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十丈珠帘养得极好,花盘圆润,条条细丝垂下,更难得的是花瓣粉色渐淡,就如瀑布水珠飞溅一般。
“不若咱们各自作诗一首,选出个魁首出来,我便将这十丈珠帘当做彩头赠与他如何?”
沈文山大喜,“那侄儿可就不客气了!”
顺阳公主笑到:“凭你有千般文采,我这里才女众多,难道还比不过你吗?”
又对众娇女说到:“今日你们可不许藏着掖着,这盘花还是要落到咱们女子手中才好。”
立刻便有侍女为众人伺候笔墨,准备写诗。
余弦冷眼看着姑侄两人表演,隻觉得无趣。
说是比试诗歌文采,实际上不还是让沈文山选妃?
沈文山在京中的名声极好,不知道赢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就连旁边有婚约的余锦都羞红了脸,更不要说那些还未定下婚事的少女们了,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沈文山身上飘。
也不知道她们是在写颂菊诗,还是在写怀春词。
别人都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余弦不想做那个另类惹人注意,便提笔在纸上勾了几笔,画起了小动物。
两隻狐狸蹲着谈笑,寥寥数笔的脸上恶意昭彰,又带着万分自得。
林间一隻猛虎盘踞,威严地注视着猎物。
她想了想,觉得沈熙宁不是猛虎,更像是一个盘踞宝藏的恶龙。
于是便笑出声,打算把猛虎涂抹,换成巨龙。
余锦听到她的笑声,诧异地看她一眼。
不是听说余弦跟着安宁公主清修的地方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上吗?余弦哪里来的自信,能在这种时候笑出声?
她偏头过去,一眼就看见余弦根本就没写诗,而是在胡乱涂抹。
余锦的眼神立刻就一言难尽起来,“你在干什么?虽有安宁公主庇佑,但你在这时候闹出笑话来,可没有人能够保你!”
所谓的宴会上吟诗作画,向来是京中女子们扬名的手段,尤其是为官之家,更需要有才华的女子打理后宅。
一般人在这种宴会上都是急着表现,怎么到了余弦这里就直接胡闹起来了?
余弦提笔的手顿了顿,懒洋洋地说:“我不会作诗。”
余锦被她的态度气到,压低声音训斥:“安宁公主再怎么看重你,总不能连你的亲事都要管吧?你若还想嫁个如意郎君,便多上点心!”
不会作诗也要尝试一下,哪有直接放弃开始乱写乱画的?
有侍女低眉行过,放下一盏晶莹葡萄。
余锦没注意,仍说到:“不要给余家丢脸!”
余弦却挑了挑眉,看了那侍女一眼,笑着说:“我不着急,你还是想一想怎么落笔吧。”
想要出头风的是余锦,她反而要在自己身上挑刺,怪不得她能和原主斗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