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芳菲,有一日,赵寂突发奇想:“卫初宴,你总做桂花糕,那么,桃花糕你会做吗?梅花糕呢?这时节没有梅花,桃花却开的正盛,不若我们去采些桃花吧。”
这些时日,卫初宴面色愈发苍白,被赵寂好菜好饭地养着,身上反而掉了肉,穿她自己的青色旧衫站在那里时,愈发有种形销骨立、飘飘欲仙之感。
赵寂也是看她这段时日太过努力,几乎把自己折腾坏了,才想拉着她出去走一走。
卫初宴看她兴致很高,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笔,顺从地被她拉走,一见风,喉咙又发痒,好在赵寂今日似乎没有骑马的意思,叫人套了马车来。
赵寂只是想着,近来总是少看见卫初宴,想要与卫初宴近近地坐在一处,说说话。
或者,只是看看她的脸蛋,也是不错的。
赵寂的马车并不颠簸,即使上山,也稳稳的,一路行来,卫初宴被赵寂偷亲两口,又被喂了好些糕点,等到终于到了桃花林,卫初宴大舒了一口气,被赵寂驱散苍白的脸蛋红扑扑的,往车下跳。
她跳下车,虽然眩晕,却很是自然地回头,朝赵寂伸出手去搭她,赵寂其实比她厉害许多,然而见到卫初宴这样,赵寂还是拉住她的手,往车下轻轻一跳。
桃林灼灼,两人摘了一阵子桃花,赵寂将装满桃红的篮子交予车夫,叫她远远地等着,自己和卫初宴在桃林中散心,两人如胶似漆好一阵子,卫初宴靠在一株桃树下小憩,赵寂就到处去逛,后面回来时,见到卫初宴似乎睡着了,秀致的面容斯斯文文,赵寂上前促狭地摇了摇那棵树,于是便落下许多桃花。
卫初宴被这阵晃动惊醒,身上落了许多花瓣,本是素净,却变得华光溢彩,她看到了罪魁祸首,眼神原本茫然,却也渐渐明白过来,原本该生气,却忍不住笑了,提起裙摆去追赵寂,想要将身上的桃花弄到这坏人身上。
只见她浅色长裙摇曳,双珠耳环逸逸飞扬,本是个一本正经的女书生,这般笑着跑过去时却俏丽极了,赵寂原本可以轻松躲开的,看到这样的卫初宴便是一怔,而后不躲也不闪,被卫初宴追上了,由着女人将许多桃花瓣蹭到她身上。
卫初宴将赵寂捉住,看着这个顽皮的小娘子,佯装生气:“还顽皮么?都弄你身上去。”
“哪里是顽皮了?只是觉得这些桃花合该在你身上,就如我的桃花香该将你包裹一般。”
赵寂笑着随她弄,只是拈了她肩头的一朵桃花,珍而重之地插在她发鬓上,这一下真是点睛之笔,令本就绝美的女书生愈发的妍丽动人起来。
赵寂满意点头:“不错,真是花儿娇娇,人却又比花娇。我的娘子,可真好看。”
卫初宴教育不成反又被赵寂调戏了一番,脸色涨的通红,后面实在“气恼”,于是也给赵寂簪花,弄了许多桃花在赵寂发间,换做寻常人肯定是不伦不类了,落在赵寂身上却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