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多嘴!”笑着说了他一句,陈秀才也没斥责他说得不对。
他认为淳于敷对他还是有意的,不然就不会帮他那么多了。
想起淳于敷,他忽然又想起来她失踪的事儿。
她失踪的那几日,城里的人都说奇怪,唯有钱玉神色如常,好像淳于敷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有好事的便猜测是不是钱玉和她偷情,被木雪发现了,钱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挽回妻子的心,将淳于姑娘杀害了,暗暗埋在哪里了。
毕竟,哪有大活人凭空不见的呢?
钱府上那些人说她自己走丢了的,肯定是钱玉为了掩人耳目编造出来的。
可怜的淳于姑娘!在他好容易富贵时,竟然没得福分跟着他享受荣华富贵了!
想想,陈秀才心里便长了根刺似的,看着钱玉,新仇旧恨叠在一块儿,让他格外的嫉恨。
咬牙切齿地吩咐狱卒说,“三天不许给他吃饭!我看他的骨头硬到哪儿去!”
“哎哎,是,是。”狱卒谄声连连应下来。
“嗯,这才是么。”又吩咐了两句话,陈秀才背起手,把两个食盒拿起来,回头看一眼地上狼狈趴着的钱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他的身影不见了,狱卒一脚踏在她背上,碾了两下,轻蔑道,“哼,钱小少爷,你可别怪我狠心,谁让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呢。木家少爷也是交代了我,在牢里好好招待你,我看你身子骨也不怎么结实,就免了你一顿威杀棒,不过么,你往后的伙食,可就别想了!”
恶狠狠说完,他往地下呸了一口,哼着小曲儿,出了牢房门,把锁带上,走远了。
留下钱玉一个人趴在地上,脸挨着满是草泥灰的阴湿地面,对着空荡荡满是哀怨呻/吟声的牢房栅栏发笑。
笑声高高低低的,回荡在阴暗的牢房里,听起来,倒有几分渗人的意味。
隔壁的钱老爷听了,忙扒在墙壁上,隔着一面灰墙,慌张问她,“玉儿啊,怎么了?”
钱玉不答,只是笑,笑着笑着,一口血咯在嗓间,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让她痛苦地紧紧捏住自己的喉咙,在地上不停打滚。
地上阴湿,凉气又重,她身上的伤还未好,滚来滚去时,身上的疼痛又重了几分。
“玉儿啊,你可别吓爹啊,爹年纪大了,不经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