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原来你也会尝试了解我。”
上一次——上一次和杰森在这里,是他找我的麻烦。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打架吗?”我问他,“是为什么来着,我已经有点忘记了。”
他记忆很好:“黑面具。”
是,是的。黑面具,码头绑架,他以为那件事是我干的,见面之初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后续一直在找我麻烦。
不间断的打斗,暗杀,以命相搏,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们都上了大人物的赌盘,赌红头罩和v谁先死。据理查德说赔率还挺高的,就不知道是谁的高。那时候我不知道红头罩之下是谁,而他用尽手段要把我赶出韦恩家族,我们就像两个哑巴,因为愚蠢的误会纠缠了大半年,落得双双住院的下场。布鲁斯有意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安排的是双人间,我和杰森住同一个病房。
那时候他试图拔过我的输气管,我也在他的注射剂里面下料。最后大家互瞪眼,看到对方扭曲的惨样才开始笑。
我不太希望小v重蹈覆辙,所以直接帮她处理了一下和杰森的关系。毕竟他是个很烦人的家伙,一旦被缠上,肋骨不断个遍都不能好好收场。
水杯放在桌面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发现杰森的抬起手来似乎要碰我的肩膀,但最后还是放下。
他将杯底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走吧,回家去。”他说。
杰森陶德是来接我回去的。
就好像我一开始也打算前往冰山会所一样。
晚饭依旧是由阿尔弗雷德准备,他看起来有些惊讶和欣慰,杰森陶德很少会有这么主动回家的时候。这里对所有人都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雨后的傍晚,空气中飘荡着隐约百合花的香气。晚饭时阿尔弗雷德说我的脸色过于苍白,体温也很低,硬塞我喝了点威士忌。泰斯卡25年,他最喜欢的一款纯麦,我晚饭后稍微喝了两杯,现在正躺在小客厅的沙发椅上醒酒。
洁净清新的百合花香并不能让我平静下来。酒精在被消化,我从胃部感受到一股焦灼,闭上眼睛也无法入睡,眼前还是漆黑的棺椁,小丑尖锐的笑声,还有渗血的滴水兽。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睡着了,因为我看见了天堂。
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睡袍,从房间走出来,脚下跟着一只白色的长毛猫。他蹲下身,把猫抱了起来,忽然回头看向我。
电击般的痛苦瞬间惊醒了我的幻觉。
门的把手转动,走进来的是杰森。他在看着手机,似乎外头有一大堆东西等着他去处理,然而他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最爱的蓝鸟说今晚夜巡完立刻回来,眼下有个约会。”
我应了声。
“提姆今晚夜巡,你去不去?”他语气讽刺,“上次你选了他,小鸟的尾巴翘起来了足足有三天……”
我没回答。
杰森这时才抬头看我。他借机也喝了一点酒,但是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没有,应该是习惯借酒提神了。
“你怎么在盯着我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