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阿爹。
余渔猛地跃下了车,朝着那个方?向急促地跑了过去:“爹爹!”
雄哥给了在旁坐着的壮汉一个眼神,于?是壮汉停下想要控制住余渔的动?作,一行人不怀好意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余渔和余阿爹看。
到了这?种?地方?,掩不掩饰已经没有必要了。
雄哥之所以没有动?手……一是想着在这?儿等着燕府里?的兄弟们的信号,他们好在第一时间赶过去接应,另一个则是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手里?总是喜欢留上几个人质。
他在山上劫掠了这?么多?商队,这?些?年来难道真的没有碰上过硬骨头吗?难道真的没有险些?就要折在里?面的时候吗?
可他仍旧挺过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些?人有着感情挂念?
挟持了人质不从就砍,一刀下去血花四溅血肉横飞,再强大的人在面对这?一切时都会产生犹豫等破绽,趁着机会总是能让他找到逃离的时机。
他耐心地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再度抬头看了看天色。
已经不早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山上的兄弟们就会发出?信号了。
山匪的兵马共分为了三路,一路人埋伏在燕家的后门?处、也就是余渔刚刚出?来的那扇门?外,在余渔他们离开以后趁机混入燕家,这?部分山匪的人数其实并不算多?。
更多?的人则潜伏在燕家的四周,他们早已摸清了燕府大宅究竟有多?少个出?口,这?也是雄哥这?人的谨慎之处——他心里?并没有完全?信任余渔和余庆。
万一这?两个姓余的和燕府勾结在一起反咬他们一口……他们这?边也不至于?没有分毫应对举措被人一网打尽。
第三拨人便是茶棚里?坐着的这?些?了,数量最少,却有雄哥亲自?带队担负着撤离和后续扫尾等职责,极为敏锐狡猾,也是奉安府官衙巡捕最头疼的一批人。
雄哥才刚刚坐下,便有个机灵的山匪过来给他斟了杯茶。
他也不喝,只将那杯子拿在手中摇来晃去的,杯中的清透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翻涌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