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昭轻轻揉捏着结疤的伤处:“你还笑得出来,怎能连这种丑东西都招惹?!”不管将来女儿是找郎君还是如她一样的心悦女子,好歹也要找个赏心悦目的,绝对不能是这种丑东西!
萧灼赶紧圈住母亲,撒娇道:“阿娘放心,我看不上的。”
“看不上,你还招惹!”崔昭昭是越想越气,这种丑东西沾点边都觉得不舒服。
萧灼忍笑:“不招惹的话,他怎会愿意在朝堂上帮我泼脏水给老狐狸呢?”
崔昭昭本以为那是萧灼许以重利所换,没想到那位泽国太子倒是个多情种,就这样栽到她引以为傲的女儿掌心。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人。
“阿凛何时来?”萧灼将话锋一转。
崔昭昭认真道:“他派来的太医,都被我打发了。我想,他坐不住几日的。”
“我假死之事,要知会他。”一旦战事开启,萧灼的重心便是收拾老狐狸的兵马,至于京畿城这个大后方,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母亲这样疯狂的行径虽说在外看来,是失女成狂的表现,在崔凛看来却是极为反常的。
大长公主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崔凛又是个疑心重的君王,萧灼料定崔凛一定会亲自登门确定她死了。
她们要演好这次的忠臣,陈情利害,让崔凛明白就算赢下老狐狸,也不能立即鸟尽弓藏。否则,他一个孤家寡人,根本收拾不了剩下的三州。
咚咚。
正当这时,萧破叩响了殿门。
“王上,大长公主,陛下来了。”
萧灼与崔昭昭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天子倒比她们想的还要沉不住气。
天子今日身上裹了大氅,底下是件内侍的衣裳,是跟着刘公公来燕王府的。刘公公战战兢兢地走了一程,天子走在身后,他一个宦官走在前面,无疑是大不敬之罪。
终于将天子引至殿门之外,刘公公已是半身冷汗。
“陛下,请。”
崔凛并没有叩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第一眼便瞧见崔昭昭穿着丧服坐在榻边,她的左右并无萧灼的身影,崔凛原本悬着的心又凉了三分。
“阿姐她……”崔凛开口详问,“真的没了?”
殿门忽然被萧破拉着关上了,崔凛警惕地往后一看,只听萧破隔着殿门歉声道:“惊扰陛下之处,小人自会去领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