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雯觉得自己平时只管孩子是不是吃饱穿暖,身体是不是健康,确实忽略了孩子的心理问题。不过这也是现在家长的通病了吧。阮静雯认真反思了自己。
“谢谢老师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跟她聊聊。”
“刘大丫是很优秀的一个孩子,千万别走偏了,那可就可惜了。”
阮静雯一路若有所思的开车回了厂里。
魏子鸣的回忆
阮静雯离开学校就回了厂里。刚进厂子大院,就碰上了从大棚出来的康明哲。
从头到脚都被汗透了,头发上都挂着水珠。
“怎么了?大早上就没精打采的。”
阮静雯将老师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说怎么办啊,欣心一直没让我操过心,我真不知道养孩子这么麻烦?”
康明哲胡噜胡噜一脑袋的汗珠,撇撇嘴,“我早就跟你说过,刘大丫这个孩子不简单,你不听我的,还好现在还没出什么事。要我说,这孩子跟欣心可是一点不一样,打根上就坏了,你也别费那心思,送回去得了。”
阮静雯瞪了康明哲一眼,这人从一开始就瞧不上刘大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逮到机会就阴阳两句,“哪有天生的坏孩子,都是需要家长引导教育的。遇到问题就放弃,那要是亲生的孩子呢,送给谁去。快别说没用的,帮我想点办法。”
“咱得先想清楚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理。”
两人陷入沉思。
想了一会儿,康明哲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想到一个可能,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啊。姐妹俩本来一切都一样,爹不疼娘不爱,奶奶重男轻女,结果欣心突然得了你的青睐,刘大丫心生不平。人嘛,不患寡而患不均。到了家里后,她害怕你赶她离开,觉得只要比欣心优秀就能得到你的喜欢,所以处处讨好你,所有地方都想超过欣心,慢慢的心理就扭曲了。”
“可我对她跟对欣心没什么区别啊,两姐妹吃的穿的都一样,都有自己的房间,所有东西我都买双份,从来不会厚此薄彼,怎么会让她产生这种心理?”
“可是欣心叫你妈啊,她却只能叫你姨。”
阮静雯半信半疑的看着康明哲,“这样吗?但我不可能把刘建国所有孩子都弄到自己名下吧,他出来不得把我撕了。”
“所以说,送回去得了,这事,无解。”
阮静雯捶了康明哲一把,“胡扯,你就是偏心眼,孩子是好孩子,可不能在我这教坏了。”
康明哲哼哼了一声,“你就倔吧,早晚有你受的。”
阮静雯才不信这个,她自己列了个改变刘大丫的计划,第一点就是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是公平的,但现在已经很公平了,还能怎么样,计划第一步就陷入了瓶颈。
魏子鸣这些日子也不太好过。
经过上次的事,他是真不想再跟王雪这个人有牵扯。可每次要分手,她就拿四年前说事,弄得魏子鸣骑虎难下。每次都恨不得回到四年前给自己一个大比斗,为什么要喝酒,喝了酒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枕着自己手臂,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忍不住回忆起四年前发生的事。
四年前,他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爷爷刚从高位上退下来,父亲也在上升期,三代单传,他被宠得无法无天。大学毕业也不工作,每天就是吃喝玩乐。
在外面玩的时候结识了潘若海,这个小弟对他言听计从。他就喜欢这种呼风唤雨的感觉,自己吃肉也给小弟喝上点肉汤。
四年前的那个元旦,他跟潘若海一起喝多了酒,潘若海神秘兮兮的说给他找个妞。
那时候他也就二十出头,家里人虽然溺爱他,但只一点是底线,就是绝对不能玩弄女人。
喝了酒,又年轻气盛,他一时酒气上涌,叛逆心理一冒头,就答应了。
他记得那是个乡镇的小招待所,房间黑洞洞的,没开灯,只有街上路灯的光透进窗户,虚虚的勾勒着床上人的轮廓。
他迷迷糊糊的,靠着酒劲做了那档子事。其他记忆都模糊了,只记得那人小猫似的哎哎叫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天,家里就出了事。家里人直接把他从招待所的床上揪回了家。什么都不懂的魏子鸣,脑袋发蒙的看着家里兵荒马乱了几天,直接被送出国。
魏家本就元气大伤,送魏子鸣出国几乎耗尽了魏家全部财产和人脉。为了生存,魏子鸣只能脱下了官二代的外衣,从最底层做起。
四年,他洗过盘子,刷过马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等语言关过了以后,他开始在华尔街做些办公室文秘的工作。毕竟出身大家庭,学历也不低,慢慢也被他做出了成绩,积累了财富。
一个人在国外,偶尔就会想起元旦那天晚上,和那个没看清脸的女孩。人越成熟,就越发的觉得对不起那个女孩,想着有一天回国能给她点补偿。
郊游
这四年里,魏子鸣在国外躲风头,家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因为站错队,被人诬陷锒铛入狱,爷爷被活活气死,母亲改嫁,家也就散了。
今年,父亲被平反,他也算是混出了点成绩,才在父亲的要求下回了国。
回国后,除了开始发展事业,也在第一时间找上了潘若海,总算再次见到了那个一直活在幻想中的女孩。
说句实话,第一次见到王雪的时候,魏子鸣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有一种幻灭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王雪跟四年中总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孩不太一样。
但自己毕竟跟人家只是露水姻缘,也没看到人家的脸。总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不相信当事人吧。
因为跟自己想象中的人不太一样,突然就失去了那种魂牵梦绕的感觉,魏子鸣想着给些赔偿就算了。但王雪却什么补偿都不要,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保守的女孩,既然做了那种事,两人就必须在一起。
自己有错在先,女孩有要求,魏子鸣也就答应了下来,并竭尽可能对王雪好。
在没见面的时候,魏子鸣幻想过,那个女孩可能是温柔的解语花,也可能是娇憨刁蛮的小公主,但现实总是很骨感,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女孩竟是个道德败坏的人。
魏子鸣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厌恶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自己坏也就算了,如今还连累了魏子鸣,让魏子鸣为了她做过的事情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