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吗?
视线一瞥,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门板上,门板紧闭。
直觉告诉她,这里面应该有人。
阮宥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推开门的一瞬间,心惊肉跳
程与梵!程与梵!
程与梵高烧晕倒在浴缸里。
/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呼啸的风张牙舞爪。
阮宥嘉一直陪着她。
你高烧晕倒在浴缸里了,到底怎么了?
程与梵的脸色很难看,是那种渗人的惨白。
她蜷缩着身子,眼白里全是红血丝,白床白被,她像是被白色笼罩的阴影,裹在里面出不来。
窒息感怦然而出。
宥嘉我、我看见闻舸了
阮宥嘉脸色骤变。
整个房间里都是她到处都是她我一回家,她就坐在客厅,我去卧室,她就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我,我躲去卫生间把门锁起来,她还是进来了,就站在镜子跟前盯着我,我我无处可躲了程与梵把头埋进膝间,仿佛垂死的人,骨子里挣扎着疼,眼泪夺眶而出:我完了我完了
我以为我好了,我可以重新开始了其实我根本就没好,闻舸回来了,她回来了
阮宥嘉顿了几秒,突然很用力的握住程与梵的肩
你清醒一点!
闻舸她早就死了!!
医院外,时也把自己的脸用口罩遮住,脸上戴墨镜跟头上扣着帽子。
再加上又是深夜,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
她按照阮宥嘉给的病房号找来,却隔着病房门看见这一幕
程与梵抱着阮宥嘉,把头抵在她的肩上,阮宥嘉则伸手抚着程与梵的头,一遍一遍的在安慰着她。
时也站在门前,忽然无措起来,虽然知道程与梵跟阮宥嘉是好友,但此时此刻,看见这一幕,她还是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关于程与梵的过去、还有她口中的闻舸,甚至她为什么突然进医院,时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连现下这个状况,如何安慰程与梵,时也都不知从何张口。
与此同时,在餐厅里等了阮宥嘉一晚上的纪白,这会儿也在病房外。
她比时也早到一些,坐在靠窗的蓝椅子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盯着被白炽灯照的有些反光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