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适才的饭局上,因为顾青竹突兀的道别,许应提到了很多应许在实验室内的表现不善言辞、性格沉闷、人缘极差。
为了贬低应许,许应甚至讥讽道:就算换成最先进的机器,也远不及应许听话。
可顾青竹却兴致缺缺。
她安静切分着牛排,咀嚼的次数都没有变化:可我觉得,她很不错。被排挤,就一定是她的问题吗?
回学校的路上,许应反复思索,也没从顾青竹的态度中察觉到问题。
oga为应许说话,似乎真的只是觉得她并不差劲,而非想到了过去的事
可许应还是要确定。
她必须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
当尾音落下,应许感到阵阵寒意。
更让她感到惊惧的,是这具身体已经将与顾青竹的对话完整复述了出来,语气不带丝毫起伏。
只是这样吗?可许应的追问,仍旧没有停止。
她走近应许,应许想后退,可脸却抬了起来,瞳孔深处倒映出那张脸的模样,她看见许应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像极了卫胥言
让我看看你。
只是五个字,像一句命令,身体僵硬于原地,许应伸出手,抚摸上应许的脸。
指尖触碰着右眼眼尾,她柔声问:她和你道别的时候,你除了再见,还想说什么?
应许张唇,想要回答,可比她声音更快的,是女人探入她眼瞳的指尖
青竹。
顾青竹在梦中被叫醒。
她起初感到烦闷,可在察觉到声音来源是应许后,一切愤懑的情绪又骤然松懈下来。
怎么了?她轻声回复着,近距离观察着应许,不自觉抿住嘴唇。
顾青竹从未想过,被标记是一件这样幸福的事。睁开眼,目之所及就是应许,空气也充斥着应许的气息,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身体,她只想在这一刻丢弃一切,只和应许在这方寸之地一直厮混,直到死去。
她感到雀跃。
却又有一种更深刻的不安感在心尖徘徊
应许,会愿意标记自己吗?
她会后悔吗?
终身标记已经结束。
她已经完全属于应许了。
如果应许后悔,她应该剜去腺体,退回到原本的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