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的画面。
出乎意料的,面前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反驳她,不像是平日里只把她当做是一个赠品,态度从来没好过。
纵然脑子好似被战斗机轰炸过一片空白,但是此时还是保留了一丝的理智。
让我猜猜,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不会是想卖女儿还债吧?
盛灼已经分不清此时说话的是她自己还是什么别人,只记得那声音是冰冷的,好似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
说出口的同时也屏住了呼吸,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一句话问完,一直低着头的三个人,却齐齐地抬头看着她,那本来死灰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迸发出一种光芒。
令人惊悚的希望之光。
盛灼退后了一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这三张恐怖得让人尖叫的脸。
井字街
闺女,就算我们把所有值钱的都卖了,也不过三十来万,但是黎总说他旗下的夜总会现在还缺公主,如果如果你能去的话,就就减五十万的债!
盛父突然扑过来,抱着她的腿,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纵横的泪水,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啊,都得死啊!爸求你了,爸求你了!爸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说着竟然要趴在地上磕头。
盛耀不知是因为什么,抬起手捂住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盛母依然麻木地盯着鞋尖。
阳光从小窗口照进这脏兮兮的室内,光束下翻滚着的是细小的灰尘,窗外传来的是焦躁的车流鸣笛声,而在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盛灼笑了,第一次这么放肆大胆的笑了。
我还挺值钱是么?盛灼笑得嗓子哑了,扶着腰,似是喘不过来气,满面笑意地看着面前好似是陌生人的所谓的家人。
我告诉你们,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从小就知道,我不属于你们任何人,我为我自己努力,为我自己活着,为我自己忍受着孤独。我的性别,我的长相,甚至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说着,盛灼转身推开门,临末了,又停下来,背对这逼仄压抑的空间,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因为你们从未给我家人的归属,连希望都是我自己编造的。
所以你们是死是活,我不在乎了。
再也不在乎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绝地走了。