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猜到了
她去求她父母了?
阮宥嘉点头:嗯,她爸妈骂了她,质问她和闻舸到底有没有关系,还说再也不允许她当律师你不要看她好像光鲜亮丽,她和她父母关系不好的,她是跟着祖母长大的,老人家走了之后,她自立门户了。
就算这样,也是他们的孩子吧,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
她还有弟弟。
时也心更痛,钝刀子磨出血,连着肉和皮,白森森的骨也恨不得磨出骨髓。
没关系。
阮宥嘉不解。
时也舒口气我也没有父母,我自己的天是我自己顶起来的,她的我也一样能顶。
阮宥嘉一怔,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虽然她这么瘦,这么单薄,但却充满了坚韧。
时也的泪干了,眼底的目光重新焕发生机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让她重新面对。
什么意思?
重新把这个案子捡起来,可以不和解,但是要面对,这件事情谁都无法忘记,其实不止程与梵,闻舸的家人也没法忘记吧,要不然不会见到程与梵会这么激动,就像《追风筝的人》里的那句话,人们都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但那是错的,因为陈年旧事会自行爬上来。
人最难受的时候, 不是彻底奔溃,而是半死不活,不能痛快的笑, 无法歇斯底里的疯,像被套在套子里, 套子扎满细密的针眼,你可以呼吸, 但你只能残喘;你可以活着,但你不能好好的活。
时也无意间从程与梵的书架里找到了这本册子, 外面包着黄色的牛皮纸, 里面全是手写的字迹。
刚刚那句话,是写扉页上的。
她看了下日期,正好是她们分开后的一年。
是日记,程与梵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