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哪怕是他程敏政那也不敢多说。因为此事事关太子。
李广才死了多久?坟头还是新的呢!
张天瑞的这个问题,看似平平常常。
可程敏政话到嘴边就觉得很不对劲,随后颇为恼怒的哼了一声。
他本来是好好说话的,没想到对方给他挖个这么大的坑!如此阴险的一句话,岂是君子所为?
好在他程敏政哪怕自傲也还算是聪明的人物,换做旁的蠢一点儿的人,今儿一条小命就扔在这里了。
张天瑞则很无奈,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梁储有些尴尬,“克勤,文祥兄并非那种意思。”
“随便吧。今日扫了兴便也没意思了。”程敏政也失去了和张天瑞这种不是君子的人论一论的兴趣。
道不同懒得与他为谋,所以竟拂了袖子离开了。
这样梁储也跟着告辞。
搞得张天瑞一脸懵的出去问了这句,又一脸懵得回来复命。
“公子……这,他们都走了。属下还以为会和程大人争上一番。”
“你看他倒是敢!”朱厚照有些不屑,屁话那么多,一个问题也一样噎得他不行。
只有刘瑾笑意盈盈,还是尽量捡着好话哄着说,“公子今日也算一问退是非了,奴婢佩服。”
这的确也不是虚话,毕竟跟了这么久了,不佩服都不行。
献人
“公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便不要为了那样的人坏了心情。”刘瑾安慰着说。
“坏不了。”朱厚照挥了挥手,对张天瑞说:“你去做你的事吧。不必一直在跟前侯着了。”
“是。”张天瑞老老实实地模样,看着也好玩。
这样的人呐,虽然是不够精明,你跟他说半天憋不出个响屁,但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的也简单,反正你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给不了你惊艳,却也不会给你惊吓。
“对了。”
朱厚照在他要出门的关口,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也是进士出身,回去替这个学宫想个名字。另外,今天这个程敏政的话你也听到了。为了修这所学宫,朝中免不得还要一番争斗。你这个人呢,畏手畏脚,所以我要给你壮个胆儿。”
他指了指自己,声音提高了几度,“你是替我干活,我是太子。你怕个什么劲儿?大胆的去做,这天谁也翻不了!奉我的命办差,只要你办好了,其他都不用怕!万事有我!”
这话太提气了,听得张天瑞从头到脚的舒坦,他马上转身跪下,“属下记公子教诲!公子英明!”
说完喜滋滋的离开了。
搞得朱厚照都忍不住一乐,这老实的人倒也好玩。
世间百样人啊。
过了一会儿,
张永从外面进来。
“公子可还记得,上次来玲珑酒楼撞见的那位见义勇为的壮士?”
朱厚照不用想,他当时和吴宽争了半天女子的名节,就是有纨绔当街调戏女子,所以当然也不会忘记当时那个背着棍子的青年。
但他是太子,一个精壮的青年还不好找?所以也就无所谓。
没想到今天张永来提起。
“怎么了?”
“当日,殿下令奴婢胖揍了那个浑人,奴婢与这位壮士也算是并肩作战。后来,奴婢也知道殿下喜欢这样的人才,便一直等着,给殿下引荐。”
边上刘瑾听了目光一闪,这事儿得症结在于,他不知道!
投其所好,本是他的看家本领。
那些个棍棒刀枪、哄着孩子玩的物件前段时间刚扔完。殿下的喜好他其实慢慢也掌握了些,要说殿下最大的喜好,还是精干的臣子,忠心的家奴。
但这种人并不好找,没想到今日一出宫,倒叫张永拔得头筹了。
刘瑾余光偷瞄了一眼太子,发现太子虽未露喜色,但显然也没有多么抗拒。
“喔?听你的意思,是个身怀绝技的?”
张永回说:“倒也算不上绝技,不过一根棍子使得出神入化,奴婢自愧不如。”
“带过来,我见见。”
张永心喜,这事儿他筹谋了许久,这个人也给他藏了许久,今儿就是看看成效的时候。
有太子一句话,
上次那个人果然出现,他身高八尺,很是魁梧,头上戴了网巾固定发型,显得很是干练,长得有点北人的特点,面宽脸平,侧看还有些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