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这些动作,头脑却清明;他不能这般全部仰赖狼崽子为他做这些,明明他比这人年长五岁,还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来着。
“清尘,我不知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也不知谢家是如何教养的你。”
这是陆寒尘之前就察觉到的,白日在蜀王府这种感觉更是强烈;就谢令月无意中表露出来的这些言行,根本不是十八岁的少年郎能有的见地与阅历。
方才听完狼崽子的话后,九千岁更是确定。
他信谢家的底蕴能为谢令月请来大宣最好的师傅,也信谢令月敏慧明觉;可他也相信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朝中不是没有如谢令月这般天资卓绝的人物。
就如当今首辅杨诤,当初也是弱冠之年便三元及第,一步步在朝堂走到如今的位置;可那人莫说弱冠之年,就是而立之年也未曾有谢令月这般老辣的眼光与洞察先机。
是的,就是老辣与洞察先机。
陆寒尘在上山之前叫天枢去查谢令月的过往,并不仅仅是因为江越而生出的醋意;那时他就觉得谢令月的见地与阅历根本与他的年纪和经历不符。
现在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狼崽子哪里是见地与阅历和年纪不符,就是这份胆魄也不符,更不符谢家人的行事。
九千岁眼光也毒辣,他相信若是现在的谢令月站在朝堂之上,杨诤那些老狐狸也只有被狼崽子玩得团团转的份儿,包括他这个九千岁。
魏国公府那般底蕴,也不见谢楝三兄弟有这般的本事;若是他们有谢令月这般见地与胆魄,谢家也不可能这次如此被动。
因而九千岁直觉谢令月这些能耐与谢家无关。
不过狼崽子显然不愿多说。
他既不说,陆寒尘也不问;总之狼崽子现在的谋划大都是为了自己,这已是九千岁未敢想过的美好。
“我想你应是第一步想挑起太子与蜀王的争斗。”
既然狼崽子知晓自己之前对蜀王的扶持,那他自然知晓蜀王才是诸位皇子中对太子威胁最大之人。
至于朝臣与世人猜测的荣王,以狼崽子的眼光,绝对不会如此想;事实也是如此,他甚至想的是扶持幼主临朝。
这个“扶持”就很灵性,说明谢令月根本就未曾将如今如日中天的荣王与贵妃放在眼中。
既然明了狼崽子的意图与目的,而自己又明了对狼崽子的心意与情意,陆寒尘怎还舍得他浪费那般多的心力与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