黑色的钢琴,这是他以前被逼着多学点技能最后也只学会了小星星时练习的那台钢琴。
晏陵城慢慢走到钢琴旁坐了下来,打开钢琴盖,一首空灵而清新的曲子被奏响。
童言焦躁不安的心灵得到安抚,嘴角也不禁上扬,静静聆听着音乐的律动。
一首《微笑的上弦月》曲终,那个alpha也转过身来,凝视着他,“言言,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童言犹豫了一瞬,脑子有些发懵。
终究还是来了,该来的躲不过,他有些紧张地垂下头,从alpha那粘在他身上的视线中撤了出来,他无意识地拧了拧自己的袖口,羽睫轻颤。
“嗯……我……答应你。”童言听到自己的音色有些不稳地从喉腔中发出。
晏陵城朝他走过来,拿出一枚戒指套在他中指,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看了他良久,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地,“童言,我……”
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alpha支吾了半天没能说出来,但他很快就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把童言抵在钢琴边亲吻,这吻有些来势汹汹,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终于得到宣泄。
童言有些害怕,伸出手想推一推他的胸膛,可下一秒却被alpha抓住了两只手腕,不准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脱离自己的掌控。
由于身高差的原因,童言只好被迫仰头受吻。
可这个alpha亲得好用力,比上一次的那一回还要狠,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粗暴。
alpha的信息素也释放了出来,铺天盖地得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一般笼罩了童言。
童言也自然而然地被勾得信息素外溢,他觉得自己被亲得很痛,可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痛,只是神经被刺激得浑身战栗。
alpha眼里的占有欲不加掩饰,想要完全地占有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将人往自己怀里按,力道大得童言想喊痛,可他却仍旧没有放手。
“你……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童言好不容易得空喘了口气,拼命得抗拒着不愿意松手的alpha。
这构不成威胁的命令在alpha眼里就是软绵绵的撒娇,尾音打着颤,可爱得更像让人忍不住狠狠欺凌。
alpha仍嫌不够,他搂着自己娇小的oga纤细的腰肢,稍微往上提溜了一把,把他抱到钢琴上。
这样一来,他俩的身高就能大概齐平了。
“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永远都别……离开我。”
晏陵城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他的下巴,没有等到他回答就继续吻了上去。
童言还没来得及看尽他眼里浓烈翻腾着的情感,忽而又被掠走了呼吸。
晏陵城一只手捧着oga的后脑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背。
童言被摸得脊背僵硬,腰肢发软,对方撬开牙关吮住他的舌,滚烫的气息吐在他脸上。
吻了不知多久停了下来,童言感觉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朦胧间听到对方说,“童言,这辈子都不许离开我。”
童言被亲得太久,舌根都麻了,根本没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感觉对方好像又要亲上来,他有些抗拒地推了一下,“不要了。”
强调很是奇怪,明明是拒绝人的话,却可怜兮兮地像是在求饶。
可亲吻着的那个alpha闻言却像是被打开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开关,呼吸骤然家中,又是猛地一把将他抱起,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童言像个布偶娃娃一样被摆在了沙发上,看着身上压过来要继续吻他的alpha,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他有些发慌。
“你想干什么?不行……”
可身上的alpha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欺身压住。
“不行,我说不行,你、你放开我……唔。”
童言嗅到自己身边全是alpha甘甜馥郁的红酒味信息素,与自己的oga信息素缠在一块,水乳交融,好像怎样都无法分开了。
他恍惚间有些感知错乱,仿佛置身于一片翻涌的海浪之上,自己也随着身边alpha温热的气息起起伏伏。
童言没有哭,无论对方怎样粗暴地吻他,都不会哭。
只是眼圈发红,漂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汽,对方的脸在他视线里有些模糊。
童言听到自己耳边深沉重而勉强带着最后一丝克制的呼吸声,是他的爱人在热烈地吻着他。
他纤细的手腕被alpha一只手按在头顶上,压得沙发深深凹陷了下去。
对方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了,只剩下解开了上面一半纽扣的白衬衣,能够看到一大片汗湿的胸膛以及线条流畅的腹肌。解释的肌肉里蕴含着力量,每一块都不是虚的。
童言不自觉地盯着腹肌看了半晌,再抬头时冷不丁地与alpha的视线对上,他心头一跳,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来。
他俩的呼吸又是交织在一起,没完没了地深吻如酷刑般折磨着人,童言被亲地受不了,开始左躲右闪。
但他怎么躲都没有用,他的下颌被对方捏住,被迫承受着来自身上alpha的无尽索求。
童言被亲到小腿发颤,脚趾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来。
alpha还喜欢摸他脖子,脖颈间白皙的肌肤被揉得尽是指痕。这或许并不是alpha在床上的调情技巧,只是他不舍得放手。
他的手掌摩挲着童言的腰窝,探进了衣服。
童言当即觉得腰肢那块犹如过电一般,他浑身都忍不住战栗起来,一种难言的欢愉侵蚀了他的神志,让他甚至不自觉地索求更多。
alpha拖着他的后背让他微微坐了起来,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身上那人的逐渐逼近,手指轻轻抚弄着他的腺体。
旋即,低下头,童言只感受到自己后颈的腺体被温暖湿润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紧闭着双眼,眉头轻蹙,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被舔腺体的感觉足够让任何一个oga舒服至极,童言微张着嘴,双眼有些失神。
“真想在这里,标记你。”情欲中的alpha与平时的彬彬有礼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看着童言的目光满是痴迷与强烈的占有欲。
童言听到这话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不过下一秒对方又说:“不过还是算了。”
但童言没来得及松口气太久,只听到对方说:“但我得先讨取些利息。”
童言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就感到身体一下腾空,他又被抱了起来。
他被扔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
他们确实没有进行到最后的一步,但童言最后被放开时,身上已经不着寸缕,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布上了星星点点的指痕、掐痕。
这个oga身上散发出一股“事后”的味道,像是被狠狠疼爱了。
童言呆呆地躺在床上,此时他脑海里也顾不上什么羞耻心了,该经历的羞耻画面刚才已经全部经历过了,这会儿就是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酸软不想动。
alpha去洗澡了,这会儿洗澡自然是次要的,主要是解决那方面的事情。
童言看着浴室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他赶紧扯了扯旁边的被子,动作麻利地钻了进去,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没过多久,晏陵城就打开浴室出来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oga将自己裹成一副蚕宝宝的样子。
他觉得有些好玩,隔着被子拍拍oga,“童言,在干嘛呢?”
童言一动不动,铁了心地要装睡。
晏陵城扒开他被子的一角,露出他的小脑袋,附上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继续说出了之前没能说出口的话:“我爱你,言言。”
童言没法逃避现实了,只好自己探出头,双手扒拉着被子的边缘,神色警惕,“不许再亲我了,嘴巴疼。”
“嘴唇肿了吗?我看看。”晏陵城捏着他下巴仔细瞧了瞧,确实有些红肿,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放肆。
“对不起啊,言言。”
“哼。”童言把被子一拉盖过头顶,表示不想理他。
“早点睡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去看你父母。”晏陵城轻声哄着自己这个气鼓鼓的oga。
“知道了。”童言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
听到对方关门的声音,童言才把头探了出来松口气。
童言的心里并不轻松,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那个家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家人们过得怎么样。
再次见到他们的话……
由于幼时生长环境的影响,他曾是一个没有主见、性格怯懦的人,过往的那些年来总被自己母亲的一言一行支配着,因为自己还要靠父母养活,没有能力和勇气去反抗,所以他几乎是对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否则也不会被送出去。
想起来明天又要去见他们,心里有一丝难言的忐忑不安。
但他也清醒地明白,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oga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再任由自己的父母差遣。
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alpha了。
车开到一定地步就无法再往前行驶了,他们俩走进了弯弯绕绕的山路。这里的山路童言小时候已经走过了太多遍,可他不知怎的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蹲,他身后的alpha由于两只手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并且判断没什么危险,就没来得及扶他。
他被猛然席卷来的失重感吓得惊呼一声,随即一脚踩进泥塘,整个人坐在了泥巴里。
童言转过头委委屈屈地瞪了一眼身后的alpha,晏陵城被他看得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礼盒,把自己的oga从泥塘里捞起来,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巴。
勉勉强强拍掉了一些,但还是留下了许多的泥巴印记,他今天穿的是欧美做旧风格的衣裤,尤其这条裤子,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限量版。
这种欧美式的做旧风格现在是时尚界的潮流,作为一个追求潮流的靓仔o,他全身上下都是各大名牌的当季新款,包括他那双踩进泥里脏了个彻底的小白鞋。
童言低头瞧了瞧水塘里灰头土脸的自己的倒影,再抬头看看身边alpha人模狗样,难过得快哭了。
“没关系的,言言,你在我眼里还是最好看的。”晏陵城摸摸他柔软的发丝,忍着笑安慰道。
童言却不理他,一脸不高兴地自顾自往前走去。
这个短暂的小插曲没在他们心中留下过多的涟漪,他们很快就到了童言家里。
他的父母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们要回来,他没想到大姐、二哥都在,一家子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搞得童言有些脸热了起来。
他的大姐见到他先抱了他一下,险些哭了出来,嗓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言言,你可算是回来看看我们了,那狠心的老娘将你独自一人送去城里,姐却没能力阻止她。我听人说城里有钱人圈养oga都是当作玩物随意虐待的,你怎么样了?”
说着,她在童言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见他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衣服鞋子都看起来很旧也脏兮兮的,想来只是个富贵子弟圈养的可怜玩物,心情好就逗弄一下,心情不好就非打击骂,连生活条件都不会过问一下。
不过好在在他身上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口,又撩开他袖子一看,那葱白的手臂上还带着昨夜不轻不重的掐痕。
他姐当时就哭了出来,“我就知道,都是些什么变态啊。”
旁边被骂变态的人轻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他姐这才注意到童言身边站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男人,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目光一直粘在童言身上。
“这是这次陪你回来探亲的他们家佣人?”他姐看着提了这么多东西的男人,很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额,姐,这是他们家少爷,我男朋友。”童言不知道在自己姐姐眼里,他和晏陵城都被想象成什么样了,他有些尴尬地对他姐解释道。
童言他姐:“……”
“言言,晏少爷,你们回来了?快进屋坐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是童言他妈最先反应了过来,主动缓和了尴尬凝滞的气氛,满脸高兴地接过晏陵城手中的礼盒,众人随她进了屋。
晏陵城坐在山村小屋的小板凳上,腿是明显地伸展不开而侧放着。
他的母亲给他们倒了杯茶,晏陵城教养良好地结果茶杯放在桌面上,殷切地道谢,“额,叔叔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次是来和你们商议一下我和童言的婚事的。”
“我们因为幼时的救命之恩结下缘分,在和言言相处的过程中,我逐渐喜欢上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还望爸妈成全。”晏陵城说这话虽是恳求,但语气却不卑不吭,说到后面,更是直接改了口。
童言此时忙着在外面蹭泥巴,并没有能够听到屋里的对话。
晏陵城见自己说到幼时救命之恩时,童言的父母脸色猛地变了,像是一种挣扎和犹豫。
他虽不解,但心里也大概地对这二位有了个初步判断,为了能让自己的婚事成功,他指了刚才被童妈拿走的一个很大的铁盒子继续说道:“那一盒是彩礼钱,我准备的全是现金,不知二位是否满意?”
果不其然,童言的母亲听到这话后,脸色才松动下来,“这样啊,你喜欢言言,是他的幸事,既然如此,我们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童妈说这话时袖子却猛地被童父扯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仍旧十分凝重,写满了对童妈这种见钱眼开行为的不赞同。
他对晏陵城说道:“晏少爷,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再稍微考虑一下,请给我们两天时间吧。要不你们在这里留两天?”
“好。”晏陵城点点头,童言的父亲都这么说了,自己自然无法再拒绝,毕竟儿子嫁人有所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那这段时间,我……”晏陵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童言跑了进来。
“你们说完了吗?”
“说完了,但叔叔阿姨要再考虑两天。”晏陵城回复童言道。
“喔,那好吧,这段时间我们住这里?你能接受吗?”童言寻思着自己都同意了,父母这种见钱眼开的竟然还说要考虑两天,他心里觉得很奇怪但又无法直接问出来,毕竟和父母也不是太亲的。
“好,那我们就先叨扰了。”晏陵城礼貌道谢。
童言带着自己的未婚夫去了阿姐以前住的屋子,他以前住的屋子已经全被二哥霸占了,他想回去也找不到地方落脚了。
他坐在阿姐的床上,抬起脚低头看自己脏了的小jiojio,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是他刚买的小白鞋,还是第一次穿呢,这就脏了。
晏陵城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认命地走过去蹲下身,脱了他脚上的鞋,拿着他的鞋走远了。
童言没穿鞋无法下床,只好看着晏陵城拿着他的鞋出了门。
不多久,童言在窗户边看到了他那衣着光鲜、气质不凡、高大帅气的alpha,正蹲在他家门口的小河边,给他刷鞋……
他姐好奇地走了过去,童言看他们的动作猜测大概是他姐问晏陵城在干什么,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晏陵城解释了一下然后摆摆手拒绝了。
他看到他姐一脸震惊地往回走,似乎还是非常地想不通这位城里来的少爷究竟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没多久,他姐进了他的屋,“那真是你男朋友?他真是晏家少爷?他究竟想干啥啊?”
一连串的发问让童言脑子有些懵,他坐在床边晃着白净的小脚丫子,皱了皱眉满不在意地回答道:“是啊,我鞋脏了,他给我刷鞋啊。”
他姐被童言说这话时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给惊了,“你怎么让人家一个少爷给你刷鞋,你自己不会刷吗?”
他姐还嫌不够似的,又苦口婆心地劝他,“他既然是你男朋友,未来还要成为你丈夫。那你可得好好的伺候他,oga该做的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讨得丈夫欢心。这样婚姻才能够持久,你的日子才会好过。哪能想你现在这样,让晏少爷伺候你,这像话吗?”
童言被他姐这一番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封建言论给惊了,刚想大声反驳他,随即又想到他姐毕竟当年没有机会读到大学了,接受高等教育。
在这样的落后贫穷的地方长大,有这样的思想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自己在遇到晏陵城之前,又何尝不是秉持着这样的婚姻观呢。
只是后来,学到的东西多了,见识到的世界广了,接受到的理论思想丰富了,所以,才造就了现在这样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心里在同情姐姐的同时,也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看看能否帮上姐姐一把。
“姐,你现在还想读书吗?”他抬头,一脸认真地问自己姐姐。
“……”他姐童娟骤然静默了下来,似乎是被勾起了从前的往事,自己当年好不容易考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母亲愤怒的嘶吼,家人与自己无尽的争吵,被母亲撕成碎片抛向天空的录取通知书,认命穿上新娘服头也不回离开家的自己……
“言言啊,我从前曾埋怨过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让我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我又为什么要生成一个只能嫁人的女性beta。我想抗争,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命运,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这世道同化了,接受并且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今天这些话,是我说的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童言拉住他姐童娟的袖子,“姐,还有机会的,你可以去参加成人班,最后通过成人高考考上心仪的大学。钱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我给你想想办法。”
“姐,从这里,走出去吧。”他抬头看向他姐姐,眼里满是自信与真诚。
“好。”童娟的眼里闪烁着泪光,声音却坚定,“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姐姐这么多年,还是攒了点积蓄的。”
“你能过得好,姐姐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多久,晏陵城拿着他那双被刷的白白净净的鞋进了屋,当着他姐的面,毫不避讳地半跪在地上给他穿鞋。
揉了揉他肉乎乎的脸颊,宠溺地说道:“爸妈叫你吃饭了,走吧。”
听到吃饭童言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也很想念山里的一些独特美食,比如竹筒饭、腊肉炒山笋等等,这些都是城里不太能吃的到的鲜美。
看来父母也是非常热情地招待他们了,竟然如此地舍得下血本。
饭桌上肉香四溢中混杂着竹子清香的竹筒饭,鲜香可口、肉质色泽鲜亮的腊味山笋,还有汤汁莹白玉润、殷红的枸杞、红枣漂浮其上,散发着浓郁鲜味的猪肚鸡汤,以及一些山城小炒菜。
可把童言看得胃口大开,不过说来这也是拖了某人的福吧,若是他平时一个人回家,根本就不会得到这些优待。
晚间,童言躺在自己睡了十六年的硬炕,感觉背咯得很不舒服,他来回变换了好几个姿势,终究还是不爽,对身边的alpha开口道:“难为你啦,晏少爷,咱们大山里就这样条件艰苦,将就一下吧。”
晏陵城嗤笑一声,“这话该对你自己说。”言罢,将这个娇气的oga一把捞过来,揽到自己怀里,没过多久,终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父母告诉自己他们终究还是同意了自己的婚事,母亲和二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而他的父亲则是一脸沉重,就好像自己一入豪门深似海一样。
这让他很是费解,按道理来讲,就算父亲是这个家中除了姐姐唯一对自己有些许挂念的人,见到晏陵城这样对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担心吧。
不过困惑贵归困惑,他终究还是没能得到什么答案,只好离开了。来的时候是他们俩人,走的时候还带上了姐姐。
坐在车窗里,看着哺育了自己的一方水土,烟黛秀媚的楚水山逐渐化为一点点墨色的虚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难得地起了一丝惆怅。
他真的很感激晏陵城和他妈妈,如果不是他们,那自己这辈子的命运,多半是如姐姐所说的那般,早早地辍了学,等到成年后就被嫁到某个村子里,一辈子没有文化、没有思想,只是个麻木的嫁人生孩子傀儡。
回到城里,他和晏陵城给姐姐租了房子,还给他找了成人高考复习班,将她的一切都安置好后,他们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的,从楚水山回来没多久,他们就在童言大一的寒假里结了婚,该到的人全都到了,晏陵城还将童言的父母以及一些重要亲戚都从从山里接了出来,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在婚礼上,能有很多的亲人到场,而不至于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