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间,一支由三辆小型行军车诸城的队伍正在缓慢穿行。零头的侦察车内,年轻的哨兵古德曼睁大眼睛,注视着车窗外高耸的建筑残骸。
塔楼顶部的宗教图腾证明那是从前教廷的遗址,零星几个保存相对完好的精美浮雕,依稀能窥见旧日的辉煌。
这里是于两年前被夺回的新星区首府——琼水市,曾经以艺术之都的雅称而闻名,是整个帝国为数不多被允许保留教廷建筑的区域。
“真让人难以置信,我以为这里都是废墟。”
古德曼感叹着,转头望向开车的同伴叶琳。叶琳也是哨兵,正叼着一根icgh注:吸入式浓缩向导素抱怨稀烂的路况,闻言,不屑一笑。
“被炸得稀巴烂之前更好看呢,我十二岁时来这里参加过艺术夏令营,还去琼水大瀑布写生过,比起这种过分精致的人造艺术,我还是更喜欢自然风光,可惜啊,现在是看不到了。”
镇压叛乱的战争已经持续近二十年,帝国失去的不止是版图,还有价值连城的各种资源开采地,再也无法复原的自然景观,以及,数以万计的士兵。
原本的地图有二十七个区,而如今,地图上只剩下十八个地区没有被标记“平民禁入”。
新夺回的新星区犹如王蛇扎进无人区的一颗獠牙,驻扎在此的是帝国就知道,他不应该对任何事物有偏执这种低等的情绪,换而言之,他不应该有人性,因为那意味着弱点。
“你还在吗?”玄云茫然地转动脑袋,寻找在此地唯一的“熟人”。
“我会安排人照顾你。”乌列松开手指,烟掉在脚边,他踩碎了那东西而后快步离开,工业合成品气味迅速弥漫开来,掩盖了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当他再次踏入自己的房间,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玄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娇气,已经摸索到了浴缸里。
床单被折了几下放在浴缸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面上,他注意到踩在浴缸边缘的那只脚,脚背不太正常的发红。
浴缸边的金属开水壶边有几块湿痕,也移动了位置。不难猜测,玄云应该是在摸索过程中,踢到了浴缸旁的开水壶,被泼出来的开水烫到了脚。
“谁?”听到他的脚步,玄云机警地转过头。
“我是这里的勤务兵,长官叫我来伺候您洗漱,我叫安东。”
乌列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很容易就伪装出了截然不同的嗓音。
玄云并没有放松警惕,乌列故意改变了走路的姿势,伪装成跛子在房间里脚步很重的走来走去。
“您还要什么吗?您的脚好像受伤了。”他抓起一块毛巾,往上面倒了些冷水,走到浴缸边,不由分说地用冷毛巾把那只被烫红的脚背捂住。
玄云受惊地回抽了一下脚腕,乌列立刻松开,看着玄云因热水加剧烫伤的疼痛而拧起的眉头。犹豫再三,玄云把脚抬出水面,踩回原位,接受了“安东”的好意。
“多谢。”
这个姿势,乌列的角度正对着他张开的腿间,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正常环境,嘴唇的肿胀已经消退,变为孱弱的浅粉色。阴茎软垂回下腹,恢复了原本的浅色,半遮住下面的阴阜,那里也恢复成了光滑紧闭的姿态,只有被舔肿的阴蒂,像伸出的舌尖浅浅支出来一点。
玄云一边用蘸了水的毛巾擦拭着脖颈,一边搭话:“安东,你的长官姓什么?”
乌列克制住双手下意识握紧的动作,如常回答:“姓沙林德,怎么了先生?您认识吗?”
“沙林德……”玄云摇摇头,“不认识。”而后又问:“你的长官多大年龄了,应该很年轻——”
“我不清楚,先生。”乌列直接打断,同时收走毛巾,拧干,又倒上一些冷水。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看玄云一眼,竭力克制着喉头的涌动。
玄云显然放松了下来,用沙柔的嗓子喋喋不休,打听一些有的没的,乌列随口敷衍着,逐渐开始厌烦。
直到玄云说:“你们的长官他……他有多高?”
乌列倒水的动作猛地顿住,忽然意识到玄云不着边际的打听都在兜圈子,而圈子的中心就是自己。
他慢慢转头,双眼紧盯住玄云晦暗的眼珠。玄云似乎对此毫无察觉,依然在用毛巾擦拭身体,嘴角挂着一抹亲和的微笑。乌列的眼神瞬间阴冷,抬手一把掐住玄云的脖子,直接把对方按进水里。
“唔!”
腾升的气泡让人看不清玄云的脸,乌列感觉到手指下的喉管不断鼓动,玄云的双脚疯狂踢着水,胡乱挣扎的双手抓破了男人的小臂。
乌列把他揪起来,他剧烈咳嗽着,回血的嘴唇和眼眶又变得通红,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活像个被识破害人毒计的水鬼。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乌列问。
玄云停止了咳嗽,缓缓转过脸。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双黑眼珠也跟着转了过来,准确地瞄准了乌列的脸。
“从你……”他握在哨兵小臂上的十根手指依次展开,而后又依次握紧回去,“把我从那副棺材里抱出来的时候。”
他微微歪过头,像正在指尖盲文的盲人,水淋淋的鲜红唇角缓缓咧开。
“哦,你叫乌列。”
乌列清楚地看见小臂上那十根手指边缘挤出的精神触丝,圆润而短小,像无数枚软体动物的吸盘——他居然可以通过皮肤接触来进行精神力勘察。
乌列甩掉他的手,抬指扯开自己喉头的风纪扣,像一头伏击已久的猎豹般扑进浴缸里,水花四溅,这次扼住的是他的腰肢。
既然喜欢靠触摸来窥探别人,那就让他摸个清楚。
乌列一把拽住玄云的长发,他剧烈挣扎着,用力掰着乌列的手指。但此举正中哨兵下怀,反手攥住他手腕间的镣铐,扯高压过头顶。
他乱踢的小腿被狠狠折出浴缸,乌列拉开军裤的扣子,解放出早已勃起的性器,猛地撞进他的身体里。
玄云像被用力捅了一刀,腰肢高高弓起,就在这一瞬间,乌列似乎看见那截细腰后炸开了一朵半透明的花,准确来说,是七八只细长如花丝的精神触手。
那是玄云的精神体?看起来似乎是残缺的,分辨不出全貌。但现在乌列没功夫研究这个,生理心理的双重快感,像一百支高倍浓缩向导素急速推进身体里,他咬紧牙关俯在玄云耳边说:“我进到您的子宫里了,母亲。”
玄云口齿不清地骂了什么,乌列掐住他的脖子拽到耳边,听清了他说的是:“怪物怪物”
乌列一怔,拽着他的头发掀翻过去。玄云的胸口撞在硬邦邦的陶瓷上,痛得直抽气。他被强行摆成跪姿,乌列用膝盖顶开他挣扎的双腿,装满水的浴缸非常滑,挣扎间他滑了下去,下巴重重磕在头枕上,嘴唇内侧弥漫开咸咸的血腥味,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倏然张口痛叫出声。
“啊——”
乌列的双手几乎要攥断他的腿根,抓着他的臀部往胯下猛拽,把他变成儿子的鸡巴套子。
那把细腰后残缺的精神触手又一次扑了出来,但用尽全力高度也只到乌列胸口。乌列像发现新玩具的恶童,用近乎于杀人的力道重复着肏干的动作,观赏那些花丝般的精神触手在自己眼前绽放。
这是玄云欠他的,如果玄云在孩提时期坐下来陪自己玩一会儿玩具,哪怕只有几分钟,现在也不必以这种形式弥补童年缺憾。
他活该被如此对待。
玄云的脸上全是水,发丝乱糟糟黏在通红的眼尾上,用染血的嘴唇咒骂乌列是从医疗垃圾桶里夹出来的小怪物。乌列揪过他的后颈,一口咬住他的嘴唇,吮吸鲜血的滋味,那段裹住自己的阴道因疼痛而挛缩起来,紧紧吸吮着自己蓄满精液的阴茎吸吮。
他们交媾的姿势像一条衔尾蛇,一种自给自足的循环系统,儿子吃着母亲的唾液,母亲吃着儿子的精液,终于有了联结。
乌列感觉到玄云的皮肤在升温,额头上的汗水随着打桩般的肏干被逼出来,咬住自己的甬道润滑起来,可怜巴巴的漏出几声破碎的呻吟——这个下贱的囚犯居然开始有了快感,正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肏得逼湿穴软。
玄云的臀部已经被撞得通红了,穴口那圈软嫩的肉裙嘟出来,被进出的阴茎卷进穴中又翻出来。乌列伸手摸了摸那里,发烫的穴口被巨物被撑得薄软,粗糙的指腹刮过半圈,玄云颤抖着弓下腰肢,阴蒂撞到他的指尖,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呜咽。
乌列玩弄着母亲的阴蒂,指尖又掐又拧,动作生怕玩不坏似的粗暴。
“唔——小畜生——”玄云猛地甩开脑袋,终于夺回了自己的口腔,大量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下巴流淌,无聚焦的双眼大张着,再又一次被儿子的手指掐住阴蒂后,整个身子几乎都折叠下去,双手无力地抠掰着腿间的那只手。
“停下——”他蜷缩在浴缸里,被插满的臀部高高翘起,红肿的雌穴全露出来,那里已经被肏出了一圈淫糜的白沫,连后穴也被阴茎撑得微微鼓出。
乌列的指甲狠狠掐住软烂发烫的尿孔。
“停下——求——”玄云开始真正的颤抖起来,乌列也终于发现,先前的种种反应相比现在来说都只是前菜罢了,玄云浑身都在剧烈颤抖,腰肢抖得最厉害。被撑得边缘发白的穴口以肉眼可见的姿态连连收缩,像地狱中的的美艳饿鬼,食道已经被撑到极限,却更加饥渴的大口吞吃塞进小嘴里的巨物。
“求你——”玄云似乎崩溃了,声音都带上哭腔,语无伦次地求饶:“乌列乌列求你停下吧,乌列——”
乌列·沙林德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名字上的星星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多。
图洛瞄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西娅,西娅已经浑身紧绷,摆出了防御姿态。他当然也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哨兵的不同寻常,对方的精神力并不输给他们,并且对方现在还在平静状态下。
“我是乌列·沙林德。”男人褐绿色的双眼直直盯着他的脸,而后又转向辛西娅的方向,似乎已经知晓了矛盾核心,“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们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告诉我。”
图洛咽了咽吐沫,鼓起勇气道:“我们什么时候能通行?”
乌列的眼神阴了一瞬:“暂时还不行。不过,你们在此休憩期间,不会受到超出保密条例程度的监禁,以及——”他的目光在士兵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被挟持的士兵脸上,声音陡然沉下去,“鲁莽的冒犯。”
“他对我的同伴图谋不轨!”图洛振振有词,将那名哨兵勒得更紧。这个混蛋,刚刚和自己打完炮,居然还想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不过是一个应急的贱民,竟敢做享齐人之福的美梦。
出乎意料的是,乌列没有阻止,反而点点头:“我能理解。”
图洛一愣,随即和辛西娅对视了一眼。乌列没有看他们,走到一把椅子前,姿态放松地坐下来。
“作为兄长,保护小妹是应当的职责,也是血缘上的天性。”
乌列叠起双腿,将交握的双手轻按住膝盖,这是一个收敛攻击性的姿势。
“你们的姓氏是斯托克,来自帝都的紫罗兰家族,一对贵族公子小姐,来到这样艰苦贫瘠的地方,想必一时很难习惯吧?”
图洛的气势萎靡了许多,乌列的意思很明显,他没耐心在这种事上耗费,如果不配合,就不再是两个帝都高级向导和一个普通战地哨兵的矛盾,而关乎斯托克和沙林德两个家族的关系。
乌列适时给了台阶:“请放开他,待我查实,他会收到应有的军法处置。”
“长官,怎么处置他?”
屋外的操场上,尤里卡走到乌列面前。
“长官!”那名叫霍里的哨兵大声辩白,“我只是跟那个向导说了几句话,她的哥哥早先主动引诱了我,这完全——”
尤里卡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脏了。早就听闻帝都的贵族荒淫无度,军部奉行配对前的禁欲和配对后的绝对忠诚,因此那些显贵家族的年轻一代认为滥交是一种时尚,充满了打破禁忌的刺激感。
尤里卡完全相信是那个贵族向导引诱了面前这个可怜的哨兵,但他完全不同情对方,哪有前脚和哥哥打过炮,后脚就肖想妹妹的道理呢?何况那对双胞胎向导出身高贵,自己还没来得及去献殷勤呢,凭什么轮到这个下等兵?
乌列始终没有表态,直到那家伙为了辩白快说到某些令尤里卡脸红心跳的细节,才抬腿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这些帝都来的蛀虫弄脏了我的军营,还有这蠢货,调到修理营去。”
乌列走向停在操场边的座驾,只丢下一句命令:“不用跟着我,看好他们。”
尤里卡幸灾乐祸瞟了那个下等兵一样,窃喜地回答:“是,长官。”
白鹭区,帝都。
高大威严的男人疾步穿过皇宫金碧辉煌的走廊,身后快步追赶的宫廷侍从小声劝阻着他:“元帅!您不能这么闯进去,陛下还在休息——”
但男人完全置若罔闻,已经冲到了进入寝宫的拱门前,侍卫战战兢兢地作势要拦,但刚有动作就被男人喷火的眼神吓退,无奈地保持着阻拦的姿势跟到殿门前。
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出:“进来吧,索修斯。”
索修斯·沙林德收住脚步,站在打开的殿门前,脱帽,单膝跪下行礼:“问陛下安。”
殿门重新关上,外面的侍从们都松了一口气。如今军部和皇室的关系之复杂微妙,不是他们能参与,这个难题还是甩给里面那位贵人最妥当。
坐在露台摇椅里的皇帝背对着殿内的昏暗,用手帕掩住口鼻咳嗽起来。他已经须发俱白,枯瘦的手背布满老人斑。而背后向他走来的那个男人,和他差不多年纪,却依然是健硕的壮年模样,逼近身后的脚步沉稳而有力,让人妒忌。
“朕知道你想问什么。”皇帝丢开手帕,随手一指身边的椅子,“坐。”
阴着脸的索修斯没有道谢,直接坐了下来,不满的意味很明显。
“维恩被他们俘虏了。”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索修斯没有表现出惊讶,来之前他就审清楚了一切。
王储维恩是皇帝最小的儿子,皇室一直想吸纳他们的种族基因,以期优化王族的身体机能和寿命,但普通人的基因十分顽固,王族依然全是会自然衰老的普通人,作为向导的王后诞下的子嗣中,只有小王子维恩成功分化成了向导。
尽管维恩是皇室的珍惜保护动物,但这些年,皇帝更想要收回军部的权力,同意他前往一处较为安全的边境。那里虽然隶属于驻地军团,但王子独立领导着一支皇家部队,并不断拉拢那些摇摆的哨兵们脱离军部管辖,为皇室所用。
而王储被俘虏这种大事,这些天居然瞒过了索修斯这个军部首脑的耳目,可见那支驻地军团已经被皇室势力蚕食到了怎样的程度。
“将心比心,索修斯。”皇帝望着花园里嬉戏,“你也有儿子,如果乌列遭此不测,你会怎么做呢?”
索修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回陛下,这不是一回事。”
“别那么置身事外,索修斯,我们是一家人。”皇帝意有所指地用手指敲打着扶手,“虽然乌列只能做维恩的侧室,但封地和荣誉不会相差正室太多。待他班师回朝,我们就会正式成为一家人,还是说,你认知里的家庭成员另有其人?”
索修斯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波澜:“臣并无此意。当务之急是救回王储,陛下,交换人质的计划奏效了么?”
“唉。”皇帝摇摇头,表情复杂难言,“朕不想让你参与其中,也是怕你难办。”
“请陛下直言。”
“根据传回的消息,押送的队伍一直停留在第二十八军团,没有出境。”
皇帝闭上双眼,疲倦地靠回摇椅里:“至于其中的原因,索修斯,你得去问你的儿子了。”
新星区,第二十八军团司令部。
房间里回荡着镣铐清脆的碎响,玄云正躺在床垫上,接抛着一只纸团。抛十次有七次砸在他脸上,他懊恼地将纸团随手丢开,枕住胳膊闭上眼睛,遁入自己的精神图景。
玄云的精神图景是一座童年时居住的宅邸,他不喜欢那些露天的环境,也不再习惯幕天席地的自由,尽管他依然向往。
楼梯下方有个隐蔽的夹角空间,墙壁上嵌着一方人高的黑漆漆门洞,透出无边的阴冷。
玄云深吸一口气,踏进门内,入目是一间偌大的牢房,墙壁是冷峻的深灰色,没有一扇窗户,但房间里并不昏暗,嵌入天花板的光源明亮而柔和,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家具一应俱全,风格和宅邸居室中的家具趋近,角落的双人床上铺着丝绸床品——在如今的时代,复古材质的布料十分昂贵,有人费尽心机营造出温馨和舒适的氛围。
玄云站在房间正中央,转向传来脚步声的牢门。门缓缓打开,一个肩披将衔的军装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留着显成熟的胡茬,很高大,晦暗眼神径直望着双人床的方向。
他转向男人目光所往之处,床上坐着的,是被装进透明舱沉睡前的自己。
精神力限制环松动后,那些过去被他下意识收集过但当时无力处理的一切细节都展现在精神图景里。
“最近感觉怎么样?”男人率先开头,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走向双人床。
囚犯“玄云”背靠床头,单手抱着膝盖,听到这话,只是别开脸去。哪怕空洞的双眼看不见男人,也用肢体动作表达着抗拒与嫌恶。
男人抬眼看向天花板上的无死角监控,似乎有什么电子机械的细微嗡鸣在这一眼后沉寂。
“今天还头痛么?”男人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摸囚犯“玄云”的长发,但下一秒他的手就被用力打开,而那只打他的手腕也被紧紧攥住。
囚徒“玄云”又踢又踹地挣扎,在发现无法挣脱之后放弃了,身子往下一溜,干脆躺了下去,把自己当作一只被揪起胳膊的木偶,只有嘴唇动了动,吹开挂在鼻梁上的一缕碎发。
“要操就操,操完赶紧滚。”
但男人并未动作,只是握着他的手摩挲着,笑着抱怨:“还像小孩子一样。”
站在囚室中央看着两人的玄云翻了个白眼。
相比于他此时的平静,床上的囚犯玄云反应可谓相当剧烈。
囚犯“玄云”抽开手,一个耳光扇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还保持着捧他手的姿势纹丝不动。又像早已习惯,既不生气,也不伤心,毫无反应。
直到囚犯“玄云”打算用额前的金属限制环给男人一个头槌,男人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狠狠按倒在床上,单手撕开他的囚服。囚犯“玄云”就这样被粗暴的动作扯拽得东倒西歪,乱蹬着双腿抵抗,膝盖却被男人掰开,解开军裤,不由分说压下来。
囚室中央的玄云当然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一挥手屏蔽掉声音。
屏蔽掉所有声音,也能看见囚犯“玄云”在撕心裂肺的尖叫。泪水淌进蓬乱的鬓发里,雪白修长的双腿大大摊开,像一只从中线切开的雪蟹,还残留着些不肯就范的神经,被压开的双腿在男人顶到深处里时连连抽搐。
囚犯“玄云”奋力捶打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但捶打的频率越来越慢,变为紧抓在男人肩头,而后连脸也埋了进去,张口咬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的嘴唇翕张着,站在囚室中央的玄云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托着腮仔细辨别男人的口型。
半分钟后,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全是床上那套骚话,没有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但这是他被装进透明舱的前一天,而在那天之前,索修斯已经很久没来骚扰他,对方似乎在忙什么大事,抽不出空过来。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参与此事,又参与了多少。
索修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坐了快三十年首席位子的天才哨兵一向自持高傲,每次来骚扰自己,都会择点情报当掩护,以示是打探情报和带给他儿子的消息才会踏足他的牢房。
他不是傻子,索修斯也知道骗不过他,带来的情报都斟酌过分寸,不会是没意义的。但他已经没耐心看和那个混蛋的性爱录像回放了,一个响指跳过三十分钟。
不想性事居然还在继续,此时床上的两人已经换了姿势。索修斯正把那时的自己面朝下按在床上,而自己以一个很耻辱的姿势跪趴着,悬空的腰部后方是索修斯拉拽时青筋鼓起的手臂。
哨兵双眼通红,紫红的性器凶猛地进出,硕大的囊袋拍撞着他的臀部,击出阵阵雪浪。臀上已经有浮肿的掌印和鲜红的咬痕,而哨兵依然在无情地打种,动作仿佛要把他的穴捅烂舂熟般狠厉粗暴。
玄云的脸色一白,他当然记得即将要发生的事。想退出去,可脑袋已经在巨大的恐惧和耻辱感中宕机,只能僵在原地,继续看着眼前的发生一切。
索修斯猛地抽出来,被肏肿的雌穴像被干烂定型了一般,保持了很久被阴茎撑开的形状。深红的肉洞和哨兵依然指着洞口的阴茎都因为摩擦得太久,袅着热烟,汁水滴答。
哨兵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陡然被粗糙的手指侵入,烂软的穴口受刺激回缩,“咕叽”一下吸住哨兵的手指。
他的脸完全淹没在蓬乱的长发里,因为体内手指的作弄,无意识揪住床单哭泣,哀求对方停下来。
索修斯整张脸都充血通红,却是面无表情,手指娴熟地在穴道里抠挖出一大团精液,抹在被强行掰开的臀缝里,转动着指节挤进后穴,被挤压了空间的阴道挛缩起来,又一大股精液流出来,顺着腹股沟淌到膝盖,在床垫的凹陷里积蓄成一滩。
他被后穴里弯曲的手指锚在了哨兵的胯前,那根依然硬挺着的凶器只比之前垂了几度,再次撞进来急抽猛送,射过精的龟头凉软了些许,顶住他的子宫口碾磨戳压。
悬空的腰部下,床单溅下了一小片稀白的精液,而后滴答下更多透明的液体,来自他直直垂着的阴茎,以及下方被另一根更粗的阴茎撑得变形的阴蒂,那一小点肉粒肿得像一粒刚剖出来的粉红异形珍珠,淫水也随着肏干的动作一颗一颗溢出来。
这次的性事持续了更久,久到他好几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直到索修斯的动作再次粗暴起来,当时他差点以为插着他的是一挺机枪,顶着子宫的枪口突突射击出弹药。而索修斯却快意的长叹着,手掌绕到前方揉捏他缓缓鼓起来的小腹,并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
“乖一点吧,宝贝,我在想办法了。”
这个怪恶心的称呼让玄云一脚踢飞了椅子,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那个时候,把凳子砸到索修斯头上。
哨兵都是这样,总是打着爱的名义行囚禁伴侣自由之事。什么不要离开他啦,什么伤在你身痛在他心啦,什么殉情是一定要的啦,都只是满足他们自己变态占有欲的谎言,他们像蛮不讲理的野狗一样占有你,还在你肚子里射精撒尿,然后拔屌消失。
玄云慢慢睁开眼睛,确认自己身处在边境战地,长舒一口气。冷静下来后,他努力回忆最后索修斯的口型。
索修斯说的似乎是:“对了,陛下想让维恩王子和我们的乌列联姻,那小子在边境带兵,是个向导,虽然只是政治联合,我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王子?联姻?原来如此。
玄云彻底平静了下来,被咬裂的嘴唇缓缓咧开,扯裂破口后又开始渗血。像听到了世界上最讽刺最好笑的笑话,他放声大笑得停不下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能用来迫使帝都释放他的人质,也只有那个身为珍贵向导的尊贵王储了。
谁能想到,和他这个瞎子、烂货、人人唾弃的罪人交换的,居然是帝国最尊贵的王子殿下。
玄云本人并非如外表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当然,这是就多年前他还穿着军装制服意气风发或是站在几百人的讲堂里手持教鞭授课的时候来看。
在那时,他当时的哨兵索修斯还只敢礼貌地牵一牵他的指尖,觉得他是那种看到任何男人女人下体都会惊慌失措的斯文人。
他会给别人这样的印象和他的成长背景脱不开关系,年少失去双亲,独自抚育幼弟,凭借天赋和超人的刻苦毅力成为能力最顶尖的向导,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个人的情欲需求。
多年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克己复礼到战死或是老死。但命运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他成了哨兵们的禁脔,日复一日接受着各种体液的浇灌,几个小时前,他还被自己生物学上的大儿子强奸。
而现在,他又开始感觉到那种如蚂噬骨的痒意,耻骨和尾骨都渴望着那能抚慰灵魂的酥麻和胀痛,手指和脑袋也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长期注射视力剥夺药物的后遗症,在监狱里,发作起来他可以得到一种掺了镇定剂的薄荷糖浆,能让他陷入昏睡。但那种成瘾物会弄坏他的脑子,他们不常给他,科学院还等着他死了解剖他的大脑呢,那是属于帝国的财产。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作为结合过的伴侣,索修斯能唤起他的结合热,而结合热和哨兵的陪伴能减轻颤抖症的痛苦。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薄荷糖浆,也没有索修斯。
他慢慢翻身爬起来,摸索着床垫上可供自己使用的东西。但床上只有枕头和被子,乌列的床榻陈设如每一个士兵一样简洁无聊。
忽然,他的手指在床垫和靠背边缘的缝隙间摸到一个硬物,他拔出那东西用双手仔细摸索,那是一个消音器。
手掌长,约三指头粗细,冰冷坚硬的外壳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气味,圆润的一头嵌着环状镂空,而另一头则是凸出的螺纹。
他的下体已经湿得黏住了压在下面的枕头,抬起身体时的空虚感让他无法自控地重重坐回去,扭腰,磨蹭,竭力汲取着那点微薄的快感。如果他现在恢复视力,就会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因为他被儿子肏肿的下体状态看上去相当可怜:血肿的阴唇外面满是紫红的淤伤,勃立的阴蒂还残留着皮下渗血的掐痕,被枕头磨蹭后更加充血肿胀,他的穴像刚刚分娩过一只不足月的猫崽般肿胀的掀开,在枕头上拖过淡粉色的水迹。
向导并不如哨兵那般拥有强悍的自愈能力,乌列把他里面搞出了血。
翻涌的性欲如酷刑折磨着肉体,已经让他顾不上一切。
他趴在枕头上,分腿跪起来,抓着那只消音器凸出的螺纹往自己湿滑得闭不上的穴孔里塞。
“嗯——”被填满的充实感让他满足得长叹,按住尾端的手指把消音器一鼓作气推进去,直到坚硬冰冷的头部戳痛了宫口才停下。
他紧紧抱住枕头,别在身后的手用力抽送着那根粗硬的消音器,同时扭动臀部在枕头上尽可能磨蹭阴蒂和勃起的龟头。盆骨内的快感逐渐积蓄到了让他不再焦虑手抖的程度,他胡乱搅动着那根消音器,蹭弄阴蒂的动作也更凶猛,任由快感攀过顶峰,黑洞般空虚的眼前被白光填满,他依然机械地重复淫玩自己的动作,直到剧痛和高潮让他短暂地失去意识。
乌列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五感敏锐的哨兵在踏入司令部大门时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对普通人来说,这里毫无变化,但他的军队里几乎全是哨兵,门口站岗的四个哨兵分辨不出那种让他们大脑和鸡巴同时勃起了的到底是什么,正迷惘地扭头望着楼梯的方向,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滚出去跑五十圈。”他严厉呵斥了那几个哨兵。
这些远道而来的帝都人在用淫荡的生活作风严重扰乱着他的军队风纪。
四个哨兵低下涨红的脸,连忙逃离长官的视线,完全没有注意到长官的军裤和他们一样鼓胀。
乌列步伐如风,很快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解开反锁后踢开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
玄云跪趴在他的枕头上,布满指印的臀瓣中插着一根黑乎乎的柱状物。他慢慢走到床前,满脸疑惑地俯下身,用两根指头捏住那东西露出的尾端轻轻抽出来。“啵”的一声,那东西被完全抽出来,中空的管道滴落下一串浅白中混着血丝的穴液,他终于看清了全貌——居然是他平时把玩的旧消音器。
趴着的玄云动了动,悠悠转醒,而后蜷缩起身体,将酸痛的下体紧压进枕头里缓解不适。
这副景象落在乌列眼里简直像仍在恬不知耻地肏他的枕头。
“你怎么能——”这么下贱。
他怒火中烧,解开腰带扣,一把抽出皮革腰带,抽打在玄云背上。
苍白消瘦的脊背迅速浮出一棱鞭痕,玄云哀叫着抱紧枕头,第二鞭落在他瑟瑟发抖的臀尖,痛得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尖叫。暴怒的乌列继续着鞭笞,直到玄云受不了疼痛,手脚并用爬到他面前,颤抖的双手摸索着他军裤腰带,口齿不清地哭求:“别打我索修斯求求你给我那个,给我你要怎么样都行,求你”
乌列丢开腰带,一把掐起玄云的脖子,迫使对方仰起脸。他紧盯着那双流泪的空洞眼瞳,玄云抱住他的手臂,讨好地弯起嘴角。
“你想怎么肏都行,我可以给你吸,索修斯,只要给我——”
乌列像被火烫到般甩开他,表情复杂地愣在原地。
难道这些年,父亲一直在秘密地见他吗?父亲肆意享受着他,把他蹂躏成会在意识不清时求欢的禁脔,却不许自己询问甚至提及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被甩到一边的玄云仍未清醒,像一头发狂的动物,爬到他腿边,伸手摸索到军裤,利落地拽开裤链,哪怕被弹出的阴茎拍到了眼睛,也只是躲了躲,便捧住哨兵的性器含进口中。
乌列脸色难看至极,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面朝下按进床垫里。玄云翘高臀部,磨蹭着儿子的鸡巴求欢,嘴里发出不满足的呻吟,乌列挺身干进去。
“唔——!”闷在床单里玄云大叫着,抖个不停的臀部仿佛在主动套弄穴里的肉刃。
乌列抽出枪夹里的一把配枪,语气急促:“你想要这个是吗?是吗?”
他粗暴地用拇指掰弄着被撑成淡色的后穴,那里紧致干涩,完全没有软化的势头。他只好用手指蘸了些黏滑的穴水,胡乱揉弄几下,直到那地方放松变软,勉强可以插入一根手指,但他没耐心继续扩张,直接重重扇了一掌玄云的臀部,趁着对方痛得瘫软下去时,将枪口塞了进去。
隔着肉壁,他能感觉到坚硬的枪管贴着自己的阴茎,试探地抽动了两下,玄云痛得呜咽。他压下枪柄,让枪口远离被阴茎撑得鼓出的肉壁,紧绞的肉壁放松了许多,随着玄云的哭喘颤动,像一张热软泥烂的嘴在含着他呛咳。
乌列继续推进着枪管,不知道戳到了哪里,玄云猛地弹起腰,枪管滑脱出来许多。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将枪口戳回刚才那个地方,玄云颤抖着塌下腰,包裹着他的温暖穴道陡然涌溢出大股穴液,顺着交媾处喷溅出来。
他伸手摸去,玄云的小腹紧绷到极点,勃起的阴茎像坏掉的水龙头般止不住流淌着前液。将性器抽出些许,而后合着枪口戳刺的频率肏弄起来。
玄云似痛苦似爽快地尖声哭叫,身体烫得吓人,浮肿的鞭痕越发鲜红。乌列揪过他的头发,只见他脸颊通红,舌尖半吐,喘息着的嘴唇亮晶晶的,唾液已经流了一下巴,半闭的双眼已经翻白,全然一副被干坏了的淫相。
哨兵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膻气味,往下看了看,床垫上溅着一片精液。软垂淌精的阴茎下方,肿大的阴蒂正断断续续射着清液——他又被肏失禁了。
他似乎已经晕过去了,两个穴道都泞软得像被彻底肏坏了。乌列慢慢抽出性器,只把自己的配枪留在了里面,而后坐在床边,从军装内袋摸出一根向导素,掰开吸了起来。
说不清为什么,乌列明明感觉到了快感,那地方也依然硬得胀痛,他却不想再肏了,或者说,他的肉体和精神都是想叫嚣着肏烂眼前这个向导,却克制着继续毁坏对方的暴虐念头。
吸完一根向导素,乌列清醒了许多。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为什么,起身穿好衣服,收走配枪,而后扯过床单裹住昏迷的玄云,将对方抱起来。
乌列抱着玄云坐进车里,朝驾驶座的卫兵平静地吩咐:“去医疗部。”
他不想让玄云觉得在肏对方的是父亲索修斯。
在玄云的床上,他们俩必须得被分得清清楚楚。
镣铐被依次钳断,放进侍卫手中的托盘里。侍卫端着镣铐走到低压着帽檐的乌列身边,乌列瞟了一眼,微微一偏头,示意对方离开,起身走向检查床。
负责收治外伤的军医坐在检查仪器前,转身将打印出来的检查报告递给乌列。
“他长期注射一种成瘾性药剂,还有一些成分没有代谢出去。”军医站在乌列身边,伸手指了指一个线框中密密麻麻的化学词汇,“有几种很可能本就是无法代谢的,已经损伤了他的神经,这应该就是让他出现狂躁和颤抖的原因。”
乌列点点头,放下那张报告单:“辛苦了,你也出去吧。”
光线幽冷的检查室里,只剩下了乌列和检查床上安静昏睡的玄云。
乌列循着柜子上的标签,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格,拉开抽屉,里面是整齐陈列着没有拆封的鸭嘴钳。
“复种”计划之后,人工子宫的技术被广泛运用在制造他们这种特殊的人类上,与自然生育的普通人类们观念不同,人工婴儿的性别从未被考虑在内,是否应该出生只在于天赋是否足够优秀。
第二十八军团有一半的女兵,多为哨兵,向导依然珍稀。驻地环境艰苦,难以保证良好的卫生条件,这种鸭嘴钳是做给女兵妇科检查用的,也叫扩阴器。
乌列把检查床底部的腿架掰上来,揭开玄云身上的床单,将对方两条腿托起来,固定在腿架上。在军校受训时,他接受过专业的医疗急救课程,用以应对各种自己和战友可能会遇到的紧急情况,他不算熟练地给自己的手和器材消了毒,带上一次性无菌手套,将头顶的无影灯对准玄云的下体。
被抹上润滑液的透明扩阴器慢慢刺进肿闭的阴唇里,能清楚看见深红的内侧黏膜如何滑过透明的外壳,缓慢地吞下大半截检查器。
乌列按下手柄,让扩阴器撑开整个穴道。内壁有几处挫伤,他记下了位置,而后拉低灯柱,仔细观察起来。
有传闻说早年“复种”计划刚启动时,产生了大量的废弃实验体,其中就包括部分双性婴儿,大多数双性婴儿生殖系统都是畸形的,无法生育。玄云的女性器官罕见的完整,如果不是一抬眼就能看见阴茎,没人会怀疑这东西长在一个对外宣称是纯男性的向导身上。
玄云的阴蒂长在阴茎根部下方一指远的位置,失禁过的细孔还湿润着。乌列用浸过水的棉球轻轻擦拭着那里,红肿的肉粒依然敏感,他能感觉到握住手中的扩阴器另一头,在阴蒂被揉搓时咬得微微抬起。
难怪高潮的时候会两个地方一起失禁,这个位置距离原本的尿道相当近。
乌列微微眯起眼,想到什么,偏头看进穴道深处。尽头是光滑的粉红色,宫颈口呈现紧闭的一字状。
乌列猜得不错,随便被干一下都会失禁——要么是有泌尿病,要么就是分娩过。
他可能确实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这个可能性几乎让他瞬间暴怒,尤其想到若那个孩子与自己同父,一样成分的造物,却享受过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待遇,怎能让人不恨?
被注射过镇定剂的玄云依然无知无觉地昏睡,那张脸上的恬静安稳让乌列忍不住想破坏。他往手套上挤了一大坨检查用的润滑剂,取出扩阴器后插入两根手指,被肏透的穴异常松软,肥厚的绵肉虚含着他的手指,让他可以随意探索内部的结构,搅弄出充盈的水润气泡声响。
也许可以再来一根,不,两根。
他把无名指和小指也一齐挤进去,半掌都完全陷入那个很有包容性的逼,那感觉像玄云在博爱地接纳他的肉体,让他忍不住继续往里填入更多。拇指进入的就不太顺畅了,关节卡在耻骨外,玄云也开始微弱的挣扎,抬起来的双腿隐忍地颤抖。乌列不管这么多,转动手掌把关节换向会阴方向,顶进去的骨节将那里出皮肤撑得透白,后穴却被压迫得红如沁血。
“呜”紧闭双眼的玄云眉目揪成死结,鼻腔里发出难受的呜咽。
手背骨节通过穴口的刹那,乌列毫无防备往前栽了栽,那个穴内部湿滑黏稠得几乎是瞬间就把他整只手掌吸了进去。
他新奇地握拳转动,玄云半悬空的下身颤抖得更厉害,但呜咽已经变了调,蜷缩的脚趾用力到发白。成年男人的指节把那些藏在褶皱里的敏感点都抻开了,无数直达深度高潮的神经在贪婪啃咬将小腹撑得鼓起的拳头。他慢慢张开一根手指,试探着触摸尽头的宫口,指尖戳进宫颈和阴道富有弹性的浅沟里,缓缓划了一圈。
玄云腰肢陡然绷紧,甬道收缩着,让深入其中的拳头进退维谷。
他正在玩弄母亲的子宫。意识到这一点,乌列头皮发麻,那感觉又恐怖又令人着魔,他定定望着玄云小腹鼓起的形状,仿佛在透视自己绕玩宫颈的全部过程,不自觉将另一只手伸向自己胯下,解开裤链抚慰自己。
他凝望向玄云潮红的脸,发狠地撸动自己的阴茎,埋头含住对方被自己的手腕撑得高高隆起的阴蒂,吃奶般吮吸着。
慢慢拔出手掌,一股潮吹倏然喷到他脸上,不待他反应,翻出的穴肉急剧收缩,又一股潮吹溅到他脸上,他张开双唇虔诚地接迎母亲高潮时的淫液。直到高潮过的穴瓣在他口中像一朵被强行剥过的花苞般松软,仍不罢休的把脸埋进高潮后绵热如糕的阴部,像头讨奶吃的小畜牲,来回拱蹭母亲的穴,直到自己射在手套里,才放过了玄云。
枕在母亲阴部上的乌列长舒一口气,从未感到如此渴望想了解一个人——连从前幻梦中的那个玄云也不能比。他闭上双眼,贴在玄云下体的那侧脸颊浮出无数纤细的精神触丝,半张脸庞仿佛融化了玄云的身体里进去。
十分钟后,皱紧眉头的乌列缓缓睁开双眼——失败了。
玄云的危险级别是有史以来的最高级,原因正是因为他对大脑入侵和精神力控制的能力登峰造极,他的大脑是公认的杀伤力武器和帝国情报系统的瑰宝。制造胚胎时曾有上千个没有继承到这种天赋的废品,乌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也是熬过人工孕育期的唯一幸存者,其他几个在孕育期就因脑部过度发育癌变而夭折。
如果这世上还有哪个活人可以尝试侵入玄云的大脑,必定也只有继承了玄云天赋的自己。
乌列拧结眉头,大脑又开始感觉到那种刺痛,他近乎哀求的叩问。
「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接纳我」
依然没有回应,乌列几近绝望。
最后一次尝试联结,他不再抵抗那种刺痛,任由那刺痛像针雨般扎进头脑里,剧痛之下,他咬紧牙关,但还是忍不住痛得发出嘶吼。
“啊——母亲——别这样对待我——”
乌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如果不是那些精神触丝提醒着他皮肤联结有多么脆弱易碎,他几乎克制不住要往地上栽倒。他痛得连连干呕,即将扯断精神触丝逃开的瞬间,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脑鸣中响起来。
「疼好疼」
但只那两秒钟,尖啸的脑鸣就掩盖了那个声音,乌列的意识在虚无的黑暗中被一团纠缠成死结的精神触手团团围住,他用尽全力撕扯那些阻挡自己的发光丝网,想要看清前方的影子。
在交错的丝网中,他模糊地看见黑暗中跪坐着一个光芒微弱的背影,依然是那句回应:「疼好疼」
「母亲——」他终于撕开那些绊脚之物,向远方狂奔二区,脚下却猛地踩空,那团丝网已经爬到了脚边,撕开一片泥沼般的虚无。下一秒,他又摔进一片澄澈透亮的湖面,脖子和头颅都被丝网往下拖拽而去,只能依稀看见远处水面的倒影。
那是穿着宽大白袍的少年玄云,双手抓着头上缠绕着不知名黑色杂质的光环,手臂上伸出的的精神触丝在每一次用力扯拽时瞬间枯萎下去,而后又缓缓浮伸出来,在眨眼之间极速轮回着枯萎与新生。
「疼它让我好疼」
“押送队里的向导特地告知过,接到的军令是任何情况都不可以摘掉精神抑制环。”
站在乌列身旁的军医拘谨地交握双手,乌列的表情纹丝不动:“原因。”
“她说一旦摘掉,后果很严重,所有人都可能可能会死。”
乌列没有再说话,军医战战兢兢搓着手指:“长官,我部里还那个”
散发着浓浓危险气息的哨兵没有再为难他,略一点头。军医如受大赦,行礼后快步离开。
“等等。”乌列突然又叫住了他,他转过身,“叫尤里卡带那个向导来这里。”
“需要我过去?只有我?”
西娅指了指自己,直到尤里卡微笑着点点头。
“好好吧。”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整理军装的机会,朝兄长图洛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冲动,并问:“我还能赶上吃晚饭吗?”
“当然。”
尤里卡的回答让西娅松了一口气,整理好着装走向门口。
车子摇晃了很久,辛西娅端坐在后排,双手紧紧抓着膝盖的布料。尤里卡从后视镜望过来,笑着问:“中尉,第一次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很不习惯吧?”
“第第二次。”辛西娅别开眼神,但给出了解释:“小时候跟家人来旅行过,看琼水大瀑布。”
琼水市曾经是旅游胜地,城镇外确实有瀑布和水力发电站。
“是吗?”尤里卡找到了话题,活泼地聊起来,“那个瀑布现在还没干涸呢,不过我们哨兵可不敢去那里,你懂吧——”尤里卡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动静会把我们炸聋的。”
“的确。”西娅扯了扯嘴角,偷偷打量了几眼尤里卡。
面前这个年轻军官长着一头钢针般的棕发,可能是为了戴稳帽子,选择剃成了短寸。他比图洛高一些,棕色的圆眼睛像玩偶的玻璃眼珠,有种鬼精鬼灵的气质,话很多,但西娅知道他嘴巴一定比外表看上去严得多,否则指挥官不会让他单独带自己去,或者即便他假传军令图谋不轨,也有本事瞒天过海。
“双胞胎向导可不多见,你们在帝都一定很受欢迎吧?”尤里卡继续搭话着,“不像我们这里,除了打仗和操练,什么事都没得做。”
西娅对这种出身低于自己的哨兵不感兴趣,反正也不会有可能。
在帝都,社会正确就是人口利益至上,最正确的是双异性夫妇,即异性的哨兵加向导家庭,但上流阶层的年轻人一向以大众化为耻,那是很落伍的表现,会被同龄朋友笑话。但西娅不喜欢跟哥哥图洛一样跟哨兵鬼混,她和所有同期毕业的同学一样,也早已配对了自己的哨兵,对方是出身比自己高贵,年纪也大出不少,但和图洛的德性差不了多少,她们关系并不算亲热,所以至今仍未结合——哨兵不想这么早被她拴在身边,她也不想让一个浪荡的哨兵做和自己相伴终身的伴侣。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帝都的匹配系统是不是准确的,因为无论什么等级的向导,无一例外都会匹配上比自身阶层高的哨兵,哪怕在匹配年龄之前,已经遇到了感情和默契都很好的哨兵,优秀的向导被匹配度指定与大自己几十岁的哨兵结合是常有的事。
车停下了,辛西娅回过神。面前是一座被修缮过的医院,许多地方都新旧程度不同。
“请吧,中尉。”尤里卡拉开车门。
西娅钻出去,跟随进入医院大门,大厅墙面有弹孔和血迹等各种陈年污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气味——帝都的诊所都没有这样刺鼻的气味,只用闻起来非常柔和的消毒香氛,真难想象这里的哨兵是如何忍受的,如果帝都那些哨兵到这儿来,绝对会叫苦连天。
但很快她就没功夫想这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检查室外,指挥官乌列·沙林德独自静立。
乌列开门见山,询问她是否清楚犯人佩戴的抑制环究竟是什么。
“当然,那是——”辛西娅刚张口就顿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精神力气息萦绕在此,她警惕的环视一圈。
乌列咳嗽一声:“是什么?”
辛西娅回过神,猜想那来自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首席哨兵,继续答道:“抑制环的全称是入体式脑波抑制环,内嵌有能抑制大脑精神力区域的稀有磁性物质。有人也叫这东西‘黄金冠冕’,因为那种物质只有用纯金包裹才不会渗漏出来,金的生物兼容性最好,固定在头骨两侧的固定也是纯金的。”
乌列沉思良久,问:“钉在头骨上,一旦损坏,怎么更换呢?”
西娅一怔,旋即转换了措辞:“抑制环造价昂贵,只会用在最高级别的战犯身上,按照规定,没有同等级别的赦免令,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摘除的,哪怕是损坏。并且,目前还没有抑制环佩戴后损坏的情况出现。”
乌列没有再说话,西娅虽然不明具体状况,但直觉指挥官特地叫自己过来,绝不只是为了问个小小的维修问题,本着工作原则,她义正言辞道:“沙林德指挥官,我必须提醒您,摘除和植入流程相同,除了医生,至少还需要两名高级向导在场,哨兵则都需要回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我知道了。”乌列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宿舍里,坐在床上的图洛猛地睁开眼睛。双胞胎向导的联结比结合过的伴侣更强,从出生到现在,他们就像两艘拴在一起的小船,时刻牵拉着种在对方身体中的精神锚点,但就在刚刚,他感觉不到西娅,西娅像一艘驶入浓雾的船,他只能感觉到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离琼水大瀑布还有几公里,那飞流直下的急水声已经炸得尤里卡烦躁不已,握住方向盘的手腕轻轻颤抖。坐在副驾驶的西娅瞟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分钟,向导抬起手,但几乎是瞬间,尤里卡安静了下来,舒服得活动了几下脖子,望向后视镜道谢:“多谢,长官。”
坐在后排的指挥官抚摸着膝上犯人的长发,看也不看他们。
西娅正襟危坐,差点忘了后面那个凶悍的哨兵精神力等级远在自己之上,完全有能力管控好自己麾下的哨兵们。被强行塞进车里带走时,她尝试联系兄长图洛,但这辆军用车被牢牢控制在了乌列的精神屏障之中。
开了快一个小时,才抵达琼水瀑布。尽管水电站早已废弃,但水坝并没有被完全炸毁,远远望去,灰白色的水坝犹如在瀑布上方架设的巨型口风琴,坝上的观测亭只有一粒豆子那么小。但行军车开上水坝,越逼近观测亭,那建筑便越庞大起来,几乎有三层楼那么高,飞溅的水晕让观测亭底部罩在细蒙蒙的雾里,犹如空中楼阁般奇异。
抱着那个犯人的指挥官已经走进了观测亭,瀑布上噪声很大,尤里卡却行动如常,提起两只医疗箱扬声喊道:“中尉,请进去。”
站在水坝护栏后的西娅纹丝不动,双眼紧紧盯着瀑布下漆黑的蓄水湖。
她已经明白过来指挥官要做什么了。瀑布周围十几公里都了无人烟,巨大的噪声则是天然屏障——指挥官要在这里摘除犯人头上那顶“黄金冠冕”。
“好的。”西娅平静的回答,趁着尤里卡搬东西进去的空当,转身就跑。只要能脱离指挥官的精神屏障范围,她就能联络上身在军营中的图洛,像所有人发出讯号:首席哨兵不顾所有人的性命,即将犯下叛国罪。
耳畔风声呼啸,仿佛有猛虎张开血盆大口。西娅忽然发现那不是错觉,一只半透明的老虎精神体从侧面扑来,她甩出精神触手狠狠抽过去,几乎是同时,她的精神体雌鹰“茉莉”张开爪子抓向老虎的眼睛。
精神体缠斗在一起,给了她继续逃跑的机会,但小腿忽然传来一股剧痛,她摔倒在地上,被赶来的尤里卡揪起头发:“中尉,以下犯上,违抗军令,如果这是在军团,你现在已经被枪毙了。”
“我不是沙林德家的兵!”脑袋被枪口指着,西娅依然奋力挣扎,“我是帝国的战士,有责任保护同袍的生命安全,而你,你在帮助乌列沙林德把所有人送进地狱里。”
哨兵的力气很大,拷住她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精神触手和拳头不断击打在哨兵身上,尤里卡完全不受影响,冷哼一声:“别再白费功夫了,现在我的向导是指挥官,入侵我?你们兄妹俩加在一起也不够格。”
很快,她被甩在乌列面前。
“做的很好。”
乌列慢天斯理摘下黑色的皮手套,给双手消毒后,从副官端起的托盘中拿起一副医用手套戴上,准备完毕后,尤里卡便下楼离开。
西娅听见行军车发动的声音,思索着对策,沉声道:“至少需要一个医生和两个向导,只有你和我根本不可能完成摘除工作。”
“这就是我喜欢聪明人的原因。”乌列勾起嘴角,走到躺在桌面上的犯人身边,双手轻轻捧住犯人的脑袋,“我受过专业的医疗训练,至于向导的工作,由我来配合你绰绰有余,还是你更希望我把你哥哥也弄来?”
西娅脸色发白,紧紧咬住嘴唇。
乌列瞥了一眼她流血的小腿:“自己包扎一下,完成之前你还不能死。”
“是。”西娅慢慢站起来,垂下眼睛努力摆出服从的表情,“长官。”
她一瘸一拐的挪到医疗箱旁,翻找出一瓶止疼剂,吸了几毫升给自己注射,双手伸进医疗箱内翻找纱布时。
余光里,乌列在剃除骨钉周围的头发,并没有看她,她不动声色藏起了一把镊子。
“现在要做什么?”乌列催促着,她走到桌子旁,沉睡的犯人无知无觉,头顶的长发垂向地面,苍白的美丽容颜犹如闭目的慈悲神只。
西娅说:“他被精神力抑制的时间太长了,摘除时很可能会过载。我会处理过载的问题,你需要制造一个足够牢固的屏障,否则你的军队很可能会死很多人,帝都的监测系统也会立刻收到消息。”
乌列微微眯起眼:“你在威胁我吗?中尉。”
“属下不敢,只是必要的提醒。”西娅低眉道,“您想摘除这副黄金冠,而我想活着回家。”
植入物取出的过程并不困难,难的是随着骨钉取出泄露的精神力。第二枚骨钉被取下,原本纤细的精神触手肉眼可见的暴涨起来,西娅双手死死抓住抑制环,犯人沉睡着的脸在扭曲的半透明精神触手后也变得狰狞缭乱。
[放松让我帮助你]
乱舞的精神触手逐渐萎靡回缩,安抚似乎起了作用。西娅稳住双手,慢慢褪下抑制环,犯人呼吸均匀犹如深眠,并未如预料中那样展开攻击。
西娅松了一口气,望向身旁的乌列。哨兵费力支撑着精神屏障,也望向她,表情如释重负。但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击大脑,两人捂着脑袋跪在地上,同时惊恐的望向犯人的方向。
长桌上方迅速生长的精神触手犹如飓风般乱舞,房间内休眠的电子设备发出无规律的电流声,乌列抓住桌腿努力站起身,扑到犯人面前,想要抓住对方,但很快被精神触手扼住头脑,跪倒在地像被掐住脖子般发出痛苦的呜咽。
西娅惊恐的发现,他似乎是在求饶——本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首席哨兵,在向一个战犯求饶。
这个犯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西娅双手撑着地板,无意识的挪动着地板想逃跑,这个向导的等级显然比她高得多,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如果那家伙在自己进行安抚时攻击,她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等等,攻击?犯人没有攻击自己,那些乱舞的精神触手虽然包围了自己,但似乎只是在探索,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没有主动攻击自己是肯定的。是因为自己的向导身份么?向导守则第一条,哪怕遇到敌对阵营的向导,也尽量以保护自己撤退为先,不要互相攻击。据说这是因为向导种族凋敝,编撰教材的导师希冀以这种方式劝说人们放下成见,保存种族的延续。
无论如何,这个向导的被动行为给了西娅可乘之机,她连滚带爬扑向跪倒的乌列,掏出那把镊子看准脖子扎下去。乌列眼尾一凛,竭力躲开身体,那把镊子深深扎进他的肩膀。
哨兵痛吼着一掌甩飞了西娅,爆发出的精神力让他展示摆脱了犯人的绞杀,捂住伤口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西娅面前。
西娅撞到了脑袋,耳鸣声扰乱了试听,被乌列掐着脖子提起来。她奋力反抗着,但首席哨兵的力量几乎是碾压级别。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嘶吼着,只想死个明白,“他到底是谁?!值得你背叛帝国!背叛所有人!”
乌列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犹豫半秒钟,猛地将她甩向窗户。
玻璃被击碎的瞬间,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她张开双手乱抓着,但只抓到了急速穿过指间的风。高悬天空的月亮是那么明亮,耳畔下坠的风声,仿佛一声幽远的鲸鸣。
她的坠落只溅起了很小的水花,湍流的瀑布下顷刻便了无痕迹。
乌列拔掉深插肩头的镊子,踉跄着走回长桌。玄云仍在无意识的失控状态,他强忍大脑的剧痛,拽着玄云裹身的床单拽向自己。
必须要在玄云清醒之前完成结合。
接到的军令是放行并护送王储离开新星区,但为了一个本就讨厌的家伙,白白把玄云这种级别的向导拱手让人,他宁愿被判处叛国罪处死。况且,二十年前叛军屡屡受挫,便是因为玄云还在帝都坐镇情报系统的头把交椅。玄云叛逃时,曾游说了大批战士追随他而去,与叛军的前线作战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吃力的,而在他被抓捕作为人质后,叛军节节败退,帝国得以喘息,修生养息了好几年。
可以说,他卓越的能力和手腕是这场战争的关键一票,谁得到他,谁就能赢下这一战。
浓郁的向导素已经充满整个房间,乌列深吸一口,肺里都是那甜美的气息里似乎还夹杂着来自另一个哨兵的味道,两种费洛蒙交织在了一起,一半勾人,一半讨厌。
玄云已经在清醒的边缘,被撕开床单后,暴露出来的身体冷得连连颤抖。失去抑制环的桎梏,腰后的精神触手凝集成数根粗壮的腕足,在乌列握住他腰肢的瞬间缠上哨兵的脖子。
乌列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起初以为是精神体,但那东西有着与玄云截然不同的气息,攻击的方式虽然凶猛但并不致命,只是难缠得很。
“是你老子的东西。”
玄云悠悠睁开眼睛,嘴角啜起一抹笑意,伸展肢体伸了个懒腰。
乌列瞳孔一震,玄云支起身体坐起来,重新掌握精神力后,他不再需要视觉,重获光明的感觉让他很怀念,他抬起手指摸了摸抬到胸前的一根半透明腕足,笑着说:“你不知道也正常,最顶尖的精神力操控术,还是我教他的。不过那不重要,反正你老子现在可知道你有多大逆不道了呢。”
乌列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扼住:“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好好好。”玄云一脸无辜的举手投降,下一秒又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哈哈哈哈,一想到他那张死人脸会气成什么表情,我实在,咳,对不起,你继续。”
“你——!”
“好了好了,这次是真的。”玄云张开双腿夹住乌列的腰徐徐厮磨,“老妈我可是很愿意看索修斯被他的好儿子气中风的,乖孩子,要是你能把他气死,妈咪今天晚上可以给你讲两个睡前故事。”
乌列知道他在戏耍自己,却依然忍不住幻想母子慈孝的场景。玄云的精神触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传递来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你有多久没有接受过疏导了?”玄云的声音很温柔,双手捧住他的脸拉到下来。
乌列甩开脑袋,努力保持着清醒,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玄云:“我不需要向导。”
“没有哨兵不需要向导,他们一直骗你。”
玄云柔和的调子犹如低沉的琴声:“他们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让你以为你是一具不怕痛也不会哭的战争机器,乌列,可怜的乌列,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哨兵喉头艰难滚动,挤出一句喑哑的诘问:“你现在说这些——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索修斯放弃我们种族对力量的天赋,醉心于那些可笑的政治。”玄云呵呵笑着,指尖顺着乌列军装上的纽扣一颗颗滑向胯下,“我跟他不一样,我信仰天性,只会追随最强者,离开他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忍受与他结合的痛苦,所以你最好”
纤细的五指连同军裤布料一同握住里面的东西。
“让我多高潮几次。”
乌列瞳孔微缩,剧烈的心跳逼迫呼吸急促起来。他一把按到面前的向导,撕开对方下身的床单,解开裤链释放出勃发的性器,嘴里呢喃着母亲,挺身撞进去。
玄云大笑着躺倒下去,双手紧抓着哨兵的头发,在身体被打开的刹那潜入了对方的精神图景中。一瞬间,四周响起汹涌拍岸的潮声,乌列的精神图景是一片海上孤岛,于狂暴的飓风中与世隔绝。
硕大的粉色性器已经充血到绛红,哨兵把他压在礁石上,打桩般卖力肏干。凶猛的动作让现实中年久失修的桌腿摇晃出吱嘎吱嘎的杂音,玄云故意不处理那些噪声,让哨兵敏锐的五感在精神松懈时将一切的杂乱尖锐统统吸收进来——他就是要逼疯乌列,让对方亲口说出“帮我”两个字。
汹涌进感官中的噪物让乌列双眼充血,哨兵紧咬着牙关,大睁双眼,竭力控制住自己不流露出濒临崩溃的软弱。全身都暴露在向导刻意放大的狂躁感中,只有包裹着性器的软热甬道是安全温暖的,乌列肏干的频率越来越快,连囊袋也快撞进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全塞进去,躲进母亲安全的子宫中。
他循着本能狠狠抵住软韧的宫口,被压紧的马眼堵得结实,想射却没法射出来。只要他稍稍退出去就能得偿所愿,但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失控的暴乱,他不想离开母亲安全的体内哪怕一秒。
哨兵把脸埋进玄云鬓边蓬松的长发里,压抑着呜咽道:“帮帮我帮帮我”
耳畔响起一串沙绵的笑声,脑后那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尾。席卷而至的风暴戛然而止,那只手扣稳后颈,徐徐扭动起腰肢,温柔的套弄着哨兵涨得发紫的性器。玄云另一只手捏住乌列的下巴,拽到胸前示意对方含住乳头,哨兵试探着张开嘴唇,包住一小片乳晕舔了舔,用力挤压口腔吸吮。
乌列射在玄云深处,塞满穴道的阴茎堵住了溢出的精液,每一次抽出和再次肏入的间隙,精液都被挛缩的穴道挤出大股。玄云含着他的精液在他的哺乳,意识到这一点,他兴奋到了极点,刚射过的性器又有了抬头之势,抵着敏感的穴口乱戳。
“休息一会儿,”玄云低声说着,把他的头往下按,“到下面吃奶去。”
玄云撩起半硬的阴茎,捏着他的下巴对准充血兴奋起来的阴蒂:“好好吃。”
乌列双手把本就被肏得合不拢的湿黏阴唇扯得更开,埋头进去叼住那枚肿得跟乳头差不多大的珠蒂。玄云仰起脖颈呻吟,双手撑住桌面把腿张得更大,足跟几乎是横劈着踩在桌缘,放荡的挺动腰肢追逐让人忘记所有烦恼的快感,尖叫出来的瞬间高潮的穴液喷了儿子满脸。
透明的潮吹像来不及吞下的口水,顺着乌列轮廓方毅的下巴淌进军装衬衫里。他扯开衬衫,反射着水光的锁骨上方喉结连连滚动,哑着嗓子问:“母亲,现在我可以继续肏你了吗?”
“你比你老子有教养。”玄云勾起唇角,“但答案是不可以,我累了。”
乌列很快让他见识了沙林德家惯用的出尔反尔,不由分说将他直接翻过去,军靴别开一双雪白的裸足,从后面猛地干进来。
“想让我对你礼貌点,就别在我面前提他。”
乌列抓过他的双手反剪在腰后压住,肏干的动作粗暴异常。粗红的肉刃每一次撞击都将穴口艳红的肿肉卷进去,让泛粉的肉阜深深凹陷,几乎看不见那个剧烈收缩的穴。雪白的臀瓣被连续不断的拍击弄出红印,乌列拧着臀根的软肉嗤笑道:“母亲,你的屁股这么小,是怎么把孩子生出来的?”
“那孩子比你乖得多——呃啊!”回应玄云的是狠狠一撞,玄云耻骨发麻,腾升的快感让眼前窒息般闪过白光,却更加张狂的大笑道:“你弟弟长得和我很像呢嗯啊吃奶的时候也很乖啊——”
乌列怒不可遏地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往桌面上一砸,玄云身子抽搐了几下,安静下来,踮起的足尖落回肮脏的地面,小腿软软的往下滑。
晕了?正好,意志薄弱时更容易结合。
乌列抬起指尖按进玄云的头发里,精神触手顺着头皮下密布的神经渗透进去,攥住后颈的手指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托着向导软下去的腰肢肏干得愈加迅烈。即将完成结合的瞬间,哨兵发出痛苦的嘶吼,但很快咬紧牙关压制住痛苦带来的颤抖,性器猛地撞进宫口,泛白的指尖深深掐进向导后颈皮肤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席卷全身,乌列松开双手倒下去,身体完全压住了玄云,压抑着喘息抚摸对方每一寸皮肤。他惊奇的发现,他能感觉到对方现在感官接收到的一切,包括对方被自己肏得现在有多爽。
覆盖结合成功了,他比父亲强大的多。
玄云本就该是他的向导,索修斯哪怕容貌尚在盛年,那颗被权欲扭曲的心也配不上最强大哨兵的位置——索修斯已经老了,现在是他的时代,总有一天他要继承索修斯的一切。
他的确是这样做的,无论是坐上首席哨兵的王座,还是和索修斯的向导结合。
浑身湿透的西娅坐在火堆边瑟瑟发抖,警惕着四周走来走去的士兵们。
披着深色迷彩毯的士兵们三两一聚,隐蔽的山涧中火光微渺。西娅望了望天空,调动精神力找寻上空的电磁波,但很可惜,方圆几里都没有探查到有飞机雷达进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蠢?”
一件毯子被丢到她脚边,身后走过的少年脚步一转,在她旁边坐下。
“行军生火是大忌,但你们那位目中无人的指挥官自信他的精神天赋比向导还要强,自负才是作战大忌。”
少年用梳理掉柔顺的黑短发中夹杂的冰碴,深夜的山涧中呵起成雾,刚刚从远处巡查回来的他,面容也冻得发青。他孩子气的捂着耳朵凑近火堆,漆黑的眼睛里反射的光点,看起来像两颗光华夺目的黑曜石。
西娅犹豫再三,实在太冷了,只好捡起那条毯子裹住身体,低声说了句:“谢谢。”
少年微笑着望过来:“我们欢迎所有信仰自由的同伴加入乌鸦军团。”
“我们不是同伴。”西娅冷冰冰的回答,“我是帝国的战士,只是基于向导和平条例对你保持基本的友善,以及感谢你救了我,下次我们在战场上相遇,这条命我会还给你一次,至于其他的,我们只会是毫无瓜葛。”
“你们帝都人都这么别扭么?还是只有你。”少年捡起一根小木片把灰烬拨弄到边缘炭火上,“话别说那么满,你知道么?向导和平条例是我母亲推行通过的,他是世上最强大温柔的人,很多人折服于他高贵的品格,加入我们解放同胞的队伍,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也许就会改变主意。”
西娅心不在焉想着图洛的情况,只听到了他说的最后几句,斩钉截铁道:“当世的首席向导是远在赤石区作战的白鹭亲王,我们都忠诚于他。”
“你们叫他白鹭亲王么?”少年眼睛一亮,毫不见外的挪到西娅身旁,“你认识他么?”
“我们只能称呼他维恩殿下。”西娅不明所以,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只摇摇头回答,“我的家族离能受皇室接见还差的很远,我只在亲王成年典礼上远远见过。”
少年精神奕奕,很快就问起了别的:“你们帝都有很多书对么?我听他们说,帝都的向导学院图书馆里有各种各样的书,连文学和画册都有,是真的吗?”
“当然,开战之后,各区的珍贵典籍和艺术品都送到了向导学院保存,那里很安全。”说到这里,西娅脸色冷下来,“不会被你们炸毁。”
少年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回敬道:“你们丢下的老弱妇孺可都被我们接收了,比起书籍和艺术品,我们更在意的是生命和自由。”
西娅表情一顿,决定结束这场没有尽头的对话,裹紧毯子不再接话。叛军们把她救起来,决不可能是因为好意,要么当人质,要么当俘虏,但还算“以礼相待”。眼下被水泡发炎的腿还走不了路,没法逃脱,她只能留在这里尽管其变,反正他们肯定是要向营地行军的,只要届时能找机会和指挥官联络上,营地就能做好准备,她和图洛也就能团聚了。
如果不行至少她能联系上图洛,让对方逃走。
温暖的司令部房间里燃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炭盆边缘放着一只铁制饭盒。
玄云呓语着睁开眼睛,坐在桌边回信的乌列瞥了一眼,站起身走到炭盆边,用火钳夹起那只饭盒放在床垫上。高温让床垫发出滋滋声,玄云爬起身,不客气的骂:“真会糟践东西。”
精神力的恢复让他不需要眼睛就能对周围的情况一清二楚,不知为何,乌列想起依赖回升定位的海豚,突然有点后悔摘掉那只抑制环,如果他现在还瞎着,只能靠触摸分辨自己,也许就不能那么嚣张了。
“我们那个年代,哨兵用的都是丝绸床单。”
“如果你这个叛徒没有逃走,我们现在的军需品也会是最好的。”乌列敛目折好信纸,装进手边的小保险箱里。
托他这位改进了情报系统的生母的福,现在叛军那里的向导精神力运用也不止局限于人脑生物电上,雷达系统,通讯手段,任何一次通过电磁波传输的情报都有可能被窃取。只有这种由特定人才能开启的保险箱可以完美保密信息,在科技发达,国民寿命已经突破近两百岁的当下,军情的传递却被迫倒退到了古代。
“替我问索修斯的好。”玄云趴在床尾,将那只已经不烫手的饭盒打开,抓起勺子,舀起一勺热粥慢天斯理吹着。
“他估计已经气疯了吧,他的好儿子夺走了他的向导,帝都那群人会他笑话到进棺材。”
乌列把小保险箱收进抽屉里,起身走到床边。
“不是要讲睡前故事么?母亲。”
哨兵粗糙的双手从后面摸进衣服里,握上那截酸痛的腰肢徐徐揉捏。玄云舒服得塌下腰,抱怨着:“就不能等我吃完吗?”
他只穿着一件乌列的军装衬衫,下身不着寸缕,衬衫下摆堪堪盖到臀根。
“你可以继续吃。”
乌列撩开衣摆,玄云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沾满了自己的气息,乌列很满意,动作温柔起来,指尖挤进热乎乎的阴唇里,那里已经被擦过来,此时正干燥温软,绵软的两团阴唇里,还肿着的浅红珠蒂露出一小点,他将拇指慢慢挤进玄云温暖的穴里,食指和中指陷进阴唇的缝隙里轻轻滑动。
玄云吃完了粥,用手背蹭着嘴唇道:“我要喝水。”
乌列动作不停,没半点要理会这个需求的意思。玄云回头道:“不要用那么细的东西捅我好吧?”
哨兵狠狠掐了一下他的阴蒂,抽出手在他臀上揩揩,下床端来水杯。
玄云得意扬扬接过水杯,靠着床头灌了一大杯水。乌列钻进他怀里,高大的身体像只比母兽大的多了还要吃奶的大型猛兽。
“少喝点,待会儿别尿在我床上。”
“不是讲故事么?”玄云放下水杯,撑在床头板上的胳膊抬起来,无奈地扶住额头,“年纪轻轻就这么纵欲,小心年纪大了跟你老子一样硬不起来。”
乌列眼神阴恻恻的,玄云笑了笑:“好吧,讲故事,那小乌列到底想听什么故事呢?抹香鲸暴揍大王乌贼的故事怎么样?”
乌列哼了一声,双手架开他的双腿,隔着军裤用硬顶起来的东西慢慢蹭着门户大开的下身。结合之后的感觉很不一样,即便只是在外面蹭蹭,乌列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对方陡生的快慰与渴望。
玄云拉下哨兵的后颈,两张形状肖似的嘴唇贴到一处,温热的舌尖撬开紧抿的唇缝,玄云的舌头绕着嘴唇内侧舔了一圈,挤进齿间勾引乌列僵硬的舌头。那条舌头慢慢软下来,试探地碰了碰他的舌尖。
“谁教你这么接吻的?”玄云按住乌列的肩膀挣脱开,轻拍了两下,“我们和哨兵不一样,感觉不到那么多东西,你尽可以大胆一些,懂吗?”
乌列表情困惑,半晌,轻轻点了点头,猛地压下来。舌头挤进玄云的口腔,拖过那条巧言善辩的舌头卷进口中大力吮吸,玄云发出舒服的哼鸣,双手钻下去,解开哨兵的军裤,将硬热的性器握在手中套弄。
哨兵的阴茎肉眼可见的胀大通红,饱满光滑的囊袋被捏进手中玩弄,玄云的手心很热,乌列忍不住侧腰躲了躲,但那只手紧紧圈住囊袋根部。
他低估了瞎子有多会摸,玄云颇有技巧的揉捏着那里,粗长的一根从掌根一直抵到肘弯,敏感的龟头蹭着手臂内侧那些绵软的皮肉,乌列有点忍不住了,憋了两秒钟就甩开的手,握住阴茎顶进来。
跟他老子一样没情趣。玄云咽下这句抱怨,双腿大张着,臀部的支点被撞得蹭皱了床单,乌列咬着他的乳晕用力吸咬着,打桩似的狠干,沉甸甸的囊袋拍得会阴发出啪啪的肉响。
好奇于玄云能顺从到哪个程度,乌列肏干的动作愈加发狠,湿润起来的穴被插出咕叽咕叽的黏滑水声。玄云像看穿了他,双手绕到腿根后抱起,泛红的指尖大大拉开尚且干涩的阴唇,让他进出得更顺畅,挑衅似的盯着他的眼睛。
“啊。”玄云假模假式的叫了一声,但很快被乌列逼出了真实的呻吟,“嗯啊——肚子戳破了——”
乌列忽然很想知道他在父亲床上会怎么叫,玄云似乎探查到了,松开的双手反握住自己贴在他臀后的双膝,在腾升起来的快感里,他看到了一段走马灯般的记忆。
阴冷的窄小牢房里,疯狂交缠着的人影在喘息和呻吟中接吻。
耳畔响起玄云沙绵的嗓音:“他们偷取我的基因再晚两年,按你老子不要脸的程度,没准我真的会把你生出来。”
“你——”乌列掐着玄云的喉咙,“你闭嘴。”
这时,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击声。
乌列悻悻松开,清了清嗓子,侧过脸问:“什么事?”
“金库那边遭到了袭击,少将,请尽快前往。”
“知道了。”乌列话音未落,已经抽身而出擦干净自己,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取出那只小保险箱和一副手铐。
“不是吧?跟你老子一样拔屌无情?”
玄云把右手躲在背后,拖长调子打商量:“至少留一只手让我自慰么——”
反正床上他能够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乌列犹豫片刻,只将他的左手拷在了床头镂空的雕花栏上。
“你最好安静点,现在你是军营里为数不多的向导。”
乌列捂住他抱怨不听的嘴巴,眼神严肃。
“我不敢保证手下没有脑子不清醒的人,会闻着味儿找过来。”
走出大门,乌列顿了顿,吩咐下属:“多派些人保护这里,禁止任何人进出。”
被炸毁新围墙的金库外,乌列从下属呈送的托盘里捻起几粒碎片。
下属道:“已经查验过,是普通定时炸弹,连金库大门都无法爆破,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向导素。”
乌列捻动碎片,凑到鼻端嗅了嗅,碎片上沾染的炸药粉末似乎受过潮。已经半月不下雨,方圆百里只山区有流水。
“回司令部,快!”乌列捏碎残渣,转身迅速钻进车里。
作为战犯的玄云被不远万里送到新星区前线,可不是来跟他搞什么母子相认的温情。战地久攻不下,连以骁勇闻名的第二十八军团都被迫原地修整,可想而知其他前线战区的战事也不容乐观,现在每一天都在消耗巨量的人力物力,对两方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之前他就猜测很可能是帝都和叛军那边达成了什么谈判,将玄云送还,像十年前那样,继续被迫停战的空隙,换取更长时间的休养生息。
司令部方向响起爆炸声,乌列踩死了油门,一路横冲直撞。尽管在司令部设置了足够的安防,但现在突袭已经摆在明面上,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更担心的不是叛军劫走玄云,而是为了打破和谈直接杀了玄云,名正言顺继续开战。
终于抵达司令部,作为安防的精锐部队死伤不多,但都止步于楼梯口。
“少将,有人潜入,所有出入口已经封锁。”小队长林谢是乌列的亲兵,一向以沉稳的性格受到赏识,此时却满脸慌乱的向乌列行礼,“但我们的向导不够,上面有两个敌方的向导,我们没法强攻。”
乌列望着楼梯,微微眯起眼,他也感觉到了堵在楼梯口的精神屏障波动。林谢还没反应过来,乌列已经抬手把他扔了进去,哨兵摔在楼梯上,还来不及爬起来,便猛地捂住双耳发出痛苦的叫声,身体像被蚂蚁噬骨般疯狂扭动着。
阴沉着脸的乌列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楼梯,一手抓起林谢。哨兵的痛苦挣扎在几秒后消失,大口呼吸着。
乌列把他扔了屏障,只丢下一句:“留在这里,守住出口。”
俊美的指挥官脸上不动如山,嘴角紧抿,看起来胜券在握。
只有乌列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没底,他的精神力天赋虽然比许多普通向导要强,但总归是哨兵,面对如此陌生凶悍的向导,在对方的精神屏障内,他没有把握为所有人做好感官调试。
玄云的气息还能感觉到,向导此刻非常惊恐,也许已经被劫持。他的心慌乱异常,快步冲上楼。乌列不动声色靠近房间,背靠着门框旁的墙壁,枪口狠狠抵住下巴,努力静心展开精神力,勘察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但精神气息像混在了一起,他分不清两个方位,哪一个是玄云,哪一个是敌人。
玄云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靠近,一阵搏斗后,大声呼唤:“乌列——”
乌列猛地撞开房门,向另一个方位连射几枪。
玄云扑进他的后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胳膊,炭火已经被打翻,他赤着脚踩在灰烬上瑟瑟发抖,颤着嗓子呼唤:“乌列”
翻滚起身的是一个黑眼黑发的漂亮少年,听到玄云的呼唤,扯起嘴角嗤笑:“乌列?你就是维恩的那个侧室?”
乌列最讨厌别人提起那个可笑的联姻,何况是这么个毛头小子,举枪射击。对方也不甘示弱,一边灵活的闪避,一边甩出精神触手击向乌列面门,大笑道:“自负的将军,你很怕我么?为什么不敢使出精神力来跟我较量?”
“不要,乌列!”手臂被猛地扯住,玄云焦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躲起来。”乌列把玄云推进翻倒的桌子后,劈手释放出精神触手和少年缠斗到一起。两人难分上下,近身肉搏下,少年更小的身形不占优势,逐渐感到吃力,释放出精神体帮忙。
那是一只小得可怜的海蝶,背后长着肉翼,头部还有两个猫耳状的尖叫,像个没尾巴的半透明小恶魔。小恶魔不断在乌列脸前骚扰,忽然裂开头部,原来那是一张长满尖齿的嘴,扑出几只长长的腕足刺向乌列的眼睛。
乌列偏头躲开,但还是被与精神触手同源的腕足击痛了脑袋,他猛地跳开,甩甩脑袋让自己镇定。
面前的少年悠哉悠哉跳上床垫,居高临下俯视着乌列,仿佛这是一场游戏:“你的精神体呢?人造人没有精神体么?”
这句嘲讽彻底激怒了乌列。
哨兵身形快如闪电,一个横劈将少年扫翻在地,掐住对方的脖子举拳砸下去,那只海蝶猛撞向哨兵的后脑,但被哨兵后背浮现出的半透明头团吞噬了进去。少年像被电打般剧烈颤抖,拼命躲过砸下来的拳头,哨兵的拳头砸进地面,毫不在意地拔出拳头,一把抓住少年的顶发,举起另一只拳头砸下去——乌列打算直接把他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惊恐的大叫:“母亲——”
悬在半空中的手腕被一只细长的精神触手卷住,身后响起玄云沙绵用来的调子:“他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乌列想回过头,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玄云精神触手直插进他的后脑里,剧痛的后脑触上一对温暖的手掌。玄云站在他身后,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像要把他的脑子挖出来般残忍的入侵。
玄云俯身笑着说:“但他有我。”
被联手制服的哨兵跪在地上,身下的少年伸出手掌,用力托起他颤抖的下颌,精神触手两面夹击,凌迟着他的大脑。乌列痛苦抽搐着,颤抖的嘴唇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竭力调动起联结,只要是能唤起玄云生理本能上的一瞬心软,他都能舍命一博,挣脱桎梏。
玄云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成功覆盖结合了吧?”向导吃吃笑着:“生理课没学过,总听过爱情故事吧?只有死亡能让结合的向导和哨兵分离,虽然这个说法放在我跟你老子之间挺恶心的,但你人造脑袋大概也只能理解到这种说法了。”
他们根本没有结合,那种心有灵犀的亲密,只是玄云故意制造出来欺骗他的幻觉。乌列如遭雷击,玄云盯着那只由于本体受创而慢慢缩回哨兵体内的精神体——那是一个没有形状的烂肉团,只有边缘扭曲挛缩的腕足能看出几分乌贼的特征。
被帝都人吹捧为天之骄子的首席哨兵,精神体居然是一团残缺的烂肉。
这不是乌列身上最大的秘密,但一定是最耻辱不堪的。
前线缺少向导,哨兵们普遍狂躁易怒,以绝对力量为尊的地方,总是最容易出现对弱者的欺凌。斗殴是不允许的,但精神体之间的“切磋”可以做的很隐晦,强者会欺辱弱者的精神体,包括但不限于戏弄、殴打和强奸——那样做并不出于同性之情,只是凌虐弱者和发泄过剩的欲望。
哨兵们也会在精神体上互相比美。向导天生精神力旺盛,容易出现精神过载的情况,能力强大的哨兵可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稳固的精神栖息地,而精神体呈现出的状态,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哨兵是否有强悍、稳定,值得被当作携手一生的伴侣选择。
如果这个秘密暴露,那些哨兵即便依然服从他,但免不得在这些方面作比较。
这个羞耻的秘密不能在自己死后从敌人那里传到自己的军营中。乌列用尽仅剩的力气,摸到腰带里那把隐蔽的短匕,猛地抽出刀柄,刺向面前的少年。少年正得意洋洋,毫无防备,只来得及抓住哨兵青筋暴起的手背。
少年的惨鸣让玄云分了神,桎梏一瞬松动,乌列拔刀劈向身后的玄云,被玄云的精神触手摄住面庞。哨兵的身形被控住了几秒钟,玄云趁此机会抓起少年冲向窗户,玻璃碎裂,两人消失在了扑进房间的夜风里。
乌列冲向窗口,楼下包围的士兵被玄云的精神触手控制住了,僵硬在原地。他拔枪射击,但子弹已经在刚才的战斗里打空,换弹的空隙,玄云已经抓着少年从车顶跳了下去,动作有些虚软,但闪避的规划依然娴熟。
他们都忘了,玄云曾经也是帝国最强悍的战士,参加过的战斗比年轻人们吸过的icgh还要多。
乌列举起的手枪悬在半空,久久不能扣下扳机。
“长官,您没事吧?”尤里卡带人冲进房间里,看见乌列枪指窗外,连忙也举枪射击。
“不”乌列抬手按住副官的枪口,“放他们走。”
指挥官双手撑住窗台的碎玻璃,像察觉不到那些尖锐的碎片已经划破手掌。
“他身上有锚点,可以带我们找到所有叛徒,立刻联系帝都司令部元帅办公室。”
“是。”尤里卡插回手枪,并腿行礼,“另外——”
副官瞥了身后的下属们一眼,等士兵们都退出去了,才低声说:“少将,这次受到精神攻击的士兵很多,疏导之事帝都送来轮岗的向导还有三天才到,眼下我们的向导资源不够。”
乌列脸色有些发白,慢慢收回双手,转身走到床边似乎想坐下。但身子忽然一个趔趄,尤里卡眼疾手快扶住上司。
“少将,您受伤了吗?”尤里卡焦急道,“我让人去叫军医。”
乌列压抑着喘息,半晌才摇摇头:“不用。那个帝都来的淫棍呢?”
“他”尤里卡犹豫的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指控我们绑架了他妹妹,拒绝协助这次行动,已经被我秘密关押起来了。”
“这三天,可能需要辛苦您亲自为他们疏导。”
乌列紧抿着发白的嘴唇,流血的掌心缓缓握紧。刚才在窗口时,他就已经用尽全力,却伸展不出哪怕一根最纤细的精神触手。
他那异于寻常哨兵的精神力,此刻完全感受不到了,仿佛被人完整的从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他的精神力天赋是玄云的基因给予的,而现在,又被玄云本人剥夺了回去。
就那么厌恶他吗?厌恶到连这点联系也要斩断。
乌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是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下去。
“少将!”
尤里卡连忙扶起他,扯开风纪扣让呼吸畅通,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属于哨兵的信息素即使被努力压制着,也丝丝缕缕泄露出来。
“呃”乌列睁开烧红的双眼,挣扎着从内袋里摸出几根icgh,“不要外传,就说我受了伤,需要休息三天。”
失去精神力之后,他迎来了他的首次结合热。
“再快点。”
玄云催促着开车的士兵,按在怀中少年腹部的手掌撤开,指尖摸索着伤口是否还在冒血。
“不要睡,睁开眼睛。”
他再次捂紧少年的伤口,搂住对方的手掌抬起一根手指,几根精神触丝升到少年鼻尖上方,拧成一股,像吹糖人似的慢慢涨成一个胖鼓鼓的半透明小鲸鱼。
少年挣扎着眼皮,努力展开眼睛,漆黑的眼珠被那抹淡淡微光映亮。他努力抬起一只手,想要触碰那抹光亮后的脸庞。
但玄云已经再次失明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精神力在刚才的逃亡中耗空了。年长的向导微微眯着眼,集中精力维持那个哄小孩子的迷你精神体。
少年发凉的指尖触摸到玄云的耳朵。
“请您放心,我会用尽全力活下去。”少年压抑着痛苦的喘息,一字一顿道:“我好不容易才与您重逢。”
玄云愣怔须臾,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乌弥尔,你不恨我吗?”
乌弥尔艰难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您离开我,是为了实现更伟大的愿景。我只是常常很想念您。”
玄云想说点什么,但就在这时,开车的士兵道:“抓紧他!”
话音未落,飞驰的行军车驶出悬崖,腾空的那一秒,所有人都抓紧了身边能抓住的一切,玄云抱紧怀中的乌弥尔,下一秒,汽车坠入一架升空的巨大运载机内。
剧烈的撞击震出了所有人的叫喊声,玄云感觉到手背喷溅上一股温暖,乌弥尔在他的怀中吐血。
“救救他!”玄云惊声大喊,他看不见,拼命拍打着身旁的车窗。很快车门从外面被拉开,车内的几人被拖出去,有人掰开他的双手,将乌弥尔从他怀中带走。
“不——不要——”
他乱抓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宽厚手掌抓住,用力拽进怀里。
“医疗兵正在抢救他。”那人冰冷的作战服上挂着霜,在想贴的身体融化着,打湿了玄云单薄的衬衫。
“是我。”陌生又熟悉的低沉男声中夹杂着狂热。
玄云打了冷战,逐渐反应过来,挣扎着推开男人:“放开!”
“怎么?”男人满不在乎的笑一声,“亲兄弟相见,难道不应该拥抱一下?”
“玄卓。”玄云冷声呵斥道,“乌弥尔是我的侄子,你的儿子,你最好还是先带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侄子,你说的对。”
玄卓抓起他的胳膊拖进一个舱室,他听见各种仪器的微响。
“他就在你面前,被你亲儿子捅得快死了,去告诉他吧,他只是你的侄子。”玄卓掐住他的后颈往前一搡。
“我只是——”玄云颤抖着嘴唇嗫嚅:“我只是不想不想让他也背负上我和你的罪孽。”
“他不会在乎。”玄卓站在他身后道:“只有你在乎,因为你觉得那是耻辱,你在乎的只有你的名声、地位,还有你的首席大人,不惜逃回那个金笼子里——”
男人俯身在他颈间嗅了嗅,嗤笑道:“我的好哥哥,原来你的职位不是指挥官,是军妓啊?他们发你多少薪水一个哨兵?”
玄云不发一语,身体摇摇欲坠。玄卓想掰过他,但手掌刚拍上单薄的肩膀,他就软倒下去。
玄卓反应极快接住他,摇晃了两下,才悻悻发现他是真的晕过去了。玄卓抱着晕厥的玄云,穿过治疗舱,走进前方的驾驶室。
“预计四小时后抵达大本营。”副手走到玄卓身旁报告,“一小时后,将会在中转点弃机,他们不会找到我们。”
玄云被放进座椅里,玄卓俯身扣好安全带,头也不回道:“去前线营地。”
空气中能嗅到舱内浓烈的血腥味,玄卓面色阴沉,带疤的脸上涌起一抹狞笑。
“索修斯的儿子身上也应该开几个窟窿。”
帐篷内燃着几盆炭火,风雪无法穿透高分子材料,帐篷里温暖如春。
多年的战争消耗着所有参战方,能源被尽可能节约下来,用于维持各种精尖设备的运转。玄云睁开眼睛,精神力恢复了些许,他能模糊探查到周围的情况,厚帘被掀起,一个高大的身影钻进来,透过那人身体的空隙,能闻到外面扑进来的冷风里夹杂着血腥味。
来人正是玄卓,他阔别多年的兄弟。有别于昏迷前的剑拔弩张,进入帐篷的玄卓不发一语,只是沉默走近行军床边坐下。
对方死般寂静的沉默让他产生了最坏的猜测,犹豫再三,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摸索到男人的手背。玄卓戴着厚厚的皮手套,他只好把继续往对方袖口里摸,这才摸到了皮肤。
手腕被一把拽起来,掌心按倒一片粗糙的温暖。他摸到玄卓脸上扎手的胡茬,拇指下的嘴唇开合:“他没死,不过也快了。”
脑中飞速闪过玄卓刚才的记忆,垂死的乌弥尔躺在治疗舱里,稚嫩苍白的脸上蒙着氧气罩,透明罩上呼出的雾团小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