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童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这个自己新任的丈夫脚步不太稳重地走进了门,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床上,把五指插进头发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才抬起头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看到床上的oga时,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
他想看到心仪已久的宝物一样,把童言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不满于胸前挣扎着想要逃跑的“小猫咪”,还往可怜无助“小猫咪”脸上使劲嘬了几口。
童言感觉这个快被面前这个醉鬼箍死了,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铁臂”,感觉自己脸蛋好像也被亲红了,有点儿微微的刺痛。
“臭酒鬼,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童言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快被撸秃的脑袋挣了出来,狠狠地呼吸了一口自由新鲜的空气。
“我不是臭酒鬼。”对方突然停下动作,不满地看着童言反驳道。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是你哥,快,叫声哥哥来听听。”这个alpha俨然已经醉得不轻,这么羞耻的话也说得出来。
“你臭不要脸,还哥哥呢?有本事你别用叠词词,不要恶心心。”
这个醉鬼alpha脑子里一团浆糊,被超凶的oga骂得委委屈屈。
“你是我的oga,你得和我困觉觉。”言罢,这个alpha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十分兴奋地伸手要去解开他的衣服扣子。
动作干净利落且娴熟地让童言简直就要怀疑这人是在为了睡他而装醉,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件不剩了。
他虽然已经洗过澡了,但是面前这个一身酒气的醉鬼显然没有,他将压在他身上的alpha用力一脚踹下了床,语气凶狠,“滚去洗澡,不然别碰我。”
可怜兮兮坐在地上alpha只好垂头丧气地进了浴室,打开花洒。
童言可以透过浴室朦朦胧胧的玻璃门看到自己alpha健壮挺拔的身材,又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让他感觉脸上有些烧得慌。
不过令童言意想不到的是,洗完澡出来的晏陵城好像恢复了神智,他自己好像也很尴尬的样子。
“我刚才……”
“别提刚才了,要睡快睡。”童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快点办完事睡觉。
面对自己oga如此急切的表现,他似乎十分惊讶,但也不会多说什么,直接扣着他的脑袋吻了下去,童言也不由得在这样的夜色中沉溺了下去。
“疼就告诉我。”晏陵城把自己一丝不挂的oga从被子里捞出来,嗓音低沉地在他耳边说道。毕竟oga不是在发热期,在这样的情况下经理第一次,可能是会有些痛的。
——halfanhourter
“疼疼疼,快拿走,我不要了。”偌大的寝室里只听到某个oga惨兮兮的哭喊声,声音破碎飘摇,像是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晏陵城:“……可是我裤子还没脱,你哪里疼?”
——七年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年前,我已经给过你一笔足以让你三代富裕的钱,但你现在还来问我要钱,又是什么意思?敲诈勒索上了?”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气质成熟稳重的晏陵城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看着面前这个打扮得妖艳异常、容貌娇好,内心却十分贪婪的oga冷漠地嘲讽道。
“怎么?你的命不值得更多的钱吗?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放出来,你现在早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个黑窑子去做苦力了,说不定啊,还会更惨。”江许靠近了这个成熟英俊的alpha,低声在他耳边蛊惑般的开口道。
“你要多少?”晏陵城偏头避开了这股难闻的香水味,面无表情地问他。
“我不贪心的,只要给我这个数。毕竟,当时可是因为放走了你,我才遭到毒打,从而导致了腺体的永久性损伤。”江许笑了笑,“要不,你再给我找个腺体源吧,我需要移植一个健康的腺体。”
“可以。”
“但我还是那个条件,请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江许笑了笑,低头凑到alpha身边,“听说你是把你现在的妻子当成了当初的救命恩人才娶他的,照这样来说,你应该娶我才对。毕竟,救你的人,是我,好处全被他占了,这可真不公平。”
晏陵城忍无可忍地起身,神色厌恶地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身后的一面镜子,“照照镜子,就算我没有认错,你觉得,我凭什么会看上你?”
江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虽外表鲜妍美丽,可内里却已腐烂发霉,流出贪婪、嫉妒、愤世嫉俗的脓水。
“钱我会打给你的,别的,就不要想了。”晏陵城地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件咖啡厅,径直上了车,他把手里搜集到的证据交给律师团队,他要告江许敲诈勒索。
拐卖儿童是没法给江许定罪了,因为江许那时也才几岁,一副可怜兮兮吃不饱饭的样子,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起了恻隐之心而上当被他拐到人贩子窝点去。
自己也是这几年才想起来江许虽是最后将自己从人贩子手里偷偷放出去的人,却也是装作流浪儿童欺骗自己从而导致自己被拐卖的罪魁祸首。
哪来什么救命恩人?
他明明是自救。
若不是他威逼利诱了江许,江许也不会因着贪婪之心从而放走了他。江许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更大的利益罢了。
江许竟然还敢把自己被威逼利诱后的放人行为说成一副至善纯良的救世主模样,还妄图挟恩图报,真是无耻至极。
晏陵城满脑子都是如何如何将这个贪婪利欲熏心的罪魁祸首定罪伏诛,因而也就没有注意到咖啡店外面的角落里,童言正蹲在地上捂着嘴巴流眼泪,紧紧地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哭得泣不成声。
几天前,江许已经来找过他了,告诉了他自己的alpha和他结婚的真正原因,他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得戏剧化。
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美满与幸福,都是从别人那里偷来了,以别人的痛苦成就了自己的幸福。
他还逼迫自己让位,说自己配不上宴夫人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应该还给他才对。
他当然不想,可拒绝的话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他也找不到任何拒绝、反驳他的理由。
想到自己的alpha刚刚还撒谎骗自己说去谈项目了,转头却看到他在这里和“正主”亲密无间,他们离得那样近,都快要吻上去了。
在光鲜靓丽的“正主”面前,自己这个卑劣的冒牌货又算得了什么呢?
失魂落魄的oga回到了自己家中,打量了一眼这个自己住过十年的房子,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不属于这个家,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悲伤。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只是一个灰扑扑的麻雀,被人捡到家里养了几年,还真就娇气上了。
他倔强地拿抽纸擦了擦眼泪,一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
离婚后他净身出户,并且承诺在将来会一点一点地还上当初那笔酬金以及这么多年来的生活费。
他想了想偌大衣帽间里自己的各种名牌占了四分之三,以及自己书房里那满满一架子的珍藏手办,还有这么多年来他吃得每一顿名品点心、去过的每一家高级餐厅、正在开的超跑粉色喷漆玛莎拉蒂,以及自己月入两千的混吃等死工作。
寻思着可能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可能要做一辈子的打工人还债了,现在就是悔得恨不得剁了自己当初买那些的手。
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心里叹了口气,他还要养孩子,这怎么养得起呢?
算了,到时候生下来养不起就把娃送回来给娃爹养。毕竟,苦了孩子也不能累了自己。
他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之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签字一边掉珍珠,纸张都被洇湿了几个小圆点。
把它摆在了晏陵城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后,童言就去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到最后,他几乎是什么也没带走,只拉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走到门口把自己的钥匙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又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当年的婚纱照,他的脸上满是怀念与眷恋,记忆仿佛回溯到了遥远的过去。
可他走出门时,眼底却又印下了令人心疼的落寞,随着“砰”地一声大门在自己身后合上,好像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幸福美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一触就碎的幻影。
现在,梦醒了,他也该退场了。
童言没想到自己会在机场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祝嘉泽,晏陵城的发小蒋洲的……前妻。
他们以前见过不少次,晏陵城和他朋友们聚会的时候会带上自己,也就让他认识了祝嘉泽。不过在他和蒋洲离婚后,祝嘉泽出了国好几年了,童言就再也没见过祝嘉泽了。
在他印象里,这是一个非常腼腆且循规蹈矩的小书呆子oga。总是打扮得十分,嗯,怎么说呢,在他这个走在潮流前沿的靓仔o眼里非常的土里土气。
可再看他现在,确实一副气质高雅、谈吐不凡的翩翩公子模样,听说他去外国攻读了博士学位
“阿泽,是你啊,我差点没认出来,你变化好大啊。”童言看到祝嘉泽一脸惊喜,也同时为他离开渣男前夫成就了更好的自己而由衷地感到高兴。
“还好吧。这次回来是因为接到了国内京都大学的offer,聘请我去做讲师,我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这毕竟是我本科和硕士阶段的母校,还是很有感情的。”他言笑晏晏,神色温良恭谦。
“你这是,要去哪啊?”祝嘉泽眉头皱了皱,看着童言提着的行李箱问道。
“我,我也离婚了。”童言被问到了这事,心里遇到老朋友的喜悦之情就被冲淡了不少,脸色也沉了下去。
“啊?为什么?”祝嘉泽听到这话似乎十分惊讶。
童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不就是感情危机离个婚嘛,“就,感情淡了。”他和晏陵城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他无法三言两语地和祝嘉泽解释清楚,只好遮遮掩掩地一笔带过。
“你说别人感情淡了我还信,但这种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我是不信的。晏陵城当年对你那么好,聚会都不让你喝一口酒,把你保护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欺负过你,他的朋友在背后说了你几句,你老公当时就和那人翻脸了。”
“更何况,他当年为了娶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继承人之位转而选择自己创业,让他私生子哥哥不战而胜。从此之后,面对着父亲和哥哥多方面的打压,更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晏家。”
“他那时,还因为娶你沦为了京都公子圈的笑话,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现在好了,他的公司市值已经远超宴氏家族企业,谁提到他还敢笑话半句。那么艰难的时候你们都能互相陪伴着走过去了,现在又有什么越不过去的坎呢?”
祝嘉泽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童言的内心不可谓不是惊涛骇浪,他脸色惨白地反问道:“什么?”
“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童言讷讷地回答道,脸上的神色有些恍惚。
“那你们可真要好好地坐下来交流一下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坦白告知对方一起解决的?”祝嘉泽劝慰道。
“我……”童言刚打算说出些什么,却听到机场广播在催促登机,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机票,正是这辆航班。
隔了好多天终于回到家的alpha发现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心里已经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情绪。这种情绪在他给童言拨了个电话也没人接之后不由得又放大了几倍。
当他来到书房看到自己书桌上摆着的离婚协议书,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皱着眉拿起来仔细,越看火气越上头,尤其是读到最后一行看到童言签好的名字后,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将这可怜的a4纸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他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烦躁地松了松胸口的领带,眼神冰冷,开口犹如踏碎寒冰般阴骛地吐出几个字:“童,言。”
他拨了个电话给蒋洲,电话很快被接通,还没等到对方开口说话,他抢先说了,“帮我找个人,要快一点。”
“找谁?对家暗算你了?”也不能怪蒋洲会这样揣测,因为晏陵城讲这话时的语气过于狠戾无情,不似他往日的作风,满含着一种“逮到你就立马搞死你”的意思在里面。
“童言,我老婆,现在就是我出差几天没回家,一不注意人就跑没了。”晏陵城闭了闭眼睛,满含无奈的对自己发出这些话。
不过他的发小显然不是个什么靠谱的,闻言直接幸灾乐祸地在电话里笑出了声,“你老婆也跑了吗?真好,我老婆今天回国了。”
“清醒点,你四年前就被离婚了。”
“行了行了,我不多说了,干完活还要接老婆孩子呢。你快把小嫂子的一些个人信息发给我,我帮你查一下。”
“嗯,快一点,晚了可能都要溜出国了。”晏陵城挂断电话后立即把童言的信息发了过去,脱力地坐在了地上,越想越气。
蒋洲因为不断地婚外情搞出轨,商业联姻的oga也忍无可忍最终提出了离婚独自去国外攻读博士学位,追求更好的自己。
他也是个在普通不过的alpha,面对自己oga毫无信任可言的抛弃行为,他也会感到十分的生气和痛心。
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多年来对童言也是无可指摘的,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就差没给他去天上摘星星摘月亮了。
等自己把人找回来,一定要搞死他,哭着求饶也没用。
没等他胡思乱想太久,蒋洲就给他发了童言的位置以及航班信息。
辞别了祝嘉泽后,童言正在机场晃晃悠悠地来回踱步,航班他已经错过了,现在拎着行李箱不知道该去哪,整个人就是很迷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了。
看到后会怎么想,会来找他吗?
“唉”他深沉地叹了口气,又忽然感到自己这样走来走去没一会儿已经腿累了,也有点饿,可能是因为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崽吧。
他想去找个座位先坐一下,看到身后不远处有几个空座位,他就拉着行李箱往那边走去。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就被人拉住了一只手腕。
童言转过头去一看,只看到他的冤种alpha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还在轻轻地喘着气,像是急急忙忙追上来的。
额头上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为剧烈运动而散落下来几缕,却也没能遮住他阴骛暴戾、想要刀掉一个人的眼神。
“要去哪?”他的眼眶发红,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童言被他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而且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没……”
可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突然感觉自己一下悬空了,他被晏陵城整个人扛在了肩膀上,“你干什么!放开我!”
童言手脚扑腾个不停,试图挣脱桎梏但无果,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喊叫,他的alpha都没有理他。
只是沉默地把他扛在肩膀上并一只手拖着行李箱,把他连人带箱地拖走了。
可怜的oga被人团成一团塞进车后座,他扒拉着副驾驶的座位,把脑袋凑到晏陵城面前,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带我去哪?”
可他却没想到晏陵城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了回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坐好。”
童言被他凶巴巴地瞪了一眼,乖乖地缩在后座,也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童言又来到了刚离开不到三小时的房子,灰溜溜地回来了,像极了越狱失败被典狱长抓回来的犯人。
这个alpha朝自己伸手似乎还打算抱他,他拍掉了对方的手,不满的嘟囔,“我自己能走,又不是腿断了。”
不过童言却没想到这人来硬的,不由分说地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一路抱着他进门,然后将他扔在客厅柔软的大沙发上。
晏陵城去关上了门,才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朝着童言走近。
“你没有心吗?”
童言被他捏着下颌,被迫仰头与他对视,他的眼神宛如冰霜凝结,不带一丝温度,真就像是看着一个漂亮的玩物一样,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颊。
“我,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有信心。”
“我也在想,为什么救你的人不是我,如果那时候我能遇到你,我也一定会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没遇到就是没遇到,如果不是江许,你差一点就要被毁了一生。”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救你,真正的救命恩人什么都没有得到了。而我,却恬不知耻地占据了别人的位置,享受着你给我的一切宠爱。”
“我凭什么?凭什么能够这么心安理得?”
童言一边哽咽着说,一边泪水簌簌地往下掉,一滴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晏陵城手上,他好像被烫了一样缩回了手。
晏陵城好不容易积攒来的怒火又被这个可怜兮兮掉眼泪的oga磨得没了脾气,“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所以你遇到事情的解决方式就是逃跑?心里这么多想法你不会和我说吗?”
“你看看你,都误会到不知道到哪个星球去了,谁说他救了我,他拐了我还差不多。”
“再说了,就算是他救了我,我就非得娶他吗?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什么别的。我又不是眼盲心瞎,还不至于连爱情和恩情都分不清。”
“假如救我的是一条狗,难不成我还得把狗娶进门?”
“别哭了,言言。”
晏陵城一边给这个哭成小花猫的oga擦眼泪,一边轻声哄道。
“我还看到你们接吻了。”
晏陵城:“?”
“就是今早你们在咖啡厅。”
“……我疯了吗?他不过是把头往我这边凑了凑,你又找了个什么死亡角度胡乱给我定罪呢?”
“好吧,那就是我看错了。”
童言用手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想起他刚才说的真相,脑海里诸多想法交织成一团,其中最占据他心神的一件事是……
江许这个无耻之徒竟然编了那么多谎话骗他,还把他忽悠得团团转,更重要的是自己那一巴掌白挨了,害得他脸肿了好几天。
不行,他得找个时间把江许约出来对线。
忍不了了,现在就得把他叫出来。
“喂,江许,你现在出来一下,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厅,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童言当着晏陵城的面就给江许拨了个电话。
“我就要走了,关于宴总的秘密,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吗?”童言继续利诱他出来。
不出所料,对方果然答应了。
童言洗干净脸,整理好了衣服,又把头发抓出了个造型,这才打算出门,“我出去找江许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晏陵城穿上外套就要送他过去。
“不必了,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童言瞥了自己的alpha一眼,试图营造出一种高冷自信的形象。
可下一秒他又想到自己现在怀孕了,开局即逆风,要是没肚子里这孩子,他倒是不担心独自面对江许。
可眼下,他总不能让孩子因为他的任性出了什么闪失。
“算了,你还是跟我走吧。我怀孕了,一定要保护好我。不能让江许打我,你也别和他动手,我和他动手就行。”
“什么?!”晏陵城好像被这个oga轻飘飘的语气跑出来的一番巨大信息量砸晕了。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你说你怀孕了是吧?现在还要去找江许动手?”晏陵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前不久还在哭,这会儿已经准备去打人的oga。
童言点了点头。
“不行,不准去。怀着孩子还出去打架,你怎么想的?”
“一周前他把我约出来告诉了我一堆他编造的谎言,我信了,然后被他扇了个耳光,我出于内疚的原因没躲。”
“造成的下场是我的脸肿了好几天,印子还是昨天才消下去的。前些日子,你在出差,没看到而已。”
童言一字一句地向自己的alpha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声音平静,没有卖惨也没有装可怜。
“他敢打你?!”任何一个alpha听到这里都会坐不住了,晏陵城也不例外,自己的oga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他到现在才知道。
“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来插手。走吧,送我过去。”
童言进入咖啡厅没有过多的废话,一手拽着江许的衣领,另一手对着他的清秀的脸蛋左右开弓,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你……”江许被突然来的两耳光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见童言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嘴唇轻启,“这是索赔。”
“上次白给他扇了个耳光,你竟然敢编这么多谎话来骗我,人贩子是你亲生父亲吧,明明是你装作流浪儿童骗了我先生,还把自己包装成那样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你是慈善家还是救世主?我看你是无耻的贪婪鬼。”
童言双手插兜,脸上戴着副口罩,虽然神色倨傲,可他也在时刻注意着江许的动作,以准备在他要再次暴起打人时及时躲开。
果不其然,江许被自己说的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拽他。
童言微微侧身躲开了,后退几步落到身后alpha的怀里。
“你这些年对我的敲诈勒索我已经取了证,虽然因为你那时犯罪年龄太小,我没办法告你拐卖人口,但,你对我敲诈勒索的这些钱也够你蹲个十几年了。”
晏陵城对面前神色癫狂的江许冷冰冰地抛下这些话,不再去关这个人怎样的想法,就扶着自己怀孕的“娇弱”oga走了。
“这下事情都解决了。满意了吗?言言。”
童言抬头看了眼自己身边的alpha,初见他时,他也才十八岁,比起现在确实稚嫩了不少,还经常喜欢逗自己。
可现在,十年过去了,他变得更为成熟,成熟到能够肩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而不再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少爷。
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对自己的爱,依旧是与日俱增的,好像一个怎么都装不满的菲利克莱因瓶。
烈日当空,地面被烤得炙热,热浪一波波地席卷而来,头顶的树叶在太阳的照射下在地面上落下一圈圈斑驳的光影,夏日的蝉鸣不断在耳边回响。
他们之间关于夏天的记忆,仍旧在延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