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揉了揉沈矜年柔软凌乱的发丝。
他的苦衷有口难言:“我相信你。”
“但是撬开嘴巴的方式有千种万种,铮铮铁骨也扛不过枕边情人的甜言蜜语和一碗加了药的蜂蜜水,不然我的母亲也不会因此而无辜丧命。”
“是我思虑不周,以为瞒着你就可以杜绝这样的情况二次发生。”
沈矜年第一次听到顾砚提起自已亡母的过往,惊诧地怔在原地:“你的母亲…也是因为eniga腺体?”
两个人视线交汇。
顾砚沉闷地嗯了一声。
沈矜年所有的焦躁愤怒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两个人之间骤然沉默。
恰逢此时,另外一道声音幽幽从二楼传过来:“顾砚,你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老婆说啊?”
何聿散漫浪荡地坐在楼梯口台阶,手里拿着刚刚削好皮的大苹果,咔哒一口,紧实的苹果果肉把脆弱的牙齿硌出血。
何聿:“……”
故作坚强,装看不到。
沈矜年仰头,循着声音望向正起身下楼的何聿。
男人悠哉悠哉地一边下楼一边啃着他心爱的苹果,重新坐到沙发上,依旧吊儿郎当。
他率先不满意地看了顾砚一眼:“在一起了还不讲实话哦,真不够意思。”
说着,笑嘻嘻地看向沈矜年。
故意趁虚而入,当着顾砚的面刷好感度:“我是他表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谢谢。”
沈矜年客气礼貌。
如果不是何聿提醒,他差点儿又忘了自已和顾砚谈话的目的。
一码归一码,第二性别的事情先存档放一放,重新看向顾砚:“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何聿:“有哦,前段时间某人说家人生病,实际上是黑芝麻装成白面团子,回去在顾家大杀四方了。”
沈矜年拧眉:“大杀什么四方?”
顾砚一记眼刀扫过何聿,回头乖乖和沈矜年解释:“…没有的小宝,只是去祭奠的时候趁机收了个线。”
何聿加一句解释:“处理了藏在顾家的凶手。”
谭婉。
说起来何聿都对他感到格外佩服,顾砚为了报仇谭婉、报复顾家能忍这么多年。
他早就知道谭婉是间接凶手,但是碍于没有证据收拾不了那个女人。
退而求其次,换了个解决办法。
把人当蛊虫养在顾城征身边,在背后给谭婉投喂顾氏的血肉,等到谭婉胃口越来越大,将顾氏侵吞到岌岌可危连顾城征都起疑心的时候,顾砚只要稍微指点一下顾城征就能搅顾家个天翻地覆,趁机收回母亲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