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卫初宴快要病愈,不再像现在这般任她摆弄了,赵寂似乎还生出了一股遗憾。
翌日,卫初宴果真大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可见是被人很好地照顾了。她睁眼,欲要从床上坐起,薄被滑落,露出白皙身躯,她顿时一惊,将自己又裹进了被子里。
不知是怎样别别扭扭地起身的,也不提如何脸红地穿好了衣衫,卫初宴心乱不已地梳妆,待到一切整理好,刚要走出房门,她的步子却又迈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弹出一个脑袋,似乎在寻找什么,只见院中清旷,她病了几日,院中原本干净的石桌上便落了许多枯叶,她摇摇头,爱干净的毛病犯了,就想去打扫,下意识迈出了门槛,却见厨房那边传来动静:“卫初宴?”
卫初宴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寂已然从厨房里大步走了出来,绝色脸蛋上是灿若朝阳的笑容:“你醒了?看来是好了!”
卫初宴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自觉泛起了红润,她朝赵寂拱手,一声“赵姑娘”清哑而出,赵寂一哂:“很渴吧?”
她马上拉住卫初宴:“声音都哑着,你这段时日没喝几口水,倒是苦药喝了许多。”
卫初宴就被她拉去喝水,不过卫初宴坚持要先漱口,赵寂就随她去了,可在卫初宴漱口时,赵寂还站在她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她,心情似乎不错。
卫初宴一口凉水含在嘴里,手中的杨枝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她心中乱糟糟,净齿时便被树枝戳伤了,不由吐出一些血沫。
赵寂皱着眉:“怎么这般不小心?”
卫初宴匆匆含了口水吐掉,眼神有点躲闪:“没事没什么的。”
她说着话,眼神却十分躲闪,其实从刚才见到赵寂起,她便不肯直视赵寂,赵寂这会儿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你怎么了?这般奇怪,好似很别扭似的。”
卫初宴把心一横,将从起身起就萦绕在她心头的事问出了口:“我的衣服我的寝衣,是姑娘脱的吗?”
赵寂于是明白了卫初宴变成大别扭的原因了,她眯起眼轻笑:“是又如何?你又当如何?”
其实问与不问,赵寂都猜到卫初宴的心思了,她是这般守礼的一个书生,此时此刻,应是正纠结于赵寂为她脱衣的这件事吧?可她不知道,赵寂并未看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