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大怒,亲自带着人进山搜索,放话要让附近这群土匪死无葬身之地。
汪淼一连在山里搜了五天,七八千人都带进了山里,展开地毯式搜索,总算在第五天下午,在二十里外一个山坳里发现了那群人的踪迹。
汪淼大喜,发出讯号把其他位置的人都往自己处调,自己集结了三千精兵直捣虎穴。
结果等他带人冲进去,又闯了个空,等他从已经明显是个骗局的“土匪窝”里走出来,他的堂兄带着一队二十几人的兵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兄长!敌——敌袭!陈光带着两万兵马把咱们的大营围了,父亲和伯父都已战死,快回去救援!”
说完这句话,堂兄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生息。
汪淼带着人站在深山老林里,想到自己带着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竟然一种命运和自己开了个玩笑的荒谬之感。
这时,他的副将挤过来问他是不是马上出发回去救援。
汪淼一巴掌盖到对方脸上:“救,救个屁!营里就剩四千人,人家两万人围了,等咱们回去,只怕尸体都凉了。直接向西出发,去苏家。”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or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月不是杀猪刀而是猪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晋江文学城首发
南帝元年十一月十七,汪淼率领自己的八千流民兵连夜翻山越岭,渡过白水河,最终第二天下午进入了苏家的大本营淮安县境内的大山里屯驻,同时派了一小队人马先一步赶往淮安县苏家报信,让他们准备好地方和粮食迎接自己的八千流民兵。
从山中屯驻地点前往苏家,不需半日即可来回,可汪淼带着人在山里等到下半夜,也没能等到回来报信的士兵。
汪淼营中的士兵当初被带出来是为了进山搜那几百个山中土匪,所以并没有带多少干粮,五日过去,大家身上带的吃的基本都已经吃光了,本来昨天应当有汪淼大营里的后勤来送粮,但是汪淼大营被端,自然也谈不上什么送粮。
所以昨天汪淼是带着已经吃完粮食的士兵连夜翻的山,打出去的口号就是赶紧走,到了苏家就有吃的了。
可如今派去苏家的士兵迟迟不归,营内的士兵已经有人在闹了,汪淼也心中不安,召集自己的几个亲兵一起商谈:“莫非苏家早知陈光昨日欲要围杀我的事,隐瞒不报,所以现在不敢见我?”
“我看那苏家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哪有豪门望风而降,自己主动跑上门来投靠外来流民的,江北人诡计多端,那苏家八成是内奸!”
“看来我们的人是一去不回了。大哥,那我们可还要前往投奔苏家?”
“投奔?投奔个屁!他不仁我不义,我们今晚就急行军,过去端了苏孝民老家!他奶奶的,把我汪淼当猴耍,我明日就要用他苏孝民的脑袋装酒喝!”
汪淼大手一挥,八千士兵群情激奋起来,纷纷收拾了装甲武器,预备和首领一起端了苏家老巢,报仇顺便弄吃的。
但是士兵们出发前进不到一里,他们行进的林中远处便频频传来口哨声和脚步声,更远处还仿佛有喊打喊杀声。
汪淼赶紧喝止部队停止前进,派人去前方探路。
怎料探路的再次一去不回,汪淼心中大骇,见林中阴风阵阵,仿佛有无数敌人藏在其间,又想到苏孝民说不定早就背叛了自己,焉能想不到自己在大营被围之后极有可能回来投奔他?
说不定苏孝民正布置了手下在前方林子里等自己呢!
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贸然在夜间前进,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前方埋伏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汪淼整个队伍,士兵们也纷纷害怕起来。
不得已,汪淼便再次下令,停止夜间行军,等太阳升起,能够看清前方,再前进。
汪淼的部队在林间一直等到天明,期间士兵们又累又饿,却因为恐惧前方可能有苏家埋伏的部曲会袭击,所以一直不敢休息。
直到天边渐明,忽然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从前方的林子里杀出来,霎时间,汪淼手下兵士大乱,嘴里喊着“有埋伏”,纷纷逃跑。
汪淼也在仓促间被亲兵裹挟着,带着身边还剩下的两千多人又往回逃。
结果没往回逃多远,汪淼便远远看到了写着硕大一个“陈”字的军旗在白水河对岸飘扬,无数敌军陈列在白水河对岸,陈光亲自领军,遥遥与自己相对。
回过身,追兵已经距离自己不到半里,脚步声急急,汪淼大笑三声,率领剩下的两千人回过身和追上来的“苏家人”杀在一起,很快,陈光的部队渡河,也加入到这场单方面的围杀之中,汪淼在战乱中被人斩下头颅,一代流民帅,就此身死。
等到战争结束,对岸的小兵们开始收拾战场,陈光则在白水河对岸摆酒与白刘赵三家人对饮,庆贺此战胜利。
席上,白家家主白宏举杯夸赞了一番陈光的英明形象后,忽然道:“陈公真是睿智超群,只是不知您何时在白水河对岸布置的军队,竟能截住汪淼的队伍西逃,让他没能和苏孝民相会?若是没有这支队伍在对岸拦截,让汪淼投奔了苏孝民,今日战果如何,还真是未可知啊。”
白宏一发话,其余刘赵两家的人也纷纷望过来,很显然,他们也好奇这个答案。
陈光呵呵一笑,摸着胡子淡然道:“不过是一个投奔到我门下的小人罢了。”
见另外几人都盯着自己,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才道:“你们可还记得我之前所说,有计调虎离山,使汪淼离营?替我调虎离山的,便是此人了。”
“此人姓扈,家中行二,旁人都唤他一声扈二,是流民出身,他不愿入汪淼旗下,便一直带着一群流民在附近这一代的山里维持生计,对汪淼此人甚是熟悉。前段时间他派人找上我,说是愿意与我合作,以调虎离山之计铲除汪淼,我观此计可行,便应下,此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有人奇道:“汪淼手下士兵凶恶善战,他竟有能力引走汪淼,而不担心自己被汪淼一网打尽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出言道,“据我所知,今年汝南山里一直有一群流民化作的匪盗为祸全郡,似乎对我们汝南山势地形极为熟悉,穿山越岭,行进自如,并且居无定所,来去无踪。他们熟悉地形地势,行动灵活,利用这点优势,吊着汪淼深入大山再逃之夭夭也完全可能。”
赵裕大为惊奇:“我也听说了有流民变的土匪藏在山里,时不时跑出来偷袭田庄作乱的事宜,倒是不知道,这群流民组成的土匪之中,竟有这等人物。”
□□嗤笑道:“你整日忙着和你那些娇妻美妾玩耍,哪有时间管这个。”
话题一时被转开,但是在宴席末尾,白宏又忧心地指出:“这叫扈二的实力不小啊,他能灵活牵引汪淼大军,截住汪淼的八千人也不在话下,要打要跑,随心所欲,他来找我们合作,难道没有图谋?”
“哈哈白父望此言不虚,”陈光笑着接话道,“扈二愿意与我合作,的确有所图谋,我与他约定,只要他帮我解决了汪淼,事后的苏家便任他宰割。只是这扈二和汪淼不同。”
说到这里,陈光习惯性卖关子,执杯饮起酒来。
其他人见状急迫:“陈公此话怎讲?”
“哈哈,我此言理由有二。”
“一是这扈二和汪淼性情南辕北辙。汪淼性情残暴,他手下的士兵也一如首领,凡劫掠田庄,不仅求财求物,而且纵容士兵肆意杀人,奸□□女,甚至将怀孕的妇女肚皮戳破,挑出肠子以作戏乐,状若蛮人野兽。而扈二所带流民,虽然同样劫掠,甚至以此为生,但是所抢田庄,甚少杀戮,只拿钱粮衣物等,我愿称之为仁匪。如果一定要在这二人中选一人和我等同坐,我当选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