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他忍无可忍,顺手打字:你别犯太子病。

袁珩:太子病是什么?

反正他也不记得,萧子昱只顾自己撒气:就是霸道蛮横,不讲道理。

袁珩丝毫不冤:既然萧医生给我诊了病,那我更要好好实践一下才行。

萧子昱不会骂人,万千情绪苦于找不到突破口,便翻出表情包,找了个[敲打]的表情发了过去。

几千公里之外,袁珩手指一顿,说不过就说不过,卖萌算什么。

秘书齐淮跟在他身边,手里捧着袁珩方才掷金百万拍下的一只小小方盒:“老板,我们现在直接回酒店吗?”

袁珩拿过首饰盒,把玩了两圈,突然问道:“订了后天的飞机?”

齐淮说:“后天上午十点的。”

“最近的一班是多少?”袁珩问,“给我改成最近的。”

齐淮愣了一下:“明天还有合作方邀请您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薰衣草年年都开,不急这一时半会,”袁珩道,“订机票,收拾完行李我们直接出发。”

袁珩一向习惯事前做足准备,突然改变行程的情况少之又少。齐淮确认道:“我们还是直接回云京吗?”

“不,先飞上海,然后转杭城。”袁珩说道,“查查萧子昱最近在哪里拍戏。”

商务舱没票了,袁珩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坐经济舱是什么时候,两条长腿硬是蜷了十几个小时,最终在一片朝霞和身边小朋友的哭声中降落。

他被闹得整晚没睡着,现在浑身酸痛,加上倒时差,脑子也不太清醒。

齐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坚持帮老板叫了车,“萧先生他们拍外景,去附近村子里了,要明天才回来。”

那正好倒时差,袁珩揉着眉心道,“那先订个酒店……”

“老板,”齐淮叫住了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略微沙哑的嗓音像是发着抖,“剧组那边好像出事了,山里突发泥石流。”

清晨高速上没什么人, 一辆银色的沃尔沃沿着路面疾驰。

这车是上海分公司的,袁珩开惯了越野,再开这种小车总感觉给不上力。

坐在副驾的齐淮死死抓着安全带, 冷静道:“袁总, 您有没有感觉我们的车头有点飘?”

袁珩没减速, 右拐给油又超过一辆:“再联系剧组。”

齐淮起飞前就联系了剧组的人,得知他们会去郊外里拍两天外景,昨天就已经去村子里提前住下。

可下飞机后又接到消息,因为连天的梅雨,附近山上发生了泥石流, 现在进村的路被堵住了, 里面的人也联系不上。

齐淮开了免提,嘟嘟的拨号声不紧不慢传出来, 一直响到自然挂断,还是没有人接听。

“袁总, 您别着急,这附近经常发生山体滑坡, 村民们都很有经验。”齐淮说道。

袁珩几乎把油门踩到底, 几百公里的路程不过转瞬。正午前他们到达了出事的村子, 天色阴沉沉的, 又开始飘落雨丝。

村口封路, 救援队的人已经来了。袁珩甩门下车, 踩过一路泥泞,明明是初夏的六月天, 他却觉得寒意彻骨。

齐淮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他, “袁总……”

“你回去,”袁珩说道, “去车上等我。”

救援队的人拦住他:“里面现在很危险,不能进去。”

袁珩喉结滚动,嗓音沙哑,拍卖会上还衣冠楚楚的人,此刻已经十足狼狈:“我的……爱人在里面。”

长官模样的人仍不松动:“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

“报告!”有个浑身泥泞的救生人员跑了出来,“村里面电线杆倒塌引发了火灾,现在已经起火了。”

火……袁珩瞳孔一缩,眼中的红血丝像是能渗出血来,大梁破蜀的那年,东宫走水,他的王君便是殁于一场大火。

袁珩突然冷静了下来,甚至理智得有些蹊跷,根本不像一个超过三十小时没有睡觉的人的思维。他对面前的救援队员说:“我有bsr的志愿者证书,也参加过很多民间救援活动,具备自保能力,如果在里面出现任何意外,都由我个人承担。”

火灾又起,救援队人手本就不够,或者说无心再阻拦他,摆摆手让人通过。

袁珩顺着湿滑的山路狂奔,不一会儿就到达了出事的地方。泥石流埋掉了一小片房屋,能看见被灌满泥浆的井口和破碎的瓦片。救援队已经搭建了简易的通行桥,杵在崖边,稍不注意就会跌落山底。

袁珩不敢细想,绕过危险区域继续往里走。蓦地眼前火光闪现,他看到了那根断裂的电线杆,已经燃烧起来的屋子和秸秆堆,还有……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村民。

救援人员正在疏散人往更高处走,见他一身昂贵正装沾满了泥水,不由得吃惊:“哪里来的?这里危险,往上面走。”

“还有人没救出来吗?”袁珩问。

“正在清点,”对方终于正眼看他,“你来找人?”

袁珩:“是。”

“都在上面了。”队员挥手一指。

当地的村民果然有经验,在夜间暴雨突然变大时便开始自发组织转移。袁珩一个个人影看过去,每一张脸上都沾满了泥点,但他们都不是萧子昱。

他喊了一声:“萧子昱!”

嗓音沙哑,混杂在雨声和风声里,距离进的灾民抬起头看他一眼,稍微远一点的就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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