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平海伯一直在说,在外做生意和在大明不一样,在大明万事有朝廷做主,可到了海外,别的国主眼馋咱们财富,变得不讲道理,那就比较麻烦了。”
张璁点头称是,“如此说来,大明水师的筹建是非常有必要了。偏远小国,有时王道确实难以教化。”
“嗯。”朱厚照握着拳头,轻轻敲击桌子,“急不得,等北边的事情做完。”
但张璁却明白皇帝的意思,这么花钱的东西,到时候朝堂上阻力肯定不小,今天私下里拉着他说出一番心里话,那是要他以后能懂圣意。
“驱北虏,除倭患,陛下之功绩可追古来圣主了。”
“这话朕记得了,不过你等朕做成再说。如何?”皇帝笑了起来,显得分外开心。
“是!”
张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皇宫,他呀,赶上了个好时代。
年关
不管怎么说,宫里的年还是要过的。
按照这个年代的算法,正德二年出声的载垨和载壦两个孩子就是四岁了。
四岁都已经可以看得懂父皇的脸色了,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所以两个孩子也一起养。
正月时,皇帝两只手一边拉一个带着他们去给张太后问安。
这俩宝贝可是张太后的心头肉,到了以后又是捏脸又是摸头的。
“叫奶奶。”
“孙儿给奶奶问安磕头,祝奶奶万寿无疆,长命百岁。”
两个孩儿一起说,明显就是先前教过得。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能说的顺畅,也算很好了。
“好好好,”张太后一脸的慈爱,“都起来,都起来。到奶奶这边来。”
皇帝身边,夏皇后以及一众妃子都在,今天就是过来一家团聚的。
淑妃怀里还抱了一个。
那是朱厚照的公主,她得名秀玉,因为现在真的太小了,所以一直都在睡觉。
朱厚照到张太后侧下方坐着,说:“母后,平海伯也回京了。从弘治十二年开始,他几乎一年才归家一次,年年如此,不容易啊。难得回来,儿子想让宁妃和昭妃带着孩子回去住几天。叫梅府开心开心,也让两个小家伙见见外公。”
“哎哟,那得去几天?”
“七八天吧,儿子觉得这应该不成问题。”
张太后有些不放心,“那,会不会把载垨、载壦带出府?”
“母后放心,儿子让神武卫和东厂的人跟着,绝对不会出事。而且平海伯也知道轻重。”
宁妃一看皇太后不太满意,便说:“陛下,要不就……”
“外公还是要见的。”朱厚照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这两个小家伙再过几年要开始读书学习,学学他外公的本事。海外还有许多国家,朝廷现在每年的岁入大半靠海贸撑着,所以说要多多与海外之国接触。朕还等着他们长大,代朕出使,收几个海外藩属之国呢。”
这话本身像开玩笑,毕竟这俩孩子才多大,等他们长大,那都十五、二十年后了。
不过皇帝这话的意思,似乎有派他们些差事的意思。
这与前朝传统是不同的。
“那皇儿得多生几个,生得多藩属国才多。你们各位,也都得争气。”
“是,母后。”
除夏皇后已有身孕外,另外的敬妃、顺妃都没动静,暗中偷偷瞄了皇帝一眼,清丽的脸蛋之上有些愧色。
“皇儿。”
“诶。”
“听说肃王和韩王,今年奉你旨意入了京?”
“啊,对,是有这回事。”
“都家里人,你啊,有空让他们来看看我。”
“好,这没问题。肃王叔和韩王叔两位带头作出了表率,配合了朝廷清理屯田,不过儿子确实也听闻王府开销不小,母后见了两位皇叔可以适当给些赏赐。”
配合的人要给糖,不配合的人要打大棒,这样才好。不可能一股脑全拎出来杀了,那实在太过无脑了。
……
“平海伯今年又运了不少银子吧?”
梅可甲已经不太记得京师的春夏秋是什么模样了,他每年都是过年时回,大朝会之后立马走。已经连续很多年了。
酒楼高处能看到不夜城的雕楼画栋、鳞次栉比,再像远处则是一座高六层的佛塔,其实还是多了点冬季的破败,但时近年关,热闹还是十足的,下面街巷挤得都是来来往往的百姓。
“平海伯?”
梅可甲被人多叫了一声,连忙回声致歉,“走神了,请成国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