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还是颇为信任淳于敷的,听说,听话地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果然脚步声重了起来,钱世勋带着一群身穿重铠的男人进了屋子,见到竹床上钱玉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面色阴郁下来。
沉声问一边垂首的淳于敷,“她还没醒么。”
“没有。”淳于敷恭敬地答,“殿下一直在昏睡。”
钱世勋皱眉看一眼床上的钱玉,无声叹了口气,沉吟着不说话。
他身后一名长髯矮个子的男人却憋不住说,“大人,这可怎生是好,那北魏皇帝说,今儿个要是再不把人送去都里,就不发兵呢。齐洛那老小子带着小皇帝到江南去了,这可是难得的攻下京都的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本将军还用不着你来教导!”钱世勋低声训斥说。
将那穿着青甲的小个子男人逼得后退一步,喏喏道,“是,是。”
又看了床上的钱玉一眼,钱世勋冷冷问淳于敷说,“殿下还有多少时候醒?”
“文施也不清楚。”淳于敷回他道,“小殿下伤得着实过重,又延误了治伤的好时候,这才昏睡不醒。”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闻言,钱世勋叹息说,“你继续守着小殿下,若是见到她醒了,要及时报与我知道。”
淳于敷恭敬地施礼应声道,“是。”
“好了,咱们走吧。”怜惜地又看一眼床上的钱玉,钱世勋急匆匆带着一群重铠打扮的将军们又走了。
待远远望不见他们人影了,淳于敷才松了口气。把门和窗子严严实实关好,冲床上的钱玉轻道,“小公子,好了,睁眼吧。”
“他们是要把我送去魏国都城做质子?所以你才让我装还没醒?”钱玉一睁眼,就单刀直入问她说。
“是。”淳于敷叹息说着,坐在凳子上,与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京都的一支偏支皇室,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和摄政王手下的龙羽军在京都内讧时,后梁人趁虚而入,直捣京都,逼得摄政王不得已带着陛下渡江逃往江南去了,如今的京都城,是后梁人在掌控。几位大人们便想要联合北魏人将京都拿下,作为盘踞之所。但那北魏皇帝老奸巨滑,硬是说除非将这边的皇储送过去,他才发兵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