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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夫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他只能告诉王妃,那日王上半夜接到陛下的御令进了一趟千秋宫,一直待到东方既白才出来,出来以后便命他回荥州王府,除此以外,他一概不知。

荥阳王妃一听,觉着必是在千秋宫中发生了什么,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如睁眼瞎一般,根本猜不出来。

荥阳王闭堂不出,王妃、世子、翁主轮流来敲门,可里面的人就跟消失了一样,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劝,里头从头到尾一丝动静也无。

荥阳王妃甚至怀疑荥阳王已经晕在了里头,第五日,王妃终于等不下去,命人砸开了酿闲堂的门。

荥阳王端端正正地跽坐在几子前,人是憔悴了些,但是好歹还活着,周围是撒了一地的碎渣。

荥阳王妃用手沾了一点捻了捻,是糕饼的残渣。她舒了一口气,还知道用饼饵裹腹,看来还不算太糟糕。

“王上自打回来便将自己关在这酿闲堂,人不见,饭食也不用,可是长安那边有事?”王妃拎着衣裙在几子旁跪坐,温声说道,“王上若是觉着遇到了为难的事,不妨说给妾身听一听,或许妾身能帮着王上想想法子。”

“长安”这两个字不知触到了荥阳王的哪根神经,他忽然激动地指向酿闲堂外扒着门框偷听的刘元嘉和刘元乔两兄妹,“嘉儿!你进来!阿乔先回去!来人,将酿闲堂门给本王安上!”

荥阳王一声令下,立时便有府中专司营造的仆役过来将酿闲堂的门重新安好,刘元嘉云里雾里地进了酿闲堂,刘元乔则是云里雾里地被请回了自己的西泠台。

酿闲堂的门在一炷香后重新开启。

世子刘元嘉是第一个从堂内出来,且是扶着门出来的。身形摇晃脚步踉跄,形容枯槁双目无光,面色比之刚回来那会儿的荥阳王还要再差上几分。

第二个从堂内出来的是荥阳王妃。她也是扶着门出来的,许是王妃天生就肌肤赛雪的缘故,看不出脸色白不白,倒是两隻杏眼又红又肿一看就哭过。

被请回西泠台的刘元乔放心不下,命婢子秋芃暗中留意着酿闲堂这边的情形,所以荥阳王妃一出来,秋芃就将自己的所见回禀给了刘元乔。

刘元乔托着个下巴,脸色愈发沉重。

瞧瞧她阿爹,瞧瞧她阿娘,再瞧瞧她哥,瞧瞧他们这一副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莫不是被她猜准了吧?

“不好啦!翁主!翁主,不好啦!”

西泠台忽然闯入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声音尽管因为奔跑和焦急而变了调破了音,但是秋芃还是一耳听出是王妃身边的女使夏芷。

“翁主,是王妃身边的夏女使。”秋芃说道。

夏芷如此慌张,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刘元乔急忙起身往屋外走,迎面撞上前来报信的夏芷,她扶了夏芷一把,询问道,“夏芷,可是我阿娘那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