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里静悄悄,公堂外神剑门家属哭作一团。
太阳越升越高,县官却迟迟不现身。
刘义天叹了口气。
李清闲却道:“我们再等一刻钟,若县令有事要忙,就让他先忙。”
丁班头忙陪笑道:“各位莫着急,县令大人一定是要事缠身,很快就会升堂。”
说完,丁班头给一个衙役使眼色,那衙役悄悄离开。
时间慢慢过去,在看到命盘显示过了一刻钟的刹那,李清闲道:“县令大人既然忙,那我们明天再来,走。”
丁班头一步上前,急忙阻拦道:“各位,再等一等,就等片刻。”
李清闲慢悠悠转头问向王守德,道:“上一个阻拦我们神弓派的班头,姓什么来着?”
“姓梅。”王守德道。
于平补充道:“让守河军砍死了。”
丁班头吓得背后冷汗直流,后退让开,弯腰低头道:“还请诸位老爷稍等,我马上派人去请县令老爷。”
就在此时,公堂后面传来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面色白皙身量普通的中年人身穿官服,目不斜视,直直从侧面走上官椅,而后坐下,猛地一敲惊堂木。
啪!
“升堂!”
“威……武……”
“咚咚咚……”
衙役们一边喊着堂威,一边敲击水火棍,公堂更显庄严。
县令文斯言扫视众人,面无表情,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就见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半老徐娘抹着泪哭道:“民女路戴氏,为亡夫路南穹三房夫人,因大妇不善言辞,由民女暂代原告,状告神弓派刘义天烧杀神剑门、掠夺路家财物,若不是逃得快,他甚至要灭我路家满门。”
那文斯言点点头,正要开口,哪知李清闲暴喝道:“区区贩夫走卒之妾,竟敢违礼乱制,妄称夫人,大逆不道!文县令,夫人乃朝廷一品二品命妇封号,地位尊贵,乃国之大礼,不可僭越。还望文县令按照大齐律,严惩此女。如果文县令不严惩此女,明日御史台怕是不会放过此事。”
无论是神剑门家属还是衙役,甚至是神弓派众人也蒙了。
文斯言坐在高位之上,俯视下方,盯着李清闲看了许久,道:“你是何人?”
“李惊秋,神弓派客卿。”
喧宾夺主
“本官问案,你如何开口说话?”
“学生曾在书院读过书,略通大齐律法,又是通过青云试的七品之身,既遇有人违制,可谏言检举。”李清闲挺直身体,面带微笑望着文县令。
“审案优先,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议。”
李清闲拱手道:“文县令,此言差矣。礼制法度乃是国家根基,此女公然违法乱制,以民妾之身妄称夫人,如何能当原告?若此人不按大齐律严惩,我神弓派上千人,会同青山帮上千人,前往京城,告御状,为祖宗礼法讨一个公道!”
神剑门家属一脸茫然,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李惊秋,你可知道,文某才是本县县令。”
李清闲点头道:“当然知道。”
“那本官说此事稍后再议,你当如何作答?”文斯言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李清闲的双眼。
李清闲答道:“神弓派铁骨铮铮,刘义天义薄云天,我李惊秋堂堂七品青云试道修,岂能容罪妇污蔑?我必传讯京城,请御史们还启远城一个朗朗乾坤。”
“好!”王守德叫完发现不对,立刻低头。
神剑门家属相互看了看,眼睛里充满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被告不仅反告原告,还好像在替县太爷审案?
神弓派的帮众望着门派客卿,心中感慨,不愧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完全不怕县令。
反观刘义天,堂堂六品,也算是本地出了名的武修,可至今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文斯言看了一眼侧面记录案卷的师爷。
那师爷皱起眉,微微摇了摇头。
文斯言眯着眼,盯着李清闲看了好一阵,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将妄称夫人的贱妇押下大牢,等审理完神剑门灭门之案,再审此人。”
“是!”两个差役冲上去,一左一右抓住路戴氏的手臂,向外拖去。
路戴氏惊叫道:“冤枉啊大人!民女大字不识一个,只是听……”
“掌嘴,拖出去!”文斯言冷冰冰道。
又一个衙役冲过去,挥动水火棍,对着路戴氏的嘴狠狠拍去。
啪!
一下打得路戴氏眼冒金星,嘴唇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