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开口,却将一切问题归结给自己。
应许坐在她身侧,几次想打断,却又无从开口。
阮议是自缢而死,这并不是体面的死法,甚至十分痛苦。
这样极端的选择,一定说明她本身深思熟虑过,即使顾青竹接到了那通电话,听到的,或许也只是几句状若无事的遗言而已。
她同样什么都无法改变。
喉间干涩,当应许终于想要安慰几句顾青竹时,呼吸机却骤然闪起红光。应许还没反应过来时,顾青竹已经按下了呼叫铃。
应许终于意识到是顾正凯出了问题,有心想帮忙,顾青竹却开口:你在这就好。
说着,便推门离开,一时间病房内一时间只剩下应许一人。
此起彼伏的响声中,医生来的很快,仪器很快检查起顾正凯的身体,顾青竹旁观着几人将人推走,终于对应许开口:走吧。
应许仍旧没有回神:去哪里?
不是晚餐吗?顾青竹说,检查时间很长,不会有事的。我晚上还会回来看他。
应许不清楚她不会有事的自信来源于什么,但顾青竹都这样说,她只能迟疑着点头。
应许挑选的这家餐厅位于海边,露天式,上至顶楼,抬眼便可见远处的明亮灯塔与璀璨繁星。
即使环境足够私密,上菜的服务员依旧认出了两人。她第一时间看向了应许的右眼,面露震惊之色,即使掩藏的再好,也被两人察觉。
应许看向顾青竹,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学会了用钱封嘴。
如果顾青竹想,她不介意去服务员聊一聊。
可顾青竹却始终没有动作,直到女人走后,她才开口:就算隐瞒一阵子,之后也会被发现。
欺骗是没有意义的。
无论是欺骗他人,还是欺骗自己,都毫无意义。
顾青竹明悟这个道理太晚,如果她早一些懂得,不会固执己见的将应许视作杀人凶手,不会在过去将一切过错推给应许。
偏偏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应许没有否定她。
她没有说的是,早在来的路上,便有几辆车追着跟拍,车型十分熟悉,似乎是某家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