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郑长荣回礼回的多少,等他醒了问问好了。
四姐和四姐夫随的也少,一人两块,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估计要亏些。
二姐家明显条件好一些,给的是两个五块。
而郑锦绣给的……
那似乎有点多?
她好奇拆开一看,原来是大的里面套了几个小的,上面分别写着她和公公白志毅的名字,以及她替三哥三嫂一家给的两份。
老人家给的是两个十块钱,三哥家的是两个五块,想来留在城里的日子也不差,而且公公还跟着他们,所以这钱,也说不准是小老太太自己垫付的还是那边知情后汇过来的。
总之,人情账都到了,她得记清楚。
再然后便是郑长荣给她的全部家当,她细细地整理归拢,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很心细的,东西已经分门别类放好了,她只要再核对登记一下就好。
看来郑锦绣对几个孩子的家教不错,都有特别仔细的一面。
最后才是表哥给自己的那些,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来数了数,翻到工作簿最后一页,只写了几个数字,和对应票据的数额,没记谁给的,反正要给回去的,自己有个数就好。
就这样,所有的钱款都归拢好了,她准备起身把钱收起来锁好。
就在这时,屋门被谁敲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谢玄英。
他居然备了四份红包:“咱爸的,我的,你二姐的,最后这个,是我和爸商量过的以咱妈的名义给你的,都拿着吧。中午天热,好好休息一会,哥去查下毒品的事,晚点再来找你。”
“好,哥你小心点,千万注意安全。”对于谢家给的,孟恬恬没有推辞,都没养过她一天,给她点钱弥补一下也是应该的。
便又回到桌子前,开开心心记账去了。
郑长荣一直睡到晚上才迷迷瞪瞪醒了,孟恬恬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系统的日常任务。
其实这些任务很简单,无非就是甜,无非就是宠,写一些日常事件和心得体会就好。
被家人朋友宠的也算。
所以她在今天的受宠日常里,写下了不少字句,其中一句是:被亲人的爱包围,我很开心,今后他们都是我要保护的人。
在甜的日常里,她红着脸低着头也写了不少,总结道:被长荣哥哥亲了好几次,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意乱情迷,心跳如鼓,满脑子就只有长荣哥哥一个人,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傻,但有一点我非常确认,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上头。如果长荣哥哥不介意,我愿意就这么傻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边写完,每天晚上这些提到的亲人友人都会梦到这些句子,一个个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满脑子就一个念头:甜甜真是个好姑娘,咱没白疼她。
而相对应的,此时的郑长荣,便在梦中梦到了这段叫人面红耳赤的深情告白。
穿着嫁衣的姑娘牵着了他的手,脸蛋儿云霞飞舞,小手儿紧张出汗,可爱到让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抱,宠她个天昏地暗!
正激动呢,梦醒了,老婆不见了!
他的酒劲忽然就过去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控制不了要跟她造小娃娃的念头,干脆不忍了。
他看着坐在桌前安静记录着什么的姑娘,眼中满是欢喜。
她一定是洗过澡了,已经换上了他之前给她做的睡衣。
天蓝色的中长裙,v领+短袖的搭配,款式偏宽松和清凉。
她虽然皮肤黑了点,但那专注的样子却有别样的美感。
尤其是埋头写字的时候,那后脖颈便随之露了出来。
她虽然胖,但颈部并没有赘肉,且线条还算流畅匀称,倒是身上有点肉,抱在怀里挺好的,不硌手,软软的香香的。
他想到白天的荒唐,不禁一时情动,下意识想喊她一声。
可他嗓子沙哑,一张嘴都是酒味儿,他很嫌弃自己,便直接去了前面洗澡间,打了几桶井水,刷牙洗脸洗澡,用香皂搓了又搓,才像个饿了二十几年的老虎似的,从身后抱住了他的小媳妇。
“甜甜,可以上床休息了吗?”二十九岁的老光棍,也有了小意柔情的时候。
他的下巴枕在小媳妇的肩上,胡子刮过了,不扎人,所以他很是放肆地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你要是没写完,我也不急,我等你。”
初为他人妇的姑娘,自然感觉到了他那一腔的火热,不过她还是先把手里的功课写完了,然后才合上作业本,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柜子里。
转身,心怀忐忑的小姑娘低眉顺目地站在了他面前,伸出一只手,默默地扯住了他的衣摆:“我……我好了……”
“那……那咱……”刚刚还斗志昂扬的郑团长,到了临上阵的时候却有点慌神了。
他搓了搓滚烫的脸颊,就这么转身,大手拉着小手,往床上去了。
他们睡的是老式的中式架子床,用料实在,尺寸也大,足够折腾得开了。
床上挂了蚊帐,这会儿书桌的烛台上,一对龙凤高烛正热情地燃烧着,粉色蚊帐落下,将这床榻之间的光晕都染成了梦幻的粉色。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像两个二傻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起这个头。
她咬紧嘴唇低头看着他的手,他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脸蛋儿。
打破沉默的,还得是郑长荣这个当丈夫的。
毕竟,哪有叫这娇滴滴的小媳妇主动的道理,大姑娘害羞呢,这么等下去,怕是要等到地老天荒。
不过要他主动也难,白天那会锣鼓喧天的脑子一热就亲上了,这会儿四下里万籁俱静,只有蝉在叫,只有蛙在鸣,反倒放大了彼此的呼吸声,连心跳都跟擂鼓似的,咚咚咚,嘭嘭嘭,跟在助威呐喊似的。
郑长荣瞅着蜡烛都矮下去一截儿了,良辰美景,再耽误就是傻子了。
便深吸一口气,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