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使了一个千斤坠,在何豹蹬过来前,猛地下落。
察富里喊道:“解监察使!”
一个鹞子翻身,直直下落,伸手去抓解安怀。
最后在解安怀落地前,抓住肩膀。
“你没事吧?”察富里一脸关心。
解安怀摇摇头,而后望向正探头向下看的何豹,大喊道:“何豹,你欺人太甚!”
“哦。”何豹双臂抱胸,宛如一小片乌云悬在城头。
察富里心中一叹,这都是什么事,明明手持王命旗牌和圣旨,在全国各地横着走,即便进守河军,除了大将军王,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可到了泰谷城下,就跟丑角演戏一样荒唐。
就在此时,就听城墙上纷纷发声。
“大人。”
“国公爷。”
“闲国公……”
察富里大喜,忙喊道:“闲国公,咱家手持王命旗牌,还请放我们入城。”
解安怀看了一眼察富里,这是手持王命旗牌的人能说出的话?
这时候,李清闲从城墙上探出头,露出和煦的微笑。
“原来是察富里大人和解安怀解大人,来人,放吊篮,请两位钦差大人上城。两位勿怪,近期妖族攻城,按照战时军法,这城门,不能乱开,开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李清闲道。
两人无奈点点头,等吊篮放上来,两人踏入其中,慢慢被士兵拉上去。
吊篮慢慢悠悠,两位钦差大臣对望,心脏晃晃悠悠。
嘎吱一声,吊篮停下。
两人进城
登上城墙,察富里与解安怀望向身穿气运国公服的李清闲,心中一惊,不过几个月不见,这李清闲的气质全然不同。
过去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命修,即便身穿官服,给人的感觉依旧闲云野鹤,不理俗世,年轻得像个大派弟子。
而现在,李清闲面带微笑,虽然依旧带着少许年轻人的风华,却威仪深深,一眼看过去,既不似文臣权重,也不似武将煞气,而是有一种浩瀚之感,仿佛执掌一角天地。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妖族说对了,李清闲真的是气运之子,甚至是唯一的天命真子?
“见过闲国公!”察富里与解安怀齐齐行礼,但刹那后,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
一个手中握圣旨,一个手持王命旗牌。
如朕亲临。
城墙上,一众将领似笑非笑望着两人。
解安怀面色泛红,察富里白面无须,看不到一丝异样,他目光扫过在场将领,尤其仔细观察镇北军旧将,心中暗暗一叹。
在自己手下的时候,这帮将军混吃等死,虽然还行,但总觉得少了点大将气质。
可今日一见,这些镇北军旧将竟然个个英武非凡,一身煞气惊人,完全蜕变为百战老将。
每一个将领都仿佛虎视鹰顾,那种骨子里的悍勇,宛如刀子一样割得察富里与解安怀眼睛刺疼。
这泰谷城,磨出一块块美玉。
内廷出身的察富里,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这不是任何魔功能做到的。
他见过守河军,见过元帅军,见过很多大将。
那些最强的大将,都是这个样子。
泰谷众将的积累不足,但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关键,人数太多了。
整个守河军,也不过这么多……不,守河军得了魔功,新的大将,可能会爆炸般成长,怪不得圣上要动手了……
只一刹那,察富里就彻底明白为什么朝廷为什么这么急。
察富里心里压着块巨石,默默地跟着李清闲进入主帅大帐。
一个手持圣旨,一个手持王命旗牌,但主座之人,却是李清闲。
两人在左右手分坐,其余众将纷纷落座。
李清闲微笑道:“前几日,我在闭死关修炼,刚刚出关,不日将踏入二品,还请两位多多谅解。”
察富里与解安怀相视一眼,大命术师……
两人心中像塞了一团麻,不断滚动着焦躁,这件事最让两人无奈的是,无论自己有什么底牌,就算往死里打,一口气全扔出来,那李清闲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离开朝廷,当一个大命术师。
可问题在于,这也能叫坏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