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知道她已经无形中误解了某人的想法无数次。
但这次总算是没出错。
因为她这次听见了他想说的那两个字。
“别听。”
温绰能说话了。
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 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他能说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同那妇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了起来,他也不直接说他到底哪里不高兴, 于是一直在反驳着那妇人关于她那小子都能把自己的娘关进地牢,定然不是什么善人。
沈窈听得直打哈欠, 本想劝劝他少说些, 但转念又一想他好像就是这样幼稚一人, 拦着他说不定他更不高兴,最后干脆不再干涉, 倚着栏杆闭目养神。
地牢里光线昏暗,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让人分不清昼夜, 沈窈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昏昏沉沉, 此时听着他说话的声响,反而睡得更安心些。
沈窈茫然跟着人群也走着, 来到了满是围人的城门边,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窈。”
竟是程见书。
他还哪有往日那副神采模样,低垂着眸子喊了她一声,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程母。
究竟发生了什么,未等她反应,她便见面前的少年倏然抬起头,悲怆的神色中满是憎恨。
“整个金陵城都毁了,要怪, 便都怪那贼人温绰, 是他下蛊害了我们所有人!”
沈窈瞳孔止不住扩大:“怎么会是温绰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明明方才还同她待在一处,怎么会蛊害金陵。
“温绰!”
想到此, 她忍不住想找到他现在在何处。
“是谁念本少主名字,不想活了么?”
她应声回头望去,高墙上的少年红衣墨发,胸前银环映着火光,是那样耀眼。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望着她,细长的眼皮微微抬起,是完全陌生的神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在沈窈心里,温绰一直都是个孩子气很重的少年,虽然性子傲娇了些但从经历了种种来看,他本性不坏,自爱里长大的孩子生活的又恣意又自由,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做这些祸害人的恶事。
那不是他
“你究竟是谁?”
她喃喃自语。
却没料到他根本没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任寒风吹拂起他宽长的衣摆,任银片在风中泠泠作响,然后,便只留下了一道暗红的虚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