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左臂的江越当然还想在此火上浇油,好不容易挑起陆寒尘的怒火,好不容易这厮暂时失了神志;此时若是不加以利用,毁了他在谢令月心中的印象,未免功亏一篑;然江越也算揣摩得清谢令月的性子,知晓此时自己若是再多言,之后这人总能察觉一些端倪,不如见好便收。
正面对陆寒尘的谢令月并不知晓,江越在亲卫的搀扶下转身之前,还对陆寒尘投去一个不屑之极与挑衅之极的眼神;已停下大笑的陆寒尘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翻滚的戾气,正要与狼崽子解释分明,抬眼便看清江越的眼神。
更令他目眦欲裂的是那厮还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狼崽子身上,而后对自己无声开口,陆寒尘当然看得分明,那厮说的是“陆寒尘你输了,清尘将是我的人”!
如此挑衅,九千岁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次消失无踪,脚尖微抬挑起地上的长剑,举剑便是杀招刺过来;扶着江越的亲卫惊呼一声,谢令月亦迅疾横跨一步挡在江越与亲卫身前···
所有人便都看到,九千岁手中长剑被立在当中的玄衣公子徒手荡开几分后,剑尖还是紧贴他左眼尾靠下之处划过,留下一道凌厉划伤;近在咫尺的陆寒尘与江越更看清,那划伤深可见骨······
“清尘!”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陆寒尘更是手中脱力,再也握不住剑柄,随着清脆声音掉落在地。
就在他愣怔的功夫,江越甩开亲卫搀扶,大步靠近,双手慌乱抬起却不知该如何,眼焦急,语无伦次道:“清尘可有事?先莫动,我叫军医过来看看···”
这一声提醒了还在愣怔的陆寒尘,急切奔过来,大力撞开江越后,颤抖着伸手就要抚上谢令月左脸颊,终是停顿,就这般顿在半途;薄唇抖动,语不成调:“阿月···你为何挡过来···我···我看看伤口···”
本来候在远处的谢七与谢十一隐约瞧见主子被伤,拍马冲过来,踉跄下马,就要挡在主子身前;待看清主子伤到脸颊,血线不断涌出,倒吸一口气,拔剑便对准陆寒尘与江越。
他们两人站得远,又是在马上,并未看清主子受伤的情形;但主子身前只有这二人,便是他们身份尊贵,伤了主子便不行;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伤了这两人。
“谢七、谢十一退下!”谢令月喝令出声,这个时候他们可不能再给添乱,不然怕是更控制不住局面,没看到已做出防备之姿的锦衣卫与征西军么。
谢七犹豫:“可是主子···”
“退下!”谢令月再次冷喝;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谢七两人不甘心转身,却并未走远,抱剑守在几步开外,目光紧盯在主子身上。
被撞开的江越此时看陆寒尘更是厌恶至极,他是存了挑衅这人的心思,可谁知这人竟是又起杀招,更不曾想到谢令月会挡在他身前;心中暗骂自己为何要与这阉人争一时长短,平白牵连谢令月受伤,伤到的还是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