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2)

永远不会再有了。

在这点上,陈祝山属实是愚蠢。

孟知语从出现在他视线里那一刻,便是孟知语。

孟知语永远不可能是江忱。

因为江忱在益州,永远在益州。

孟知语盯着他的眸子,试图从中瞧出些不同的东西来。

但江恒同陈祝山最相像的一点,便是没有真心。

她复垂下头去,靠着江恒的肩膀,微微侧了侧身,酒意在一瞬间上头,她闭上眼睛,思考此时此刻该做些什么。

但是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她睡了过去。

江恒就着这个姿势许久没动,直到夜深了,风吹过来。江恒才起身,抱孟知语回房间。

他俯身,在孟知语额头轻吻了一下。

不远处的墙头上,一团黑影一闪而逝。

长松从江安侯府的房顶上退下来,又飞入红色宫墙。

年轻的天子还未入睡,正坐在上书房中批改奏折。外头伺候的奴才深夜总是稍有懈怠,长松进来得很轻易。

他将自己所见所闻尽数告知陈祝山,陈祝山批改奏折的动作未停,收尾的那一笔却收得过火。

“下去吧。”陈祝山道,放下手中的奏折,又拿了一封新的。

长松点头,退出去。

雪不下的时候,风也吹得人难捱,这便是京城的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鞠躬~

江恒和三哥最像的:假。

且狗。

第二张笺

正月初一。

孟知语一觉睡了许久,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头有些轻微的痛,她揉着太阳穴,阿幸推门进来,伺候她洗漱。江恒跟着进门来,他抱着胳膊,靠着桌子看着她。

江恒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丢过来:“压岁钱。”

孟知语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有些茫然地看着江恒,而后才抿唇笑开:“谢谢侯爷。”

江恒轻笑,迈几步到门口,背过身来,将门口的风和光都挡了大半。

阿幸替她换了衣服,还要梳妆,一切都弄完已经过去许久。外头的鞭炮声起了几波,江恒从门口回过头来,背着光看她。

孟知语从镜子里能看见半个江恒,他闲倚着门栏。孟知语微微眯眼,关于昨夜的记忆还算深刻,江恒说过的话,她也记得。

她垂眸,微微侧头,把镜子里江恒的残影全遮了。

“阿幸,今天换个发髻吧。”

阿幸替她梳妆完,又过了好一会儿。江恒等得轻啧一声:“女人都这么麻烦吗?”

孟知语探了探头上的步摇,起身走到江恒跟前:“也不尽然吧。”

“呵。”江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伸手拉过孟知语的手,带着她往外头走。江恒正儿八经的家当然不在这里,侯府里除了下人们,其实稍显冷清。

孟知语跟在江恒身后,穿过走廊,听见江恒说:“等过了初三,夫人同我回江安看看吧。”

江安与益州相去甚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她思及昨夜的对话,略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将这份诧异压下来,只是点头:“嗯,好。”

江恒牵着她往吃饭的地方去,这顿饭很是隆重,光看菜色就能能出来。孟知语看一眼江恒,江恒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丫鬟,丫鬟们便鱼贯而入进来伺候,又是布菜又是端菜的。

江恒同孟知语坐在一处,江恒道:“夫人请。”

他夹了一块鱼肉进她碗里:“年年有余。”

孟知语含笑点头,礼尚往来地给他夹了一个饺子。饺子又大又圆,还有许多种不同的馅料,味道都还不错。

这顿饭吃得很慢,待到吃完饭又过去许久。江恒又领着她去祠堂拜了拜。

祠堂里摆着许多牌位,里头光线有些昏暗,江恒点了两捧香,递给孟知语一捧。

孟知语接过香,看着面前的众多牌位,忽然念头一闪,瞥见一个写着“江忱”的牌位。

这些牌位看起来很新,想来也是,毕竟江恒来京城也没几年,江安侯府都是新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