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钱玉沉声道,“先前,前任县守召我与那些士族乡绅一同相商,想要修葺城墙,他们却连重修这县城的护城河水道的银钱都不想出,因而此事一再搁置,我怕若是拖到秋,这座城池,不费一兵一族就要被柔然人拿下了。”
“所以钱公子这才想要他们银钱么?”淳于敷了然地点头道。
“是,若是有了足够的银钱,先分一部分出来修葺城墙和水道,再拿出一些采买些弓矢,以抵御柔然人。”
淳于敷皱眉,“可这私藏兵器,可是大罪。”
钱玉冷笑,“那怎么办,咱们坐着等死么?”
“等死倒不至于吧?”木雪疑惑道,“郊外不是驻扎的有陈将军的兵马么?”
“听说前些时日柔然人下来抢掠,那些兵马都没动静,四小姐以为,再来一次,他们会替我们解围么?”
木雪被她问住了,低头说不出话来,淳于敷见状,淡淡一笑,“这些权谋争斗,四小姐不知道也是应该,文施在家……在塞外时常听人说,皇上怕武将拥兵自重,常是派许多监军过来,尤其是这与柔然接壤的边疆,朝廷打定主意,柔然人抢了东西就会离去,所以除非城亡,是不许军队应战的,况齐国如今多事之秋,摄政王揽权,自然更怕那些武将了。”
“不错。”钱玉赞同道,“城郊的军队咱们是很难指望上的,若想安然度过今秋,只能想法子从那些士族手里弄些钱财,让他们献出土地来。”
她说的容易,其实这事做起来,无异于难上青天。
木雪心知肚明,就是她那只是乡绅的爹,若是想从他身上拔出一文钱来,就比要他的命还要厉害,何况连朝廷都没什么法子的顽固的士族了。
“此事,不能来硬的,还得智取。”思虑了片刻,木雪犹豫不决地出声说,“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稳妥不稳妥。”
钱玉笑得甜甜的去拉她衣袖,“我就知道你有法子,其实我也想到一个方法,你先说,然后我再说。”
淳于敷也笑说,“四小姐聪敏,不妨说出来,咱们一块合计合计,可不可行。”
木雪这才缓缓点头,道,“我看书上说,出兵时,要粮草先行。若是粮草失了,将士就丢了作战的心思,粮草于将士而言,至关重要,所以我想,于那些士族们,“粮草”也该是他们的命根子,咱们只要抓住他们这一点,要挟他们,应该就能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粮草?”淳于敷反复咀嚼了一下她的话,笑说,“嗯,我知道四小姐的意思了,于那些士族,家族人可不就是他们的粮草么,尤其是老来得子的人,把独子看的,可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