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非逼着他要给个解释的意思了。
拓跋禹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斟酌半天承诺道:“君轲,我曾说过,定不会行对你不利之事。若你还是不放心,待望涯镇一事彻底了结,我保证这些私兵立刻就会从南魏的土地上消失。”
“从南魏的土地上消失……”孟君轲玩味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手臂抵住他的下颌,“二皇子真是好打算!竟是要将我南魏的私兵带到你北魏的领土!”
青壮人口向来都是一个国家最为宝贵的财富,在孟君轲看来,拓跋禹这话言下之意就是:我准备从你家偷点值钱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
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救命之恩在前,她此时此刻定忍不住将他掐死在床上!
明明她余毒未清身子虚弱,且双目失焦看不清人影,但拓跋禹还是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有一道目光化作刀子狠狠架在他的脖颈处,但凡他回答得不让她满意,这刀尖便要随时落下。
真是奇怪,他千里迢迢赶来救她一命,她非但不领他的情,反倒是来势汹汹、咄咄逼人,但自己却只觉得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可爱,甚至满心满眼都在担忧她的身体,心疼她拖着病体还要为国争利。
但南魏高高在上的帝姬大人可不是什么娇弱小猫,而是杀起人来不眨眼的镇北大将军。
所以我一定是疯了,拓跋禹在心中默默道。
他眸中仿佛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吸进来然后彻底藏匿。
两人对峙了半晌,还是拓跋禹先忍不住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宛若撒娇又宛若宠溺道:“那依照帝姬大人的意思,在下该怎么办?嗯?”
贪心
即便南魏帝后再为恩爱、孟君轲成长的环境再是和谐,但她毕竟于皇宫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如何处理各类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是以对于拓跋禹豢养私兵一事,与其说她是真的震怒,倒不如说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演戏——毕竟若是她在北魏为质,也定会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
并且望涯镇一事也让她意识到,朝廷的军队无论如何在名义上都是公家的,用起来终究不如自己人顺手;加之还有其他藏匿在暗处的各种势力虎视眈眈,是以她必须要拥有自己的势力来应对这种潜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