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父辈们争的你死我活,两个儿子倒很贴心,一起来要人。
“又没说不给,但要问问母亲。”苏涅辰轻蔑一笑。“不就是尚书省和御史台,看把你吓得。”
郝自康长叹一声,少将军年少轻狂又春风得意,自然不在乎这些人情世故,哪能知道朝堂里的门道。
这帮权臣全都杀人不见血,不是省油的灯。
“将军还是多加小心,别看咱们在战场上拚命,后面人的几句谗言就能抵上千军万马,那帮笑面虎——”
话音未落,听见苏涅辰笑出声,“对,对,笑面虎,老狐狸,朝堂原来和林子里一样,有趣得很。”
哪里有趣,郝副将愣住,对面人怕是着了魔,笑面虎这三个字能有那么可笑。
苏涅辰起身理袍子,“走吧,时候不早,先去练兵场,下午还有事。”
“哦,要不要我陪着。”郝自康连忙问:“属下也闲。”
“可以。”说罢走出来,瞧着牌匾上的三个字愣了愣——居无竹,忍不住乐,明明亭子由竹所造,远远还能望见一片竹林,偏偏取这么个名字。
她以前也来过,与十公主一起,还问过这个话,对方说了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亭子名用的是反义,总之都是爱竹成痴。
一晃成梦,乱煞年光遍。
她要嫁人,谁都可以,但不能是龚逸飞那么个货色。
少将军脸色腾地变了,郝自康心里忐忑,凑过来问:“将军,下午要多带几个侍卫吗?”
“唉?”苏涅辰回过神,哑然失笑,“侍卫就不必了,记得换身衣服,去听戏穿官服不合适。”
听戏!郝副将以为自己幻听,苏涅辰要去听戏。
他怎么不知道对方还有这份闲情雅致。
两人先去练兵场巡视,苏家军待遇不错,看上去与禁军和南营的军队很和睦,苏涅辰才放心离开。
随后去西坊吃享誉京都的状元饼,抬腿往外走,越过两三间兵器铺,一个胡人吆喝的骡马行,苏涅辰忍不住转了圈,又去买串红樱桃,小心包好。
一逛就来到傍晚,郝自康越发看不明白,不是要听戏,等会儿宵禁,连个人影也瞧不见。
他不敢问,晓得对方最烦啰嗦,终于七拐八拐来到座歇山顶戏楼,金色牌匾上雕刻三个字——百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