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梵,程与梵
在惊恐中,程与梵醒来。
一睁眼, 微凉的手掌贴在额间,是时也。
做噩梦了吗?
时也的手抚在程与梵额间, 汗从她的头皮里渗出,眼白部分充斥血丝,程与梵一点都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她像个疲惫奔波的行者,惨白的脸,浑噩的神态,像是几天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程与梵滚动着喉咙, 一阵一阵吞咽, 额间微凉的手掌,勉强将噩梦中的恐怖驱散了些, 但也只是仅仅。
梦见什么了?时也问她。
忘了。
程与梵拉下额头上搭着的手,扯过被子,再度转过身去。
时也的手扑空,落在枕头上,看着这人的后背,以及她们之间的距离。
无力,心酸,焦灼
各种情绪体会,似乎在这一刻全轮转了遍。
时也把被子给程与梵拉好:还早,再睡会儿。
程与梵也没有转过身嗯。
早上,时也先起来,她看了眼时间才刚九点,想让这人再睡会儿,便蹑手蹑脚的起来。
卧室的门刚关上,程与梵眼睛就睁开了。
昨晚的噩梦过后,她没再睡着,太阳穴像针扎一样疼,脑子又沉又重,她在想昨天的梦,那群奇形怪状振臂高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很奇怪,以往的梦做完就忘,唯独昨晚的梦记得尤其清楚。
已经很多天了
程与梵维持这样的症状已经很多天了。
前段时间她还想起来,可今天她连起来的欲望都没有,孙旭东又给自己放了假,放假的原因,虽然孙旭东没有说破,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自己在南港出的事,孙旭东一直都知情,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无论工作还是为人处世,以他的水平,不可能猜不到那天庆功宴上大着肚子的女人是谁。
程与梵闭了闭眼又睁开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扒光衣服的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镜子面前,没有秘密,没有隐私谁都能将她一眼看透。
程与梵的头疼的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时也说,自己被休假了。
是的,是被休假。
时也会怎么想自己?会怎么看自己?
程与梵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不该这样的,从头到尾自己都不是受到伤害的人,就像闻舸表姐说的那样,自己做了帮凶,却依然可以好好地当律师,闻舸呢?十八岁的年纪就这么死了,她的父母、她的家人为了这件事,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人家都还没有怎么样,自己却在这里无病呻吟。
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