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面的云雾灰蒙蒙的。
谢谢。辛悦点了点头这个天气是该喝点热的。
随着墨镜跟口罩被摘下来,她脸上的伤也露了出真面目。
辛悦左眼角青紫乌黑,右眼眶肿的像泡发的馒头,她的右侧脸颊破了条口子,伤口很深,而且都是新伤,还带着血痂,程与梵甚至能看清伤口的形状,不像刀子划的,像被什么钝器伤的,不止一下,因为伤口很不平整。
程与梵握着水杯,僵了大概两三秒,情绪才恢复过来。
辛悦全程没抬头,她把叠在一起的a4纸摊开,思路清晰的开口:这是医院的伤情鉴定,这是出警记录,这个是陈丰在派出所里亲手写的悔过书,还有谢谢你程律师,要不是你那一句远亲不如近邻,恐怕我的伤也没这么轻。
应该是不小心扯到伤口了,辛悦吃疼的抽了口气。
现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应该够走诉讼程序了吧。
够了。
话落的瞬间,辛悦猝然抬头,她看着程与梵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就下决心了?难道你不奇怪吗?证据这么轻松就被我拿到了?
有必要问吗?程与梵并不觉得轻松,只觉得触目惊心。
事情还是走到了自己最不希望看见的一幕。
你不怕我在和你说谎吗?万一这些东西是我为了得到,故意激怒陈丰的呢?辛悦笑了笑你们做律师的,不是最怕当事人说谎吗?一不小心惹一身骚。
程与梵的目光盯着辛悦脸上的伤,眉头紧锁。
每个人反应不同,而且情绪稳定又不是你的错。
辛悦愣住,从进来一直到刚才,她的情绪都没有变化,然而就在程与梵说完这句话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底水雾迅速积起。
为什么你不质疑我?
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不会有人拿生命做筹码的,辛悦身上的伤从来都不是假的。
气氛压抑至极。
辛悦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掉落。
程与梵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能和我说说吗?是怎么回事?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戒备的时候刀枪不入,一旦卸下戒备,所及之处皆是柔软。
他差点掐死我。辛悦别开头,深吸口气昨天晚上公司有应酬,他发了疯一样给我打电话,第一个我接了,跟以前一样张口就骂,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没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之后调成静音,当天晚上助理送我回去的,我是喝了酒,但也是为了壮胆,我想好好跟他聊一聊,不喝点酒我怕我不敢,结果我还是太天真了,一进门话都没说,他就一巴掌把我扇到地上,手里捏着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