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的。那可是个比我还要聪明的人。”
但这就是个念头,也就在心里想想,皇太子是什么人?岂是她随便可以见的。
“等闲是没这个机会了。”王炼又开始口不择言,“我和六哥只能多去打听打听,看看殿下什么时候再微服出宫。”
提起这个,他们又想起那玲珑酒楼来。
“要不今日芷儿便去一次?”王炳想了起来,“据说,那个掌柜的还和东宫交谈了几句。”
“知道两位哥哥是哄着我开心。可太子哪有随意出宫的道理?”王芷也算是感受到了两位哥哥的关心,但她还是拒绝了,转身回了屋里,只不过,她确实想见又见不到的无奈与失望只能她自己知晓了。
程敏政
“殿下是否要有所准备?”刘瑾躬身在马车前向着里面的贵人询问。
有了上一次皇太子在乾清宫力保张永的前例,他这次再安排出宫事宜,倒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不过是觉得,再有臣子上奏会特别麻烦而已。
门帘掀开,果然露出朱厚照那张稚嫩的容颜。
他一身蓝色绸缎长衫,头发束着垂在后背,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贵气装扮。
这马车的边上,还有四名着劲装的青年,他们都是差不多二十岁这般大的年纪,虽长相不同,但因为服装、体型都很相似,看着就如同兄弟一样。
这是东厂的人。
先前朱厚照交代过张永,特意挑选了三十名精壮的汉子多加训练,底细什么的自然是按照规矩摸清楚。他没有要求一定要是孤儿什么的,有的时候上有老小有小的,更知道努力干活儿。
“准备什么?”朱厚照在刘瑾的搀扶下出了马车,“准备的多,偷偷摸摸仿佛是在做亏心事一样。谁要是再聒噪,就冲我来好了。”
这是一处桥边,上了桥过了河就是一片尘土飞扬,那里动工已经一个月了。
“殿下,前边儿脏。奴婢让人……”
“别让了。”朱厚照抬脚前往,把他甩在身后。
不过他也没走几步,就看到张天瑞身后带个小厮一路小跑了过来。
刘瑾见了,就迎上去提醒,“张大人,这是宫外。叫公子,礼节从简。”
张天瑞最经不住吓,皇太子忽然出了宫,到他这里来,这要是给有心人知道了,可不得像参张永那样参他?
因而很着急的说:“公子,属下礼数不周,还请恕罪。且公子千金之躯,如何能来这混乱之所,若有闪失……”
这种话,朱厚照实在听得太多了。
他喝声阻止,“少讲不吉利的话。”
“呃……”张天瑞被一句话憋回去,话也不敢说了。但太子出了宫来他这里确实叫他心紧着。
朱厚照见张天瑞额头上已经豆大的汗珠往下流了,就想着算了,还是不要再过桥去了,秋云的事他还记得,万一他真的磕了碰了,那张天瑞可就惨了。
人家本来就干得辛苦,自己就别添乱了。
于是他安排说:“你先去交代一下,随后到玲珑酒楼来找我。”
朱厚照又看了一眼河对岸的人声鼎沸,脑海里则想象着这里以后建成的模样。
他是心里实在关心,所以在宫里待不住,便想着出来瞧瞧。
毕竟可没有第二个李广给他这样敲银子,这事儿怎样也得办好才行。
玲珑酒楼的二楼包厢,
张天瑞没敢耽误太久,急急忙忙的就过来了,他这个性子,就为了跪还是坐都和朱厚照让了半天,最后强压着他坐在桌子对面。
“人从哪里找的?”
张天瑞老实回答:“照公子的话,都是从附近大兴等县招的穷苦人。”
“来料呢?”
“木材和石料都是就近购买运输,不求豪奢、不讲排场,尽量把银子花出价值来。”
毕竟这是学宫,不是皇宫。
否则一根金丝楠木就要不少银子。
朱厚照捻着花生米一边吃一边说:“具体的过程我没有管你。你这个胆子呢,我料你也不会贪银子,不过你用的那些人你要多加注意。这座学宫咱们是以实用为主,却也不能盖起来一场大雨就倒了,所以你要小心被他们蒙骗。若真有倒塌的那一天,我还是要找你。”
张天瑞感觉肩上的胆子十万斤重。这活儿不好干啊。
本来就是,哪有什么好干的活儿,如果全是太子的肩头把压力都挑了,那这个领导当得非累死不可。
“公子放心,这一点属下万万不敢。眼下刚开始,一切都是有点糟乱,公子给属下一些时间,一定建出个干净整洁的学宫。”
至于具体建成什么模样,
朱厚照懒得再去从什么建筑风格和他计较了,一来他本身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员,二来还是和当下的风格统一为好,搞出什么怪怪的东西来,反倒会惹来闲言碎语。
在他们商量建设学宫事宜的关口,
包厢外忽然传来一声男中音,话语里满是惊喜,
“克勤!你何时到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