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便起身离开。
呆坐原处的高桥三郎环顾四周:此时羽纱并未来盯梢,屋内屋外只有些眼神冰冷的东瀛武士,而他们……或许便是能牵制住易朝夕的力量。
折腾到第三日,赌局的进展并不让易朝夕满意。
众人离去后,他便始终留在自己的船舱内玩着那几个骰子沉思,瞪着空气许久都没有说话。
余芍儿贴心地端来参茶:“老板,别太担忧,今晚必可真相大白。”
这管家打小就跟着易朝夕,事事都做得妥帖。
而今,也算是最值得信任的亲信了。
易朝夕停住动作,忽问:“你觉得我判断得对吗?”
余芍儿摇头:“属下愚钝,只觉得人人可疑。”
易朝夕少见地叹息:“若是不成,这金银舫,便怕是靠不了岸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侍者在外禀报:“高桥少佐求见。”
易朝夕面露不耐,将骰子挨个收起:“让他进来。”
无论如何,东瀛人在大梁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怕是面对朝廷要员也不肯低头,更何况易朝夕并非台面上的政客,所以“寄人篱下”的高桥三郎,见面时仍保持着他的傲慢。
进到船舱后,他不等招呼便直接落座,开口要求:“时间还早,先提审陈寒。”
易朝夕笑了下:“审是会审的,不就劳烦您费心了。”
高桥三郎顿时恼怒:“是我要提审她!”
易朝夕仍笑,连话都不想多讲。
高桥三郎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凑活下去,立刻起身,拿住腰间的太刀:“你想背信弃义?”
余芍儿立刻挡在中间,而易朝夕则照旧不慌不忙地哼说:“是谁不忠在先?你搞了个南笙四处搅浑水,浪费我的时间,现在又想折腾陈寒干什么?”
高桥三郎已猜到那南笙多半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也没太过尴尬,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她的种种表现相当可疑,我认为她就是黑鸽。”
易朝夕抬眸:“是不是的,又如何呢?”
高桥三郎顿时变脸:“你想毁约,独吞战果?”
易朝夕走下床塌,不冷不热道:“谁是黑鸽,我晚上自会给少佐一个交代,现在就别在这里咄咄逼人了,不要以为易某就没脾气,嗯?”
这句话让高桥三郎担心的事情彻底变成现实,但他着实没有拿捏易朝夕的好办法,只能将心里的情绪压了又压,方才携着怒气转身大步离去!
易朝夕同样不悦,他哼了声,才吩咐余芍儿道:“把诗给陈寒送去,若她破解不出,今晚就解决了吧。”
余芍儿拱手:“是!”
金银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