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涟感受到他身上的炙热,再联想适才那美人的话,顿时明白他变成这样的缘由,忙道:“皇上,您等等,我叫梁公公去给您请太医。”
她转头要往外走,下一刻,猝不及防地被皇帝拽住衣袖,回过头看他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莹白的脸变得通红,额头和鼻间甚至有点点汗水,因为拽她耗费太多力气,连手指上骨节都愈发突出,声音也在极力压制着说道:“我难受。”
“皇上。”姜涟于心不忍,半蹲着身子给他擦拭汗珠。
两人离得极近,她身上沾染的檀香气味再次涌进他鼻间,掺杂了依兰香的味道无异于火上浇油,况且她的手指还停留在他额间,她的眉眼、她的鼻唇,每一样都不亚于补药的威力,他彻底疯癫起来,往前倾了倾身子,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姜涟身影凝滞,不敢动弹,他的双臂在她后腰处收紧,而后双手合拢狠狠扣住,仅剩的力气,大约全都用在此时了,似要将她揉入骨肉之中。
隔着单薄的道服,她感受到他浑身滚烫,像是一团火,她被紧紧束缚,又受着他身上温度的灼烧,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可又不能狠心推开他,怕伤到他本就脆弱的身子,于是只能尽力蜷缩着,低声唤“皇上”。
补药的功效过大,加之皇帝近来本就身底子虚空,这会儿有些抗受不住,力气彻底消散,扣住的手也逐渐放开,可他的意识已经被情欲占据,下意识地还在试图再扣回去,但力不从心,于是那双手就变成抚在她腰肢上的姿态。
楚腰纤细、芳馨满体,样样都能荡魂摄魄,可仍是不够,只盼着她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属于他。
他没法子形容此时此刻的心境,只觉得要死在这瞬间,补药的效用还在其次,更为重要的是怀中是心心念念的人,从京城到平州,又从平州回到京城,他期盼、渴望了多少载,数不清楚、算不明白。
他昏了头、发了疯,所有理智都要消失殆尽,贪婪地偏过头,滚烫的唇几乎要落在她耳际。
她感受到他的靠近,下意识地闪躲,他猛然一惊,如醉初醒。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极力劝说自己,强咬紧牙关,自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难忍的呜咽,抓住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松开她收回身子,脊背重重地砸在椅背上。
蝶骨生疼,他抿紧唇并未发出丁点儿声音,甚至不敢看她,含糊道:“去……去叫太医吧。”
姜涟怔仲片刻,几乎是逃一般冲出去叫梁进。
李太医再赶回来,为皇帝把过脉之后又去闻补药的碗,还将檀香炉盖灭,捻出其中香灰细嗅,待理清致使皇上这样的缘由,惊愕不已:“皇上还在病重,并就不宜同房,怎可用这样助兴的补药和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