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羽箭钉下来,钉在怀瑾面前的土地上,身下的马儿一惊抬起了蹄子,她费力的拉住缰绳,马儿在原地不安的徘徊。
吴腾射完这一箭,语气中满是谴责:“始皇帝陛下待你更是不薄,昔年的事,你都忘了吗?即便不报答恩情,那也不能恩将仇报,阿姮,你还是当年那个人吗?”
终于说到这里了,怀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对城墙上大声喊道:“若说报恩,你更该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赵高与李斯勾结,害死了扶苏和蒙恬,若始皇帝在,他只怕恨不得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将他千刀万剐!”
此言一出,城墙上士兵们顿时骚动起来,吴腾稳住心神:“这都是谣传!”
“我有证据!当年被赵高偷换的那道遗诏,就在一名叫韩念的侍从身上,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这道遗诏取过来!”怀瑾觉得时机已到,最后拿出赵高送出来的那封信:“况且赵高自己也愿意投降,这是他给武安侯的密信,只要武安侯愿与他平分关中,他便立即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轻软的布帛扔不上去,但吴腾应当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篆,他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下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赵高已答应帮子婴登基,为什么……”吴腾失神的说道,怀瑾险些听不清。
“子旷,为了咸阳城中千万人的性命,赵姮求你了!”她眼含泪花,即便知道自己是来劝降的,可掷地有声的的话语让她有一瞬间的热血,仿佛真的是为了百姓而动容。
城墙上许久没有声音,吴腾逐渐静默下来,他问:“如果我开城门,你们真的能放过那些百姓吗?”
“秋毫不犯!”怀瑾道,她隐隐有些激动,终于把吴腾说动了。
“你现在任何职位?我怎么相信你的保证?”吴腾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某种颓然。
怀瑾一时哑然,她只是刘邦厩将的妻子……朝前方一望,她对樊哙招招手。
樊哙听了半晌,刚刚所有对话全都入了他的耳朵,此时怀瑾一招手他立即跑了出来。
“这是武安侯的妹夫,你若不信我的保证,可信他。”怀瑾重重看了樊哙一眼。
三大五粗的樊哙此时反应异常灵敏,他对城墙上喊道:“沛公仗义,在芒砀山时他连土匪都愿意招安,何况手无寸铁的百姓!若是我们的士兵进城伤害到了平民,我樊哙这颗头都可以砍下来!嘿嘿,大人若愿意,到时可亲自动手。大人是个忠直的人,沛公必会封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