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问什么。
宋京墨眼眸温和,打断了她的思绪:“不要害怕,把它当做我们必由之路,你,我,甚至很多人,都要经历,如此一想,他们也不过是先比我们经历一遭,是不是会好受很多?”
她点着脑袋,忘记自己刚刚要问什么了,鬓侧碎发晃晃悠悠地蹭到他的腕骨处。
雨不知何时停了,空气里是清新的泥土气息。
她抬眼看他,却发现他偏着脸倚靠着枕头一直在看她。
薄雾似得云被剥开,清冷月光穿窗棂落进来,勾勒着他瘦窄的颌骨,挺阔鼻梁,绝佳骨相,却偏偏生了这样一双桃花眸,睇过来时含了万般多情。
冷与暖的融合,上天格外恩赐。
让她想到那句诗。
春山郎朗,
万雪飒沓湘潇,
他最是光风,九春和霁月。
檐下雨滴阵阵滴落, 南星眼皮渐渐沉下来,睡得香甜,殊不知身侧阖眸的男人一直未睡着。
等她睡着, 宋京墨才起身,看着侵占了大半个床的小姑娘, 无奈轻笑一声。
她倒是不认床, 粗糙得很, 纤细白皙的双腿探出来夹着被子,小姑娘穿着吊带睡裙, 凉快清爽, 只是胸脯处柔软布料堆叠, 半蹭着被子也能瞧见起伏曲线。
从被子尖尖里露出一对白皙的脚丫子, 脚指头莹白如玉,不老实地压着他的被子, 脚底泛着微微的红色,嚣张甚至是下意识挑衅地对着他这边儿。
男人呼吸一沉, 他将南星那边的窗户关上,起身挪到小塌。
没睡, 听着窗外落雨练了整夜的毛笔字。
南星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心, 睁眼时,窗外又是一个晴天。
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
她起床吃早饭时宋京墨出去给镇子上一家腿脚不方便的老太太送中药去了。
南星叼着最后一口油条从厨房出来时,杜若在药堂正忙活着,她一瞪眼,连忙将嘴里叼着油条咽下去, 这老头可事儿多,什么规矩都要讲, 比宋京墨不好相处多了,偏偏杜若还跟南峰通着气儿,她不敢在杜若面前造次。
正巧,外面有人大声嚷着药堂里订的草药到了。
“南丫头过来帮我把药材配出来,我出去卸货付钱。”杜若抬眼看见南星,使唤她毫不嘴软,“药材名字单子上都有,照着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